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独孤天下》第58章


就要拿侯景顶罪,现在这情势下看来自己绝不能留情。
圣女袍袖一展后便掠至半空:“我和可汗只不过是场误会而已,我不予追究,这里的事就由可汗定夺吧!”话刚说完,人已经消失在茫茫雪原。
此时侯景冷汗涟涟,圣女一走,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对付眼前的两人,也知道辩解无用,目光瞥了白衣女子一眼,立刻计上心来,对着阿那瓖便说道:“在下与圣女请淳于军师到这圣山来,其实是为了替可汗将……”
话到一半,一块飞石准确的击中他的胸前大穴,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白衣女子见侯景被制,慢慢走到淳于覃身下,将他从半空解下,并示意淳于覃不要多话。阿那瓖听见了响动,立刻问道:“她是谁?”
淳于覃脚踏实地之后,回了一句:“只是被圣女一并带来的女奴,可汗不必担忧!”
阿那瓖也多有将俘获的女奴赐给淳于覃,因此倒也没有怀疑。
阿那瓖从马背上跃起,循着之前的方位落在了穴位被制的侯景身旁,缓缓的抽出了腰间割肉用的短刀……
侯景苦于无法动弹,更是口不能言,一双眼不住转动告饶,但阿那瓖双目不能视物,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当年在朔方,你便对本汗不敬,更是妄图染指蝶恋,现在你落在我手里,本汗应该怎么处置你为好?”
侯景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知道阿那瓖对自己怀恨在心,如今落在他手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阿那瓖慢慢蹲下,短刀贴着他的身子而过:“本汗该割了你什么地方才能消气?不如就让本汗帮你断了“它”,看你以后如何再碰女人!”
说话间,短刀已经来到侯景胯下,刀柄上血红的宝石熠熠生辉,侯景却脸色煞白,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阿那瓖的手,阿那瓖也并不着急,慢悠悠点开他的哑穴,就听得他道:“可汗!你若饶我一次,我侯景永记可汗大恩!绝不再与你为敌!”
阿那瓖皱着眉:“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不与我为敌?哈哈哈……”阿那瓖收回手中的短刃,解开侯景穴位:“滚!不要再有机会落在我手里,若不然我必定杀了你!”
侯景恢复自由,目光落在眼前的白衣女子身上,似乎心有不甘,想要说些什么,可瞧了阿那瓖一眼时,终究是忍了下来,转身跳上马背,策马而去。
淳于覃在寒风中吊了一日,又被放了不少鲜血,脚步已显虚浮,白衣女子将其牢牢扶住,才不致跌倒受伤。
“淳于覃多谢可汗相救之恩,下次属下一定小心提防,此事全都是侯景挑唆,望可汗不要记恨圣女才是!留侯景一命也是明智之举!”
“军师放心!我再不会鲁莽行事,那侯景野心不小又诡计多端,留在高欢身边迟早会生出不臣之心,对我柔然制衡高欢有利无弊,我自然舍不得杀他!”
淳于覃点头,便示意白衣女子为阿那瓖牵马,准备向谷口走去。
阿那瓖突然停下脚步,将淳于覃扯到了一眼温泉之中,对着白衣女子说道:“你且去我马上取些酒食来,我与军师在这泉水里泡泡,替他去了寒气再走,否则将来这腿必会留下隐疾,一到天冷就痛不欲生。”
淳于覃眼中尽是感激之色,白衣女子看向淳于覃,得到他点头示意,这才慢慢地向谷口走去。
只听见:“嘭”一声,白衣女子身形突然一晃,跌落在雪地之中。
“玉儿!”
淳于覃一声疾呼,赶紧从泉水里跃了出来,顾不得自己的脚伤,跑到白衣女子身边仔细检查,只见她脚踝处寒霜凝结,大拇指上一条粗细的莹白蚕儿正在扭动……
“飞天冰蚕!”淳于覃大惊失色,无助的看向眼前的白衣女子发呆。没等他反应过来,阿那瓖已经冲至白衣女子身旁,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子用嘴贴住了伤口。
“可汗,不可!”淳于覃本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吸取毒液的阿那瓖,此时脸面已经被冻得霜花凝结。
阿那瓖伸手扯下脸上凝霜的布条:“玉儿?我早知道是你!你已经牢牢刻在我的心里,即使我一辈子看不见,我也能够感觉到你的气息!”
