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99章


“傻人,匈奴是没有文字的,乌桓、鲜卑也没有文字,我们只有上古先辈留下来一些图纹而已。如今这些字应该是各族以汉字演变的记号而已,尽管拿去给呼厨泉看看吧!”
赫兰玉不是一个婆妈的女人,非常利落地带着老穆等十数骑飞奔而出。而屠各胡那些人马也开始全速动身,朝王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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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的百多年前,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为呼韩邪单于,建庭五原塞,次年迁往河南地的美稷,邻近西河郡。
在东汉中晚期,匈奴势力又再大增,因部族成分复杂,难以驾驭控制,造成内部不隐,多次入寇东汉边塞杀官吏,又与鲜卑多次联兵深入内地袭掠,期间几位南单于被部属所杀。
而於夫罗的父亲羌渠就是其中一位。
因为匈奴上任单于呼徵难受控制,汉朝便起兵征讨,呼徵被杀,汉人另立羌渠为单于。
羌渠当然属于亲汉派,而於夫罗在黄巾起义时也带兵前往中原,帮助汉朝镇压义军。只是亲汉派的羌渠多次发兵帮助汉朝,匈奴战士死伤惨重而引起匈奴内部不满,许多人害怕继续被征调兵源,于是叛乱,杀死单于羌渠,屠各胡更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拥立新单于。
幸好羌渠之弟去卑机警,马上立身处中原的於夫罗为新单于,并入京晋见灵帝,请求发兵帮助复国。可是灵帝病危,不能处事,于是於夫罗又伙同黄巾余党白波军叛乱,进攻太原、河东等郡。
当关东诸侯联盟讨伐董卓的时候,於夫罗与袁绍、张杨联盟,屯兵于河内漳水。后来,於夫罗改变主意,引兵叛离,劫持了张杨来到黎阳,打败了度辽将军耿祉,势力又壮大起来。
中原混乱,於夫罗也捞足了回国的本钱,然而那个与右贤王去卑分治河套南北的屠各胡感到了危机,加上自己当时扶持的单于也已经病逝许久,屠各胡感到了危机。
如今经过屠各胡的一番计划,於夫罗终于死了,呼厨泉也背上弑兄的罪名而叛逃,去卑正处于两难之际,又有了白楚峰如今的计策,屠各胡感到自己的日子终于到了。
“右贤王,单于如今何恙?我等担忧,特前来探望,以表忠诚。”行军半天,屠各胡大军就已经守在王庭大营前,不断喊话。
“屠各胡,多年前你害死我兄长,如今哪有资格来见我侄儿?赶紧回去你的地方。”去卑的说话避重就轻,似乎不想正面回答於夫罗的情况。
“那时候,因为汉人的事情,常使我们的匈奴战士客死异乡,不得安魂,因而有人迁怒羌渠单于,羌渠单于的被害也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右贤王莫错怪好人。而如今单于又危在旦夕,我休屠王也不过是担忧王庭的存亡而已。”屠各胡为自己辩护之余,还拉扯出当年羌渠是汉室扯线木偶的事来。
“胡说,我兄长死后,你就另立单于居心何在?野心为何?”羌渠被害之事,去卑是绝对能肯定是屠各胡所为,只是难于证据,就如同现在呼厨泉的被陷一样。去卑也无法在这些事上指证屠各胡。
“当年单于身死,当今单于那时又身处中原,王庭必须有一位身处河南地的单于才能镇住局面,我休屠王也是心为王庭才出此权宜之计,若单于能重回王庭,我休屠王也会劝卜骨让位。其实我心中非常拥戴栾提氏的王族……可是,各位王爷恕我无礼,我收到消息,单于已经逝世……本王也担心自己被他人作弄蒙骗,才来此求证,但右贤王的举动,让我休屠王好生奇怪。请各位王爷一解我心中忧虑!”屠各胡把自己描述得非常委曲求全,更教其他王爷生出疑问的目光一同射向右贤王去卑。
於夫罗一直以来的情况都不太乐观,这些都是各匈奴大王知道的,如今经屠各胡一说,立刻议论纷纭。而从右贤王以及他身边一伙人的表情中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只是大家都没有特别为难右贤王,都在等待着去卑的说话。
看来事情不能够再隐瞒下去,右贤王去卑无奈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两边的大臣王爷说道:“各位抱歉,本王无心隐瞒,只是忧心大局不稳未敢发丧,也未与众卿商议……唉……匈奴不幸,单于昨日已经药石无效。”
第五十五章 匈奴王庭
“各位抱歉,本王无心隐瞒,只是忧心大局不稳未敢发丧,也未及时与众卿商议……唉……单于不幸,于昨日已经药石无效。”
