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尸手记》第67章


我一拍脑袋,从门后钻了出来,“肥伦,你怎么来了?”
肥仔没料到身后会有人,被我吓得哆嗦着跳了起来,嘴里还一个劲儿地骂着:“哎呀我操,你他妈从哪儿冒出来的?想把老子吓死是不是?!”他带着哭腔似的抚摸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调整跳乱节奏的心跳。“你是成心吓我的对吧?”
“我可没让你跟来,更没让你进来,怎么能说是成心吓你呢?”对于肥仔的恶人先告状,我有点不满,况且说好了让他去陈宅毁掉旗袍并找到二愣子,他竟然暗中跟踪我来了棺材铺,显然是对我不够信任。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我也对他有所隐瞒。“你去过陈宅了没?”
“去了去了。”肥仔不耐烦地回道,他又指着我,说道:“我说新来的,你这样不厚道啊,瞒着我来棺材铺做什么?我他妈就知道那张纸上的文字没那么简单,老实说,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宝贝?你小子该不会想独吞吧?”
“我是那种人吗?上次那旗袍也算值钱了的吧,你卖了旗袍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光冲着这一点你就该信任我不会吃独食。”我语气铿锵,他也觉得有道理,就缓和了一些,问我:“那你说,为什么瞒着我来棺材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关系到我和那女鬼之间的约定,我肯定不能告诉他是那女鬼约我来这儿的,并且是为了和我作交易,我赶忙转移话题:“你先别忙着质问我,旗袍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肥仔面有难色,想想就知道他是碰了壁,没办成。他解释道:“我敲开陈宅的门,跟他们说那旗袍是邪物,他们就是不信,压根不让我进门,所以没法接触那件旗袍。我也在陈宅附近找了一圈二愣子,就是没有他的踪迹,无奈之下就想先回医院,就在我的车开出不久,我看到你坐在一辆三轮车里往城西方向去,于是远远的偷偷的跟上了你。由于怕那运尸车的噪音太响而被你发现,我就把车停在了街道口,走路进来的。”
“那么就是说旗袍还安然无恙的在陈宅?糟了……只怕有人会出事。”我蓦地想起自己昏迷时做过的梦,特别是陈宅千金诈尸的场景,让人心有余悸,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着实不安。肥仔却仍旧不屈不挠地追问我为什么来棺材铺。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他,说道:“我之前不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吗,梦里有人告诉我棺材铺赵老板死得有些蹊跷,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解开疑团。”
“赵老板的死,警方不是早就定案了嘛,没有他杀的痕迹。”
“正因为如此才觉得诡异,谁好好的会让自己闷死在棺材里?你会吗?”
这个理由效果还不错,至少把肥仔的注意力也牵引了进来。他挠着头说:“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有点什么。那你查到了什么?有线索吗?”
我摆摆手,撅着嘴说:“没有。不过我思来想去,可能跟那只耗子有关。你还记得那只被烧死的大耗子吧?发出婴儿叫声的那只?赵老板管它叫宝贝,说明那只耗子非同一般,至少不是普通的老鼠,没人会把普通的老鼠当宝贝!”
“确实,我一直怀疑那耗子是招魂鼠,为这事儿我不是在乱葬岗那夜还跟他撕破脸吵过吗?”
我记得那时的情景,肥仔开玩笑似的问赵老板那耗子是不是招魂鼠,赵老板顿时雷霆大怒,强调说自己不会做那损阴德的事儿。说起来赵老板那会儿的反应的确有些大,越是激动越说明他有问题。我好奇地问道:“那招魂鼠到底是什么?”
