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别跑》第221章


没过多久,脚步就已经开始变得虚浮,视线也开始模糊,一个不稳,苏子易摔倒在了地上。
隐于宽大袖服中的手紧紧的握住,直到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掌心,月芽才能终于忍住了想要上前搀扶的冲动。
对于她来说,她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苏子易能够用知难而退,或者,就是在中途晕了过去。
或许,这样,她便能给自己一个能够毫无愧疚的拥有他的理由。
可是,看着那桃花眼虽是迷离,但却还是倔强的看着前方的样子,看着苏子易因站不起来而一步一步往前爬的样子,月芽哭了,第一次,在这么多宫人面前,毫无风度的哭了。
粉红的衣袍慢慢被鲜血染红,一寸一寸,在地上留下了弯弯扭扭的红痕。
一个时辰究竟有多长?
或许,对于苏子易来说,这被他当成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个时辰。
但所幸,他还能看到希望。
而对于月芽来说,这是她这辈子经历的最痛苦,也是最绝望的一个时辰。
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她唯一爱上的男人,究竟有多么爱另一个女人。
跪在苏子易的身侧,月芽紧紧抱着苏子易的身子,苏子易身上的血迹沾到她美丽的袍服上,可是她却都看不见了。她现在能看见的,只是苏子易那满身的血迹和那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的双手,她哭泣着,哀求着:“苏子易,我放你走了,你不要再动了好不好?”
捧起苏子易的手,那原本白皙好看的手,早已被血迹和泥土染的不成样子,而那十根手指上,指甲已尽数脱落。
也许,她后悔了早先说过的那句话。
也许,她知道,她终究还是留不住他。
可是,即便是再也留不住,她也不要他送了命。
那十个箭窟窿,要是再次被扯裂了,她已经没有第二瓶清香露来为他续命了。
因为知道再也留不住,所以,便只能够紧紧的抱着,似是怕一松手,便再也见不到了。
怀中传来轻微的挣扎,月芽泪眼婆娑的低下头,下一刻,再次痛哭出声。
一个时辰,出宫门,我放你走。
或许,就是为了这句承诺,所以苏子易才能够坚持着一寸一寸的爬到宫门。
尽管浑身是血,即便知道这样他可能会死去,但是,宫门外的,是他深爱的妻子,是他的家。
当爬出宫门的那一刹那,苏子易的桃花眼有些湿润,把脸贴在地面上,他说:“阿离,我想你了。”
来来往往的宫人都看着这一幕,他们看着浑身是血的苏子易,眼中都带着惊讶。
对啊,他们又如何会知晓,在那千里之外,还有一个人,每天的每天,在等着他回家。
月芽说:“苏子易,此生此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可意识逐渐迷离的苏子易,却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挥来宫人,招来马车,月芽最后看了眼苏子易之后,便闭上了双眼。长袖一挥,宫人会意。
公主,这是要他们把人送出宫。
临走前,月芽瞟了一眼狗蛋。
鬼手医仙的后人,应该,不会是浪得虚名才是。
马车渐渐驶离宫门,直至消失不见,月芽才转身,一步步向宫内行去。
微风吹来阿水带着疑惑的话语。
她说。
公主,明明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您为何不把人留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或许,爱一个人,也包括要放开他的手。
十一月的时候,木嫣离已经快要临盆了,肚子大的像个球一样,行动已很是不便,可她却仍是每天坚持着要去城门口。
苏家人拗不过她,但也不放心,所以,各退一步,去城门口可以,但是,要坐马车。
十一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怀了孕的木嫣离更是惧冷,可饶是如此,她却仍是不肯呆在马车里,非要站在城门口。
因为她说,这样,她就能早先看到苏子易了。
兰馨没办法,只好为她准备了手炉让她捧着。
接近十二月的时候,木嫣离临盆,也就在这几日了。
苏家人说什么都不肯再让她出去了,可她却只是抚着大大的肚子说。
苏子易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便紧了紧外头的狐裘,继续上了马车。
十二月的时候,一大早,木嫣离照例还想出门,可是还没跨出桃花坞的大门,便感觉到肚子出传来的阵痛。
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木嫣离抚着肚子,轻声说:“孩子,你爹还没回来,你再等等,好不好?”