此语一处,王庭内立刻像炸开了锅,反而冷落了王庭之外的屠各胡一派,不过屠各胡并不计较,纵身下马,坐到奴仆抬来的座椅上,又接过酒囊浅尝一口以示庆祝,然后把酒袋扔给一旁的白楚峰。
白楚峰拱拱手表示谢恩,但并没有张口而饮,左右扫视一番后,直接无视自己身后赫颜,把酒囊递给了身边的一名像个饭袋的大将。那名大将接过欣喜地接过来喝上一口,又传递给另一个饭袋,如此循环……白楚峰鸡皮疙瘩都长了全身。
而屠各胡非常耐心地看着王庭的喧闹,并不急着打扰对方,而且他还等着一个人。
当然,白楚峰也很耐心,但一等到那个酒囊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白楚峰有些踌躇,想把酒囊交给赫颜,赫颜则轻摇脑袋委婉拒绝了,而且这个时候屠各胡的目光也向白楚峰投射过来。白楚峰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喝这个酒,但屠各胡就是不断地鼓励自己。
酒囊一小寸一小寸地慢慢向上抬了起来,囊中的琼浆玉液顺着倾斜的角度开始汹涌而出,尽管白楚峰没有把口贴到囊嘴上,但那些液体也足够可怕。
闭着眼睛,长者嘴,白楚峰决定把酒都倒到脸上去就算了……
“报,大人,有个自称白先生的仆人,有事找先生。”
救星到了,就在酒液洒出瞬间,白楚峰立刻把酒囊扔给了刚才的那个饭袋。白楚峰和屠各胡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各自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就对那个令兵说:“立刻带路。”
白楚峰来到了大军的后阵,就看到老良一人,马上前去询问:“来了,其他人呢?”
“还在路上,正在前来,令我前来知会一声。”然后老良久凑到白楚峰耳边说:“人已经在附近隐伏,那图案能肯定是塔建的署名,而且在广牧大营内张方也寻不到那书信,玉姐问是否继续按计划行事?”
“你们倒机灵,估计书信十有八九在屠各胡身上,你跟泉哥说……这样……这样……”
白楚峰吩咐一顿后,老良就离开了。
不多一时,喜上眉梢的白楚峰回到了屠各胡身边汇报情况,屠各胡心里自然高兴起来,但只要还没有看到呼厨泉的出现,他的心中还不能完全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呼厨泉还是久久没有出现,而白楚峰则表现出比屠各胡更焦急的表情,而这个时候王庭内忽然有信使出现,说众王召开王庭大会,请屠各胡一同参议。
屠各胡转身非常不满地看着白楚峰,正想呵斥之时,有又人来报:“大人,呼厨泉已经带到。”
屠各胡没有呵斥,换来的是一阵冷傲的抽笑,似乎在刻意掩藏着心中情绪交错的变化。
白楚峰看着健硕的呼厨泉被绑成一个虫蛹的模样,忽然幻想起目前还没有发生的吕布白门楼事件。如今呼厨泉只有双腿能走路,老良和老穆非别在两边驾着,又或者说护着,后面还有十数个彪悍的匈奴勇士尾随以防万一。
“好,做得好,等一会儿,听我的指示。”
虽然叫好,但白楚峰完全不认为那是屠各胡在表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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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王会议没有在王庭内开设,而是在王庭外,与屠各胡大军之间设置了一个特大营帐,一般这个关于拥立新单于会议,只有四角(左贤王,次左谷蠡王,次右贤王,次右谷蠡王,谓之四角)与六角(左右日逐王,次左右温禺鞮王,次左右渐将王,是为六角)的单于子弟王亲才有资格参与其中。
但屠各胡势力很大,从前就足以拥立一个新单于分地而治,刚才就声称要拥戴栾提氏,如今的会议若不邀请他参与其中,说不好屠各胡身后的大军就会趁机发难,而且在亲王中,也有对右贤王不妥的,而右贤王又隐瞒了单于之死,真怕如传说中说的一样,右贤王有私心。
屠各胡当然开心,只要把去卑搞垮了,其他那些什么六角之王都不过是个姓名摆设,即使当上单于也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右贤王可继任新单于。”
当众王议论后,屠各胡语出惊人。
假如连屠各胡也这样说,其他的众王也没有异议,然而右贤王脸色并不好看,听到屠各胡支持自己似乎比反对自己更有危险。
“不过,右贤王在继任新单于之前,必须先解决一件事情!”屠各胡补充说道。
“休屠王有话就说!”众王皆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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