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行动》第40章


写到这份儿上,我不如索性把蒋纪这小子的所有名堂全都抖搂给你,你也好对这王八蛋有个提防。
——自打离开邱大江,除了杀人放火没干过,其他所有力所能及的缺德事他几乎一样不落地全部尝试过。但都不算太成功,小打小闹而已。后来经过认真总结分析,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通诸子百家,不如精论语一句。即要处理好博与专的关系。
从此之后他便毅然弃博而专,独选骨灰敲诈作为唯一研究课题和致富途径。
那位说了,这败家罗圈腿,年纪轻轻的研究点啥不好,咋偏务这种不得好死的营生呢。唉,啥也别说了,青少年的思想政治工作没跟上呗。就这类败家小子,挣钱是硬道理,还管什么得不得好死。
近年来悄悄蔓延的骨灰敲诈营生究竟发源于哪儿已无从考证,但东北地区的第一个吃螃蟹者并以专业户及研究员的身份活跃至今的,唯有这个罗圈腿蒋纪。实话告诉你,东三省的这类案子当中有百分之七十是他干的。这市场份额,绝对是垄断。要说啥事儿都怕专,蒋纪这些年在这个缺德领域专得邪乎透了,钱也挣海啦。但这小子好色,挣的钱多数都处铁子花了,这些年唯一攒下的就是在西六沟市买的那处房子。
考证老哥问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罗圈腿这等货色为何就能屡屡得手,甚至还可以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亲自去银行取钱?公墓的处长都脑袋进水啦?公安局的局长都卖凉黄瓜去啦?
问得硬。
罗圈腿落网后公安部门公布了这样一组数字,在他所做的一百多起案子当中,当事人报案的仅有九起。即使是这九个报了案的当事人,也有八个最终都交了赎金。那个最牛的没交赎金的处长是哪一位?你知道的——“考第一”的正面人物刘年。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么虎。
看了这组数字你就明白罗圈腿为啥那么狂了——有人帮他,帮他的正是那些受害者。讲话儿张三不吃死孩子肉活人惯的,大伙要都像刘年大哥似的一个子儿也不掏,那蒋纪们吃饱了撑的去麻麻烦烦地抠骨灰盒!
唉,处长们也有难处,面对花钱免灾和麻烦不断,理智的处长肯定选择前者。
刘年不理智?差不多。
好在敲诈的金额都不太大,几千到一两万而已(最少的一笔仅一千二百块钱)。请注意,罗圈腿们高就高在这里,要是一家伙就敲人家一二十万,买卖肯定早就做不成了。
公安局长们也断脱不了干系,打击不力是蒋纪之流猖獗如此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或者说是主要原因。“要是像收罚款那么来劲儿地破这些案子,长八个脑袋的蒋纪也早给抓住了个屁的。”这话是殡葬界人大代表刘年同志说的,原话。当然,这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往下得重点说说昨天晚上那一出儿究竟是咋回事了。
昨天天黑前蒋纪从长春回到西六沟。注意,这里用了一个“回”字。为啥?蒋在西六沟生活战斗过很长时间,他身上的许多坑人本事都是从这儿学会的,所以可以说这西六沟是他现今那辉煌事业的发轫地,他对这里很有感情。他甚至设想当他真正发达后,一定要在西六沟买一块最好的地皮,在那上面盖一个最讲究的别墅,然后把宾利劳斯莱斯啥的停他一院子,好让邱大江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犊子好好见识一下蒋爷的风光。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很复杂(3)
这叫什么来着,噢,叫复仇情结。
不过,他这次回来可不是因为啥情结不情结的,他有业务在身。因为是忙业务,所以连那眼下的女朋友花信都没通知。
这次的业务有两桩。
第一桩,常规业务——异地取款。顾名思义,就是在甲地偷了骨灰盒后,到乙地的银行去提取赎金。
看到这里也许会有人问,蒋纪的那些等着发奖金的小弟们都是干啥吃的,咋大事小情都可大哥一个人忙活呢?这么整不得把大哥的小罗圈腿给累折了呀。
咳,要是到现在你还相信姓蒋的有啥小弟,那你简直比刘年和二柱还好唬。
这小子唱的是独角戏——偷骨灰盒、打勒索电话、取钱都是他一个人干的。那位说了,这种上规模的案子照说应该是团伙作案才合情理,讲话儿这么大的工作量最少也得两个人干呀。嘿,这你就是不知道蒋某人的本事了。
他可以同时记住十个以内被敲诈者的地址电话号码以及是用哪种方言和他们交流的,他能流利地用十种以上方言讲中国话。这还不算,和每个客户讨价还价的进程、骨灰盒藏匿的位置、约定汇款的时间以及交货的日期……他都能记得分毫不差。出道以来其经手的业务百余宗,且常常是多宗业务交叉运作,竟没出现过一起技术性差错。服不服?
