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行动》第24章


一阵小北风吹来,他打了个冷战并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小身板有恙。昨晚的摇头丸大练兵和仙人跳实战大Party差点没把他的小体格子折腾零碎。
火车站附近是他经常战斗的老区根据地,花十块钱找了个能洗能住的澡堂子,先住下,一切等明天天亮再做计较。
且不提毛蛋儿在这一宿当中做了多少集连续剧般的噩梦,咱单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头晕脑涨的毛蛋儿一骨碌坐了起来。他记起他家院子里那些可怜的活物们已经是第三天没吃东西了。
第七章 便衣神探(6)
老婆临走时交代过,要是活物们被饿瘦了,他即使改邪归正了人家也不会回来。
合该有事。他忘了铁头的指令,趁天还没大亮悄悄溜回家里去喂那些活物。
毛蛋儿干活利索,仅一刻钟工夫便将三种不同的早餐安排停当。然而,就在他刚刚放下猪食桶时,大门外两个精干的便衣可就摸了进来。
“请问,你是叫肖振家吗?”
一听这声问,毛蛋儿头也没回便一屁股坐在了猪圈边的石条上,口中念念有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是又咋样,说吧,啥事?”
毛蛋儿自我感觉这次的表现比以往每次都光棍。
高个儿的那个便衣肯定是个头儿,挺油的。说,方便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毛蛋儿说我太方便啦,咱这就走,你们要是能管吃管住就更好啦。小个儿的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吧,晚了就赶不上二路汽车啦。
就这样,一高一矮两个便衣一前一后地夹着毛蛋儿往外走。出了院子后毛蛋儿一踅摸,见大街上并没有警车,心下顿生疑惑,本已硬实了的小腿肚子又开始发软。
不对!他们不是警察。难道,难道他们是黑道的?
一想到这儿,毛蛋儿便一屁股坐在大街上,提高嗓门问:“你们想让我去哪儿?说不明白我就不跟你们走!”他那意思是想把高邻李老四给吵吵出来,也好有个见证。
那高个儿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并迅速和那小个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小个儿便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说:“起来吧,你还怕我们劫你色咋的。走,咱们直接去对面公墓的办公室。”
“便衣,还是便衣。”毛蛋儿及时修正判断,并麻溜儿地站了起来。
其实来人狗屁都不是。你猜到了,正是刘年和二柱。
派出所的弟兄们帮着查到了家属肖振家的住处,今天一早刘年便亲自出马前来拜访。
往山上走时刘年脑瓜子里反复重放肖振家刚才的怪异举动,一个大胆设想逐渐成形。“看来福尔摩斯也没*啥了不起的。”刘尔摩斯这么想。
到了刘尔摩斯的办公室,毛蛋儿自觉地找了地当中那个最小最硬的凳子坐下。二柱赶忙将他搀起,说你是我们的客人,咋能让你坐这破凳子呢,坐沙发,坐沙发。
毛蛋儿回过神儿来,大大方方地去那沙发上坐了。
刘年发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年,这里的处长。他叫二柱,我助手。”
此话一出,毛蛋儿心里又一阵哆嗦:“联合行动,肯定是联合行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啥花招你们尽管使吧。向铁头学习,向铁头致敬。
那刘年的眼睛很毒,他盯着毛蛋儿问:“你奶的墓被盗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毛蛋儿脱口而出,很慌乱。看起来向铁头学习致敬可不像吹糖人那么容易。
“我奶的墓被盗你们找我干啥?我啥也——”这又追加的一句话说到一半时,毛蛋儿才终于想起了学习致敬的事儿。
都是吃大米干饭长大的,他和人家铁头之间的差距可真像是山神庙之比西六沟——差好几级。
刘年又和二柱交换了一下眼神儿。
毛蛋儿觉得此时还是应该且必须说点啥。对了,是这句话——
“这是谁这么缺德,干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抓住他我非废了他不可。有线索没有?得赶快把那玩意儿给找回来呀,过年时我还得去磕头呢!这帮损贼,偷那玩意儿有啥用呢?”
说这些话时心里面怦怦直跳。 。。 。。 
第七章 便衣神探(7)
刘年说:“用它敲诈公墓三万块钱!”