阿那瓖说完将白衣女子抱上马背,转身对淳于覃说道:“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找到野地火姜,便能克制飞天冰蚕的寒毒……”阿那瓖说到此处声音更显低沉:“但若是没有它,我便与恋儿一起共赴黄泉,也终是成全了我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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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真相大白 '本章字数:2313 最新更新时间:2014…10…12 13:13:23。0'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更烧高烛照红妆。
女主人因为容貌之事心性大变,动不动就会责罚伺候的仆役,掌灯后整个独孤府便没一人敢喧哗走动,生怕触怒了她,因此府邸显得特别的宁静。
独孤如愿仍在皇宫中议事,这独孤府上上下下的主事者便是这慵懒地躺在卧榻之上的女子。身上的红肿早就因为司马钦奕的膏药而消退,不仅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反而更见滑腻光润,雪白细腻,在薄纱的掩映下闪着象牙白的光泽,配上曼妙的身形,足以让任何人移不开目光。
但这一切不包括那张被火烫伤的脸,大块的黑褐色疤痕像一只丑陋的蜘蛛匍匐在白皙的脸颊上,疤痕边上因为火烫而萎缩起皱的肌肤显得更加恐怖。
“咕咕、咕咕!”
院墙外传来两声夜枭的鸣叫,只是平常不过的声响却让床榻上的女子睁开了双目。
她迅速拿起榻边的黑色纱衣罩着自己,再用黑色的面纱蒙住了脸颊,一个纵跃便从窗口穿出融进了漆黑的夜色里,即便是这洛阳城最厉害的巡逻士卒也无法发现她的踪迹。
顺着那隐秘的痕迹,黑纱女子落在了一幢毫不起眼的民居之中。民居内灯光晦暗,昏黄的油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一道瘦削的身影投影在窗棱之上。
“进来吧!”
一个低沉,略显阴冷的男人声音传来时,黑纱女子推门而入,恭敬地低下了头:“主上,柔然之行可否顺利?那蝶恋……”
“啪!”
男人抬起头来,正是侯景,他脸色难看异常,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女子的黑纱打落了下来。
“淳于冰,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你做的你全然做不好,却借着一场火,当起了独孤府的夫人来,你倒是真会享受!”
黑纱女子立刻跪倒在地:“主上息怒,属下怎是贪图安乐之人?我冒充蝶恋也是逼不得已,那日放火后便自知不妥,于是折返回了屋中,撞见她时,便将主上吩咐的一切告知与她。她也未有多说,便趁着众人救火时从另一边逃了出去,我也不知独孤如愿为何就将我当成了她。他乃洛阳的主帅,心想不如就将计就计留了下来,可这一切也是为了主上,请主上明鉴!”
侯景冷笑了一声:“那你刺探到了什么?”
“回主上,独孤如愿每天都在皇宫议事,回来后便到我房内照料我的伤势,我也不敢贸然提及军情方面的事项,免得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尚未有任何收获。不过属下敢保证,不消数日便会有进展。”
侯景目光转向面前的女子,伸手捏住淳于冰的下巴:“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淳于冰嘴角上扬,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原来那独孤如愿对蝶恋用情至深,再加上我自小就会模仿其他女子的声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怀疑我已与她掉包。每天都在我榻前盘桓至深夜才会离去,对我无比的依恋。我在府里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予干涉,就算我故意去刁难元修赐给他的美妻,他也装作看不见,对我无比的宠爱……”
侯景直起了身子:“当真如此?”
淳于冰点头:“他事事依着我,确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男人。”说着眼中多了一丝柔情。
“那他有没有与你行房?”
淳于冰一听,回过神来,面色泛红,声音急促道:“主上,冰儿心中只有你一人,绝不会对独孤如愿动心,更不可能让他近我的身子。况且他爱我如命,见我伤势未曾复原,也不曾提出这些要求,所以……”
侯景冷哼一声,不待她说完,打断话道:“这半月来,他可曾让你照顾他的儿子?”
“他说我伤势未退,不想孩子影响了我休息,所以一直把那小子交托给了令狐采菡照料,我也乐得清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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