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146章


在部落内辗转而入,终于来到一个宅院,这明显是一个近似汉式风格的院落,而院落所坐落的位置隐蔽,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
咿……当推开大门走进客堂,只见拓拔力微坐在一旁,而正坐其中的人赫然是白楚峰想不到的卢磬:姓卢的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突然出现了,而且神秘兮兮,究竟会是什么事情?
白楚峰疑惑的神色已被卢磬看在眼里,卢磬笑了笑,便与拓拔力微起身恭迎。
“楚峰别来无恙吧!”
“才不见几天,卢大人为何就想念我了?”
“楚峰不把卢某当作朋友吗?你是左贤王挂在嘴边的‘贤弟’,卢某又怎受到起‘大人’这个称呼。”
“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我没有去想太多。虽说力微约我,实质该是卢兄找我,有事情我可以帮得上的?”若是卢磬有事情要帮忙,范围内的话白楚峰也不会断然拒绝,就当是还一个人情。
卢磬诡异地笑了一笑,旁边的拓拔力微就说道:“这事情恐怕不是谁帮谁这么简单,楚峰兄跟我来便是。”
这时候白楚峰就只好跟着他们去了后院,进入了一个杂差房里,只见里头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却能听见一个节奏均匀又明显急促的声音,应该是一个人的呼吸声。
只见拓拔力微让高大健硕的拓拔匹孤把一些遮挡的杂物移走后,有个人就被拓拔匹孤提了出来。这时候在白楚峰面前的是一个衣衫褴褛,老态憔悴又怪模怪样的男人。
为什么让白楚峰感觉怪呢?因为这老男人除了长得尖嘴猴腮外,还因为这个老男人脸上一片光滑,没有一点雄气。若是在过去白楚峰绝不会奇怪,但在这个时代里,就绝对的与别不同,说是男人吧,却像个老太婆。
白楚峰摸着自己现在的那把淡淡的络腮胡子,越是仔细看那个老怪,越是猜不透到底所欲何事。
“兄弟来自中原,可认得此人?”卢磬指着那老怪问白楚峰。
“……”
“不,不是,真的不是……”
被白楚峰认真的神情紧盯着的老怪,不断地呼喊出“不”,但白楚峰自问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然而老怪那慌张的神色显然怕被他人认出自己,难道白楚峰真的认识这人,只是真的忘记了?
“这是谁啊?”白楚峰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究竟来,但也不动声色,只是镇定自若地凑到卢磬耳边细声问道。
“楚峰真不知道此人?”卢磬拉着白楚峰到房外问道。
“素未谋面!”
听到白楚峰的答案,卢磬默然一会便走进屋内,却胸有成竹地对着那老怪说:“呵呵……看来你还是老老实实吧!”
“大人,我……”那老怪六神无主,更显不安。
“阁下若真不是那个人,那某就不留阁下了。”卢磬随意而淡淡说道。
那老怪不知道是听不出卢磬的意思,还是装蒜,唯唯诺诺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便打算走出这个杂差房,谁知到刚到门口,就被高大的拓跋匹孤堵住而不得出,身后又听到“锵”一声,转头一看,那边的拓跋力微已经提刀往老怪直逼过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那老怪吓得连忙绕着卢磬转圈,生怕真被拓跋力微给剁了。
“可惜阁下于某毫无价值……”
“大人要使老身如何,请直言……万死不辞!”老怪龟缩在卢磬脚下乞求道。
“某其实不问也知道你是何人?你可记得某年,匈奴单于羌渠来贡拜见灵帝,碰巧某正是那位随单于而来的客卿……哈哈,阁下就把所有某想听的事,都好好说一遍,那某也念在那一面之缘,姑且留你一命。”卢磬原地不动,徐徐地说道,并静静等待着那老怪的回答。
“……”听到卢磬提起灵帝,老怪登时哆嗦几下,然后慢慢爬离卢磬的脚下,在地上不断打量着略显巍然的卢磬,然后才颓然说道:“既然如此,大人想知道何事?”
白楚峰一直静静地呆在门口,这时候看到卢磬这出好戏有了个结果时,也就挤进来凑个热闹,看看卢磬的葫芦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说说袁绍为何要加害于阁下?阁下又怎会在袁绍那里?”
“大人……大人……这事说来话长,袁绍那小子看老身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只好杀人灭口。”那老怪稍作镇定才回答卢磬的话。
“连这样一个老人家也不放过,那袁绍也太缺德了吧!”白楚峰对着老头的遭遇也深表同情,也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价值,袁绍当然不会留着他,如果被天下人知道袁绍勾结宦官图谋不轨,恐怕四世三公的袁氏世家就要毁在他的手上。”卢磬向白楚峰解释道。
“宦官?他是宦官……他就是十常侍之一?”
