《草原特种兵》第4章


动不动,和茫茫雪海融为了一体。生死关头,巴根台出奇的冷静,他不能动他的弓箭,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弯弓搭箭。
他死死的盯着敌人的动静,缓缓的握住了他最信赖的M9军刺的手柄。他知道他只有一刀刺中雪豹柔软的咽喉部位,否则他必死无疑,他只有一个机会。
他突然跳起来,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受惊的雪豹闪电一样向他扑过来。巴根台没有后退,也没有挺起身来迎接雪豹的钢爪利齿。他知道他一旦退缩马上就会被扑倒,正面也不可能刺到雪豹致命的部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做出了唯一正确的选择,他迎着雪豹的血盆大口扑上去,一下扑到雪豹的怀里,用头顶死死盯住雪豹的下巴,使它无法低头咬到自己,随后一刀刺进了雪豹的咽喉。
一人一豹都发出了野蛮可怕的狂吼,一起翻滚到了雪地里。受到致命伤的雪豹疯狂的扭动挣扎,四只钢铁一样的利爪无目的的挥舞,扯碎了巴根台厚厚的皮袍,抓烂了他的胸膛,他的手臂,差一点点把他开膛破腹。巴根台奋力拔出军刺,雪豹颈部的血一下子喷到他的脸上身上,这只凶猛的大猫也丧失了最后疯狂挣扎的力气,终于缩在雪地里渐渐没有了气息。
巴根台擦了擦被血迷住的眼睛,庆幸自己又赢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肉搏。他的皮袍已经被抓的稀烂,他的胸膛、大腿、手臂整个前半身被雪豹抓的血肉模糊,到处是可怕的大伤口,鲜血流个不停。他知道如果他不处理伤口,自己很快就会伤重死去。
他坐靠在一棵大树下,旋开M9军刺的手柄,取出最后的一根带着羊肠线的铁针,一针一针的缝合自己满身的伤口,剧痛使他在冻死人的冬夜里满头都是大汗。他没有任何止血的药品,只能采用压迫式的止血法,他把破烂的皮袍撕成一条条的紧紧缠在伤口上,直到感觉血止住了,才靠在一颗大树下大口的喘气。
他失血过多,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拖着1000多斤的鹿肉回到珠岚阿妈温暖的毡房。扔下他的猎物吗?他宁可死在这吃人的森林里,他怎能扔下一家人过冬的食物独自逃生。
振奋了一下精神,他爬到雪橇边吃了一点生肉,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他决定连雪豹也带上,他想好了,如果侥幸不死走出森林,这张豹皮有大用处。他吃力的把雪豹拖到雪橇上,挽起皮索奋力向前。
他知道这里离巴尔忽真河西岸不远了,他走一步就离温暖的毡包近一步,离慈爱的珠岚阿妈近一步。但是他没有走多远就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了。他拖着雪橇挣扎着向前爬,他早就耗尽了体力,意识也开始模模糊糊。天亮以后,他看到了森林边缘的那个小丘,他知道他就在巴尔忽真河畔。意识一时清醒了些,他又开始往前爬,一步一步,一寸一寸。
有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眼前都是大军的驰骋,天上战机轰鸣,地下重装部队扬起漫天的黄沙,大口径火炮在轰鸣,突击步枪短点射清脆的哒哒声。他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山一样沉重的雪橇,也感觉不到饿了,伤口一点也不疼。有时候醒来就继续向前爬,他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向走,走向哪里,他只是无意识的向前。偶尔他清醒过来,回头看看他爬过的路,感到一阵阵的绝望,因为他以为他已经爬了很远,但实际只有几米。但是他不能停止,他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他生命全部的意义就是背负这个沉重的雪橇,象条虫子一样蠕动爬行。
就在巴根台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他模模糊糊仿佛看到了他家那匹老瘦的黄马,看到了珠岚额吉骑着瘦马正在向他奔来,她的身后是两条小小的身影正拖着厚重的皮袍吃力的奔跑。他知道他们在高喊些什么,但是他听不见,一点也听不见声音。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跪了起来,双手高举向苍天,用最后一丝生命喊出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蒙古额吉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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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主之责 '本章字数:383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6…24 00:53:04。0'