以上说的是脑力。再说体力,体力就更猛啦——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于大石板之下取那骨灰盒有如探囊取物。服不服?
丹东和长春的这两笔生意已经谈妥,按约定明天上午汇款到户。丹东那小处长挺狠,三天之内愣把价钱砍下来一半。
第二桩,非常规业务——把罗锅山公墓的那个骨灰盒给毁喽。老话儿叫做撕票。
为啥?蒋某可一直是一个重合同守信誉的人呀。
当然有原因。这一为刘年那小子太牛B,说话骂骂扯扯的不说,还竟敢主动报上大号,蒋纪干这行以来还是第一次领教。二为刘年悄悄报了案,罗圈腿曾在四平市的一个小旅馆里用手机给刘年打过电话,结果他离开一个小时后便有警察前去排查(旅馆的一个小野鸡告诉他的),他知道这是他的神州行让人家给监控了……
昨天夜里,他趁月朗风清,施展那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之功,秘密潜入罗锅山公墓去起那个被绑架了的骨灰盒。
打住,去罗锅山公墓起那个骨灰盒?难道这浑蛋真的把骨灰盒藏在公墓附近了?没错,二柱和毛蛋儿等人的判断完全正确,那骨灰盒一直就没离开过三山夹一沟。说具体点是没离开过大狼狗的监控范围。
嘿,有点意思。咱们且跟着他走,看他到底藏哪儿啦。总不能藏刘年的沙发后面吧。
你还别说,思路完全正确,的确是藏在一个最隐蔽、最安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但见他哈着腰,悄无声息地走进墓地。当初偷这个骨灰盒时脚步重了些,惊动了山门那边的狗,这一次要格外小心才是。
进墓地干啥?想顺手再偷一个?不是,那个被绑架了的骨灰盒一直藏在这儿。
他走到二区一排三号,认准墓座上的编号后,便一哈腰抠开了墓盖。那墓穴中摞着两个骨灰盒,他取出上面的那个,然后轻轻把墓盖推回原位。
原来……这纯王八蛋。
很好记的:一区一排三号对二区一排三号。
此时东边百十米开外的一区一排三号那儿铁头和三炮儿业已攥着镐把埋伏多时了。
蒋纪在那个墓盖上坐定,眼露凶光地盯着跟前的骨灰盒,琢磨着咋处置它才能消心头之恨。身上蹭了不少树叶子草末子,他气急败坏地拍打了几下。这二区住的都是工薪阶层,这里从硬件设施到物业管理都照一区差老鼻子啦。
第十一章 很复杂(4)
这工夫咱可以抽空往他身后那墓碑上看看,看是谁家这么倒霉,被人家破门而入不说,还被那高龄闯入者压在屁股底下若干天。
呀!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失色,那碑上赫然刻着“汪凤鸣”仨字!
这……虽说是巧合,可也太那个了吧。
刘年讲话儿,这要是汪市长还活着……对了,这要是让刘年知道了,非痛心疾首到发誓剥了毛蛋儿团伙所有成员的皮不可。
咱专说蒋纪。当下,蒋纪高高举起了那个骨灰盒,想把它原地摔碎拉倒。举了半天没摔。他想,这么做只是解了气而已,社会效益不会太明显……有了,我何不把骨灰拿到那狗屁刘年的办公室门前给扬喽,那多有轰动效应、多有冲击力。想好就办,放下骨灰盒,盒子太沉,抱着不方便,想单拎一袋骨灰去刘年的办公室。
他拎起装骨灰的塑料袋,咦,旁边咋还有个小盒子?
这他妈是什么名堂?他边想边重又坐下,拿起那个小盒子掂了掂又晃了晃,分量不重,也没啥响动。有啥说的,打开看看呗。便打开。
想想看,要是他不打开这个骨灰盒,那往后的事情又会咋样?
太黑,便掏出手电低头照着看。还怕旁边的鬼给偷看喽,一直把那东西夹在裤裆里看。
他要不是这个看法,报警器可能早就响了。
看了一分钟,他那小弯腿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不是害怕,是激动。
他总共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翻看那小盒子里的东西。这其间他做出了一项事关前途命运的重大决定——休眠骨灰敲诈生意,集中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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