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138章


“他有如此剑法,该是那个史阿无疑,那么前辈是王越大师吗?”泰巴问道,顿时令王越有点惊讶。
“王越?是名誉京师的虎贲王越?”王越这两个字使葛玄也要大惊失色,便可知其名不小。
“你能猜出来,是否卢植曾经提过我?”
“老师未曾提及前辈!”泰巴心想王越你虽大名鼎鼎,但也少臭美。
“卢植那好家伙,原来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哼……”王越虽嘴上这样说,却心中并不气,似乎在他心中,卢植也应该是这样的。
“老师归隐上谷后,也许是要把前尘往事都放入心的深处,才没有刻意在晚辈面前提起前辈……”
“闭嘴,少攀亲,卢中郎若知道你在这边地的好事……”
“史阿……”王越阻扰了史阿的说话,然后对泰巴问道:“小子,还尚未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否告知一二。”
“不瞒前辈,在下……白……楚……峰!”这一字一语均是斩钉绝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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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怎会发生这种事情?呜……不可能的,你们都在骗我……”
“这事情其实我都不愿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
“不可能的,相公他……答应过我……”
“千羽姐姐……唉,小诗,你带千羽姐姐先回去休息吧!”说话的人是赫颜,当每天都在期盼着白楚峰归来的千羽,发现众人归来的行伍间独缺自己的相公,旋即闻得白楚峰在河南地的噩耗,顿时三魂丢了七魄,六神无主,还开始要昏厥过去,无奈之下,赫颜只好让小诗带千羽离开。
不过小诗也不好过,强忍着抽泣扶着半身无力的千羽徐徐离开。
“赫颜大哥,到底此事是怎样的?”反倒是年少,但经历过风浪而成长的乙璃还能够镇定一些,便耐心询问赫颜的来龙去脉。
从匈奴王庭的一趟来回,赫颜也明显比过往要成熟许多,因为他心中那个敬重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心中默念着自己必须要继承他的几分沉着。要在上谷振兴这支辽西过来的赫氏,赫颜也感到将来必须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担族中的责任。
“按赫大哥所说,是至今仍未找到先生的尸骸,那么先生仍然有在生的可能,只是又多么渺茫!”乙璃听罢也是多声叹息。
“我也是如此想,纳杜穆和一些兄弟都留在那边坚持着,就算开山劈石也要找下去,即使找到的是……而且左贤王和黑山的朋友也在四周搜寻,希望大哥吉人天相,只是我们又不敢让玉姐为此多想,真怕玉姐会像她娘那样远走大漠寻他那生死不明的爹,最后一去不返……”赫颜已经失去了一个大哥,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
“这份难过我能理会,我相信玉姐也能坚强下去的,至于乙氏也不敢累赘赫氏,日后若有能报答的地方,乙氏也当尽此……”
“乙小姐怎么说话,把我们赫氏看得太见外了,你们和千羽姐姐就留在这里吧!万一大哥回来见不着你们,他也不会安心的。”
“只是……”
“别再只是了,天作穹庐地作毯,乌桓人走到哪里都是家,你们也该把这里当做家呀!玉姐也不会舍得你们走。”在这个众人都带着哀伤情绪之时,赫颜用那积极的态度撑起一切,只有让白楚峰身边的人都平安,赫颜才觉得无愧于白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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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颜在这个时刻是不得不真正地成熟起来,因为本是一族之主的赫兰玉正处于悲伤之际,即使众人都明白,但众人都难以体会那种深渊般的苦楚。
“为什么上天不能善待玉儿这孩子,乌兰峰的天神啊!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这孩子?”赫兰玉的姑妈展夫人此刻站在屋外静静地从门缝中看着赫兰玉,眼睛也有些酸楚。
也许此刻只有展夫人才能或多或少了解赫兰玉有多么的难过。