但那天,最后,木嫣离却终究还是没能够出门。
桃花坞里,她疼了一天一夜,疼的她以为就要死去,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苏家人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可稳婆却说,还不到时候。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石娃娃,饶是疼的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可木嫣离却还是睁大着双眼。
因为,苏子易回来的时候,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就看到他。
清晨的时候,木嫣离的意识已经慢慢开始游离,朦胧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粉衣,那一双熟悉的桃花眼,亦闻到了那一身熟悉的桃花香。
那人好似轻轻的把额头贴在她的额迹,然后轻声呢喃说:“阿离,我回来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室内,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全文完)
方番外 方宗
四岁的时候,我就被选为了太子伴读,爹爹说,这是皇上对我们方家的厚爱,让我以后一定要奋发努力,将来为国效力。
本以为太子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但进了宫,上了课堂,我才知道,太子已有九岁了,整整比我大了五岁。
而且,太子伴读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一个,据说是苏尚书家的二公子,叫苏子文。
苏子文和太子一般大,而且,要比我早进宫。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他们两走的近一些。
我想,我反正是进来念书的,所以,也并未感觉到有失落。
他们两逃课出去玩的时候,老是要带上我,但每次,我都会想起父亲对我的嘱托。
父亲说,宗儿啊,一定好好好学习,切莫玩乐。
于是,即便我很想跟着他们去抓鱼补鸟,可我还是冲他们摇摇头,然后端坐在属于我的案前,手中拿着书卷,像个小老头一样念叨着。
可每次,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还是会羡慕。
毕竟,那时的我,才四岁啊。
直到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先生最喜爱的砚台打破了,我被吓的手足无措。
因为,据说,那方砚台,是皇上赏赐给先生的,无比贵重。
先生在外头晒太阳,听到砚台落地的声音,连忙跑进来,看着地上碎裂开来的砚台,大声吼:是谁干的?
我害怕极了,父亲是让我来好好学习的,可如今,却出了这种纰漏。
先生心疼的捧起地上碎裂的砚台,又吼了一声,我缩了缩脖子,正想上前认错,却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声音说:是我。
听到这两个字,我立马抬头,却见着太子冲我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之后,便又作出一副抱歉的样子,看着先生。
因为太子的身份尊贵,所以先生也不好过分处置,可饶是这样,先生还是罚他在外头站了一天。
记得那是九月份,太阳烈的很,当先生批准他进屋的时候,他的脸被晒的红彤彤的,手一碰就疼的厉害。
看着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我的眼泪急的在眼眶里打转。尽管他还是冲我笑嘻嘻的,尽管御医说抹点膏药就没事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记得当时,我哭的可伤心了,他鄙视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哪还管的上什么弹不弹的,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后来,他好像是慌了,手忙脚乱的把我搂进怀里。
我还记得,当时他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
事后,苏子文还拿这件事嘲笑了我好久,说我跟个姑娘家似的。
而每当苏子文这么说我的时候,他总是会靠在一旁嘿嘿笑。
而我,自然是羞红了脸。
此后,我就一直跟着他们两,人家都笑话我说,方太傅家的二儿子,是太子和苏家二少的小跟班。
刚开始我有些尴尬,可是后来,便也就不介意了。
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说就说呗。
三人在一起的日子,一直维系到那两人及冠。
及冠之后,事情就多了,以往一直像孩子一样调皮捣蛋的两人,也开始学会了皱眉。
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他们两在一起的时间多了。
每当看到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竟会有些不舒服。
刚开始,我只以为是因为还不习惯,不过,后来,当知晓皇上有意为太子立侧妃的时候,看着那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我竟也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我竟是希望,太子不要立侧妃,也不要成婚。
突如而来的想法,把我吓了一大跳,冥冥之中,我感觉到,我对太子的感觉,似乎已不纯粹的是一个臣子对于自己未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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