提起袁绍与宦官的勾结,白楚峰就想起那时候刘备提过的小道消息:入侵河北的三十万青州黄巾军其前身是十常侍所勾结的地方官兵,而袁绍勾结十常侍之人,引这支军队前来密谋河北。
那么就不难解释,为何这老怪会说袁绍杀人灭口。可,这是十常侍之一的谁?
只见听卢磬看着那憋屈的老怪勾勾嘴角后说道:“他正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对吧!张公公!”
第三十六章 谁谁谁(中)
“这老家伙就是张让……但张让应该在长乐宫事变后就完蛋了……”白楚峰想到此处,就立刻想到袁绍勾结宦官,那张让就是被袁绍秘密扣留的人,他的死完全是一个掩饰。
“张公公,我很好奇,当时你等以太后诏令骗何进入宫,乘机杀害,后把何进头颅抛出并诬蔑其谋反,而袁绍、袁术、曹操等校尉与何大将军的一众部将汹涌而入,据说宫中宦官没有一人留得下性命,你又是怎么幸免的?”白楚峰很自然地走向几乎仰躺地上的张让面前,问道。
张让到了这个时候戚戚而说:“……宫门紧闭,袁绍答应我等只围而不攻……但袁术那小子居然使火烧南宫九龙门。本幸我等早以太后诏令着故太尉樊陵及少府许相为援,只要带着太后、天子与陈留王一同逃奔,避过这一阵,皇令在掌,也不怕西园校尉这些小卒……只是待到北宫阁道,不料卢植这厮竟执戈立于道上,耽误时机……幸好段公(段珪)急智,推太后至阁道窗边,卢植忙于救太后,我与段公及数人并带天子和陈留王直奔小平津……然而在后的赵公(赵忠)与其余人等均被捕杀……无一幸免……”
或许是此刻的惊惶,也勾起了当日的恐慌,故张让仿佛是身临其境地把当日的事都详细描述出来。
“……还是可恶的卢植,他仍穷追不舍,单骑连夜追赶我等,害得我等疲于奔命,更暴露了行踪,被其他人赶到,段公冷不防被害,紧随身边的几个小黄门力拼到底,也难幸免……奴才只好一个人带着陈留王拼命地逃,可是马匹终究受不了,倒在一处芦苇岸旁,我与陈留王辈翻倒在地……幸好是奴才,护着陈留王才使其不致受伤,只是没有了马匹,从后而来的追兵将要赶到……不得已,奴才不得已才舍下陈留王,投……河……”话到此间,张让竟然不禁失声哭泣。
忆此亡命之苦令昔日在宫中养尊的老太监依旧恐惧,不堪回首。白楚峰见张让连哭泣也怪诞过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奴才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陛下啊!”只听张让忽然竭斯底里地喊起来,貌似是对汉孝灵皇帝所呼唤。
“别哭了,你诬杀大将军,掳劫皇亲,连皇太后都推出窗外,擅政弄权,颠倒朝野,还厚颜无耻说对不起。”连一旁的拓跋匹孤都忍不住训斥道。
“我不想听下去了,这厮本就是该死之人,估计是投河装死又或被袁绍寻得后,双方勾结才苟且时日……早年有三十万青州黄巾涌入河北,那其实多是十常侍曾经勾结地方的官兵,借公公昔日之恩威联袁绍彼时关东盟主之声望,欲里外谋算冀州,只可惜被公孙瓒一击而溃,袁绍的好梦成空,这厮也没有了价值……既然活在这世上也没有多大意思,卢兄你就做个好心,送他一程吧!”白楚峰满不在乎地说道。
白楚峰对太监本无好感,从刚才张让多次咒骂卢植,白楚峰心里就更不高兴,巴不得当时卢植横戈一扫都宰了这些阉人,估计就现在乱也不至于乱到这地步。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清楚这些事情,还有当日长乐宫的经过你也清楚一二?”张让惊讶地指着白楚峰问道。
“我是什么人?那个‘抽白刃严阁之下,追汉帝河津之间’的卢中郎正是在下的恩师,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了,张,公,公。”白楚峰明显提高了两个调子来说这话。
“啊……”张让无语。
这个时候卢磬挑了挑眉又看了看白楚峰,然后又默默地点头。
“哎呀,这位卢中郎的弟子没有留你的意思,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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