说完这话刘年便直盯着毛蛋儿看。毛蛋儿心更跳。
还好,刘年往下终于又说了句让他心跳略有减缓的话:“我们已经报了案,案子还没啥线索,请你给我们一些时间。如果到最后真的找不回来,那我们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
一听这话,毛蛋儿心说老天保佑你们可千万别找回来,一找回来我也就玩儿完啦。
“看你说的,啥补偿不补偿的,不就一个破骨灰盒吗,整丢了我们当家属的的确很悲痛,但那又不是你们故意的,我要是再跟你们讹钱那不是太没素质了吗?别提钱的事儿,找着了算,找不着拉倒!”
终于找着感觉了,话说得超级敞亮。
要是没有那致命的忌讳,毛蛋儿不讹出刘年尿儿来才怪。
不对!冷不丁地又有一个超级重要的问题从毛蛋儿的脑袋当中蹦出来,并马上从嘴里说了出来。
“那被盗的骨灰盒是我哪个奶的?”
这超级重要的问题问得刘年一愣。
“你,你有很多奶吗?”
从打出事,刘年还真没到过一区一排三号的盗墓现场。
“那当然,我有三个奶呢。”
“她们都葬在这儿吗?”
“那当然,我爷葬在这儿嘛。”
刘年挠了挠脑袋:“看起来你们家过去是个大户啊。”
“那当然。”
毛蛋儿这三个“那当然”把刘年说恼了,他阴阳怪气地问:“那骨灰盒是你第几个奶的又有什么关系吗?”
毛蛋儿又一次脱口而出:“当然有——”发觉说走了嘴便赶快改口,“没有关系啦。反正都是我奶。”
后背又悄悄地出了些冷汗。
“我,我想去墓那儿看看,方便不?”
毛蛋儿必须去一看究竟。
“当然可以。走,我陪你去。”刘年边说边站了起来。
三个人顺着山坡走到本公墓内的富人区—— 一区。这里一排排亮得耀眼的花岗岩墓碑比坡下的那些普通石碑气派多了。妈的人死了还分三六九等,我要是盗墓的我也不会去选二区以下的。刘年想。
他第一个工作日便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可他深入的都是些棚户区,这等高档别墅他还没见识过。
一排三号肖传英和三个媳妇的合葬墓到了。这是罗锅山上气派当中最气派的一个墓。宽大的棕红色花岗岩碑面,中间刻的是“先考肖传英先妣稽氏刘氏李氏”,旁边刻的小字是“儿孙叩立”。墓基是纯黑的亚光花岗岩。墓面上有四个呈井字形排列的汉白玉墓盖,一夫三妻的骨灰或骨头就分别葬在那下面的四个穴中。
一到墓前毛蛋儿便木头橛子似的立定,眼睛盯着某一个墓盖发直。刘年和二柱破案心切,自顾趴在墓面上逐个查看。
左上角是老爷子肖传英的,墓盖完好。
右上角便是毛蛋儿的亲奶正房稽氏。仔细查看,墓盖完好。
左下角是二房刘氏,仔细查看,墓盖亦完好。
就剩右下角那三房李氏的了,不用细看,墓盖被撬开过,盖子下缘的密封胶全裂开了。
刘年显然被肖氏家族这皇马般的豪华阵容给镇住了,不然,他往下的问话不会这么客气——
“请问哪位是你的亲奶?”
毛蛋儿脸上那表情足令所有观者比他本人都难受。
“上边那个。”毛蛋儿答。带着哭腔。
毛蛋儿走后,二柱说:“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儿,不应该就这么放走他。”
刘年双手抱胛,眼望窗外,深吸一口气道:
“意外收获,意外收获。有道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虽然不情愿相信人的道德底线会调整得如此低下,但我的眼睛多数时候并不欺骗我。先别打扰他,也不要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不能跟派出所的人说——我想单独和这位孝子贤孙过过手。我倒要看看我刘年的判断力还能不能显灵。噢,对了,你可以当我的助手,正式的。听着,要是咱哥儿俩能在派出所那帮笨蛋满世界疯找这工夫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元凶给提溜出来,那咱哥儿俩别说在公墓的威信哧溜一下子上来了,就算在全市,全省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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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倒霉的骨灰盒(1)
毛蛋儿估摸着离开了刘年的视线,便以能跑得出的最快的速度跑向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给铁头打电话。他分析自个儿的通讯工具已被监听。
“铁子吗?这回是肯定完啦,我刚才让人家给带去啦。”
“别着急,一句一句地说。谁带走你的?咋又放啦?”
“公墓的两个人。把我带公墓去了。说我奶骨灰盒被偷了——”
“哪、哪个奶的?”
“三奶呗。他们带我去坟前看了,正好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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