自小赫兰玉便失去了父亲,而母亲接着也随父亲而去,没有了父母的痛爱,却要承担着族中的寄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痛爱自己的夫君,却淹没在辽东战场上的沙尘之中。最后白楚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而赫氏也在上谷安稳起来,在赫兰玉以为一切都要好过来的时候,命运却又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原来一切也不过是个容易破灭泡沫。
难道赫兰玉的命格是刑克至亲?到底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苍天呢?就连赫兰玉自己也是如是想。
当赫兰玉依旧困在悲伤中,躲在房中与外隔绝的时候,赫氏邑落以外的世界却依旧如常。
第二十五章 都是朝廷的错
“如此看来,你的际遇也十分曲折”
当白楚峰把自己从上谷到匈奴王庭,再来到这个沙漠绿洲的过程,有所筛选;只说曲折不提离奇的述讲一遍后,王越就发出这样的概叹。
“你既然在这里像奴仆般被买卖,也该知道个中滋味,何故反而助纣为虐,难道你就忘了自己是个汉人吗?还要了一个外族名字!匈奴人要互相残杀,你多此一举,这结果也是你咎由自取。”
在史阿眼中,白楚峰非但没有值得怜悯之处,反而更让其瞧不起,边说边不齿地摇头。
听闻史阿如此说,白楚峰心中难免有一根刺。毕竟白楚峰是一个有种族包容性的人,非史阿这种族狭义分子所能理解,内里的苦衷史阿也是不会明白的,。
“回想当年老夫不过弱冠,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英雄无敌,唉,转眼间数十年就这样过去……”王越突然深深地为那已过的青葱岁月而叹惜。
“所以史阿一直紧遵师傅教诲,岂容这些胡寇欺凌我大汉!”有了王越的亲历,史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是理直气壮,无怨无悔。
“因此为师实怪自己,误了你的一生……”
“师傅……”
“当年为师取羌族首领首级,的确是瓦解了一些地方羌人的作乱,在你们眼里我当然是一个大英雄,只是羌人为何会作乱?自灵帝中平年始,近十年间,羌族一再起乱,难道仅仅就是羌人祸心,要吞我汉土之故?”
史阿等人没有阻断王越的说话,王越凝神一会又接着说道:“数十年前,羌人复乱,大寇三辅和陇右,后得凉州三明,羌乱才在建宁年间终被平定下来……只是……”
……
“道长,什么是凉州三明?”白楚峰这个时候用手肘拱了拱葛玄问道。
葛玄听罢,很愕然地看了看白楚峰,才轻声答道:“凉州三明,乃是皇甫规字威名、张奂字然明、段熲字纪明,三人平乱建功,威望颇高,又是籍隶凉州,故合称‘凉州三明’……对了,张文舒那家伙正是张奂的次子,而他得兄长又正是以草书名闻天下的张芝!”
“啊?就是那个草书大家张芝,难怪张文舒有一手好字,失觉,失觉!”
随后葛玄没有答话,只是示意白楚峰继续听王越说话。
老人家说话总要细细想一想,毕竟经历年月许多,必须从心中尘封的抽屉中慢慢翻阅:“只是段太尉与另外二人施策不同。皇甫规素习羌事,反对杀戮,而用招抚,以武为辅,其后上书以中郎将张奂代任,承其恩威仁政,数十万羌族多有归顺。
然段太尉时任护羌校尉,主军事,见西北累以反复,欲绝羌之根本。延熹末到建宁初两年间大战过百,连战追击,杀戮不断,斩杀近四万人,汉军不过损之四百,威震西北。看似丰功,实非治本之策,并为中平年间的凉州叛变埋下祸根。”
“因为杀戮太多,杀寒了人心,仇恨的种子深藏于心,或自觉或煽动都可令到这种子发芽,那又是一次乱的开端。”白楚峰如是说。
“蛮夷戎狄,气类虽殊,就利避害,乐生恶死,亦与人同。御之得道则顺,失其道则叛也。”道家出身的葛玄又如是说。
“不错,御之不得其道,虽华夏之民,亦将蜂起而为寇,又岂可尽诛!当时张奂也上书言‘东羌虽破,余种难尽,颎性轻果,虑负败难常。宜且以恩降,可无后悔’,只是段公不用其计。其时老夫尚轻,不以皇甫及张公之策为然,也不觉段公之杀为过,然岁月为证,孰对孰错自见于世,不过都已晚矣!”王越唏嘘。
“但段太尉行军仁爱,善士卒,与将士同苦乐,众人皆愿为死战,身后名誉依旧,为英豪所敬仰,也为胡人所惊惧!”史阿显然是属于段熲一类。
“为师并非计较段公与其二公之对错,缘起朝廷用人不明,边将政治失于清平,郡守用事失于法度,汉土之黎民,尚受官吏所横征暴敛,更何况又低一等的外族!
羌虽外患,实深内疾,桓灵之际朝纲败坏,宦官与外戚争相把权,乃小人当道之故。
故皇甫公一身清正,廉洁奉公,刚直不阿,不畏权奸,却多次遭权幸奸党的陷害;而张公论功当封,但不事宦官之故,亦未得封;连段公位居太尉,竟遭奸人陷害,被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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