一家人把小巴根台抬到毡包里的时候,他早已失去了知觉,呼吸微弱,生命垂危。珠岚阿妈扯开巴根台破烂的皮袍,眼前的惨状让人目不忍睹,整个前半身几乎无处不是触目惊心的大伤口,一看就是猛兽可怕的抓伤。
尽管巴根台制作了羊皮手套,带护耳护鼻的羊皮帽子,厚皮靴里塞满了暖和的羊毛毡,但是肩背四肢还是密布发紫的冻伤。手脚上全是擦伤,他拖着沉重的爬犁爬了多远的路啊,手脚四肢都磨的血肉模糊。她的儿子经历过多少生生死死啊,他是从阿达嘎腾格里汗的山林中抢来食物带给亲人,那黑森林是要吃人的啊!山神的震怒撕碎了珠岚额吉的心,他还只是个9岁的孩子。
珠岚顾不上想那么多,也顾不上伤心哭泣,草原女人有天生的坚强,她见到的人生的严酷太多了。她知道她善良勇敢的儿子快要死了,她相信长生天不会这样安排。她一定要救回儿子的性命,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让儿子离开她。
她大声喊叫着让其木格赶紧生火,咆哮着让苏勒哈尔去帐外取来大捧的雪。她轻手慢脚的把巴根台的皮袍扯下,伤口上凝固的血,把衣服粘的死死的。她小心翼翼,一不留神就会扯下大片的皮肉。她用雪用力的擦他身上的冻伤之处,一直到皮肤颜色恢复如常,巴根台的呼吸也粗重了些,她知道巴根台的手脚鼻耳算是保住了。
她用毛毡和老羊皮把儿子小小的身体包裹起来,解下上衣,把**塞到巴根台嘴里,但是巴根台没有一点反应,浑身像火一样滚烫。珠岚额吉彷徨无计,心如刀割,红黑的血染在她身上脸上,昏暗的柴火光中,看起来狰狞可怕。
半夜时分,她让其木格和苏勒哈尔照料巴根台,不要熄灭包里的火。她走到漫天风雪的毡包外面,把那头大公鹿搭到马背上,她要连夜去请无所不能的巴其兰萨满老巴图来救他儿子的性命。巴图老人的毡包在巴尔忽真河源头,离这里怕没有上百里路,这么的大风雪,这么远的路程,饥饿的狼群出没,她能活着找到巴图萨满的毡包么?巴图萨满又怎么肯冒着生命危险,跑这么远的路来救一个卑贱的哈喇出黑头?
她一手挽着马缰,一手高举着火把,在风雪中跋涉。风雪如幕,酷寒如刀,根本看不见前路。她像一头哺乳的母狼,义无反顾,毫不畏惧,坚信长生天会眷顾她的草原小英雄。
天亮时分,风雪小了些,但是路越来越崎岖难行,她的马也疲累不堪。她下了马,四处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沿着巴尔忽真河冰冻的河道向北走。她一步一步的跋涉,顾不上饥饿和寒冷,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天黑的时候珠岚终于找到了巴图家的毡房,也许是神灵的眷顾,命不该死。但是她的马累死了,带来的鹿肉也只能扔在旷野里喂狼。精疲力竭的珠岚额吉跪在老萨满面前,一字一泪的哭诉,请求老巴图拯救她的儿子。听到珠岚的诉说,善良智慧的老人深深的震惊了,他毫不犹豫的拿起神鼓、神杖和神刀,决心帮助这个孤苦可敬的家庭。
他们跋涉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这个黑森林边缘的荒野人家。老萨满仔细的查看了巴根台的伤口,尽管他为无数受创生病的牧人驱过魔、请过神,但是看到巴根台他还是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长生天会让受这么重伤的孩子还留在人间。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真的看到了巴根台自己缝合的伤口,看到了这个小巴特尔从森林里带回来的雪豹和麋鹿。他把带来的长生景天草嚼碎,就着奶茶喂到巴根台毫无知觉的嘴里。四处看了看,反复比划,最后摇了摇头,招呼一家人把昏迷的巴根台抬到帐外,放在正北方向,然后点起一团篝火,静静的唱起了《请神歌》:
天有九十九腾格里天神,地有七十七大地母亲,
阿斯里斯腾格里,你使一只绵羊变成千只绵羊。
乌鲁基尼腾格里,你使一头牛变成百头牛。
阿布拉德腾格里,你使一峰骆驼变成十峰骆驼。
拉拉迪腾格里,你使草原丰美茂盛。
摩尔巴尔腾格里,你使我们丰衣足食。
唱到激昂处老人禁不住前仰后合的击鼓,双手舞动,双脚狂跳,手持神刀左挥又劈。珠岚知道巴图已经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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