肥仔慢条斯理地说:“招魂鼠也叫‘招财鼠’,它是老鼠但又不同于普通的老鼠,它是被人用尸血尸肉喂养长大的,而且还要定期给它喂食活人血。这种老鼠智商极高,能认主人,且可以通灵,它不会轻易尖叫,但只要是在谁的床底下尖叫,那人的魂魄就会被其勾走,不日就会一命呜呼。棺材铺赵老板这儿的生意一直这么好,我怀疑就是利用这种耗子害人盈利的。”
虽然只是猜测,但我和肥仔持相同观点,否则赵老板不会那么在意一只耗子。
肥仔继续说道:“那耗子被我们烧死之后没多久,赵老板也出事了,此二者之间说不定有关联,难道是赵老板的命和那耗子的命被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肥仔半文不白的话语让人听了特别别扭,好比一个古代人穿越到欧美操着一口流利的文言文在街上行走。他自言自语道:“难怪发现他的时候,有那么多耗子啃食他的肉……”
“不错嘛,分析的有条有理的,挺有当侦探的潜质。等哪天不想当货车司机了,就让你那大高个儿警察朋友带你办案,没准儿能成一代名探。”我知道自己夸得有点过了,不过肥仔这种爱面子的人,看着还挺受用,一点也不谦虚,笑着说:“我这人吧没啥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聪明。嘿嘿,当年我的确想过要进入警队,遗憾的是败给了自己的体型。”
我勉强地笑笑,随后催着他一块儿往外走,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屋子,我啧啧道:“行了,这地方除了一堆棺材之外,没什么值钱宝贝,别照了。”
“赵老板应该挺有钱的,你说是吧……他死了,可别浪费了那些钱。”说着他摸到了柜台后面,拉开了柜子的抽屉,里面只有一堆账簿,肥仔不死心,又把剩下的几个抽屉翻了个遍,“妈的,竟然没有一分钱,太说不过去了!难道他临死前已经预测到自己会出事,而把所有财产都移走了?”肥仔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他从柜台出来,又转到了里屋,我刚想上前阻止,可他的动作比我的反应要快,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到了里屋。肥仔里里外外地把那屋子翻了个遍,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个暗格,他撬开暗格的锁头,里面有一个锦盒。
这锦盒看着有些熟悉,但一时记不起是在哪儿见过。肥仔呲牙咧嘴地举着锦盒向我炫耀,“藏得这么好,一看就是个宝。”
“你别高兴太早,是宝是草,打开锦盒才知道。”我无情地向他泼冷水道。
肥仔撇撇嘴,说道:“呸呸呸,闭上你那乌鸦嘴!”他屏住呼吸,轻轻打开锦盒的盖子,只看了一眼就把锦盒扔到了地上,这情景和在乱葬岗时的如出一辙,难道锦盒里装得又是一对眼珠子?难怪那锦盒如此眼熟,原来是跟乱葬岗那个一模一样的。肥仔用手电筒照射着地上的那对风干的有些变形的眼珠子,大骂道:“妈的,这赵老板的嗜好也太他妈奇怪了,我见过收藏邮票和钱币的,还真他妈没见过收藏眼珠子的!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是是是,他有病。”我拉着他往外走,“咱还是赶去陈宅办正事儿先,那旗袍不处理掉,肯定还得死人。”肥仔也没再执拗着要留下来继续找赵老板的遗产,事实上他也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除了大厅里那堆垒着的棺材。我们走出棺材铺,并关上了大门。我们在月色中朝街口走去,彼此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没有再说话。
我在想着那女鬼为什么会躲在棺材铺里每天夜里唱越剧吓人?为什么不直接在外面跟我说让我帮忙的事,而是大费周折的把我叫到棺材铺去?难道她是怕被其他人看到?可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到她?
我们抵达陈宅时,陈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次围聚在院子里的不光是看热闹的街坊,还有陈宅内部的家丁。肥仔惊讶地摇下车窗,向一个围观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啧啧啧,陈家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肥仔诧异地张大嘴。我原本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事发生,因而并没有像肥仔那般惊诧,我也问那人道:“死的是不是一个女佣?”
她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点头说:“啊,没错,一个年轻的女佣,你都还没下车进去看,是怎么知道的?”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审视着我,我都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在之前那个梦境里,那年轻女佣是在陈宅千金诈尸之后才出事的,可现实是陈宅千金并没有诈尸,但那个年轻女佣还是出事了。从那围观者口中我们得知,那个年轻女佣是脱掉了陈宅千金的旗袍套在了自己身上,并用刀割掉了自己的左耳,然后才在院子的那棵老槐树上上吊自杀的,死得十分离奇,脸上竟没有一丝痛苦,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和肥仔下车直接闯入陈宅,走到陈老爷面前,肥仔再次重申:“陈老爷,那旗袍是凶物,留不得,碰过它的人都会死,必须得毁掉它。”原本态度坚决的陈老爷在经历了今晚的诡异事件之后,也不得不相信我们所说的,他有气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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