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执子之手,将子拐走》第11章


朋友这个词,在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商家眼里,既奢侈又廉价。
什么是朋友?有利可图,都是朋友,即天下人皆为友。但一旦无利可图,那天下人皆为浮云,无任何关系。商场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一切变幻莫测,无人知晓。
这话说起来无情,但却是那些贵族子弟从小一点一滴领会来的。家人的教导,亲身的体验,使这一认知刻骨铭心。
但人非一出生便就领教这种体验的,幼时的纯真,孩提的稚嫩,使得那时的心思尤为干净,也尤为令人在日后灯红酒绿勾心斗角之时记忆深刻。
佐藤雪晴就是贺子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佐藤家和田中家分属两个不同的业界,利益互不相干,本着朋友多点好的原则,两家对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不曾多言,这无疑使这场友谊减少了不少人为的色彩,也增加了不少的可信度。
她们一起长大,幼稚园一起过家家,小学一起拿第一,国中一起成立后援团,高中一起学画画,大学一起住留学,只是大学一毕业,再不能一起工作。
回家族企业打工,是她们唯一的选择。
这甚合贺子的意,可却不是佐藤雪晴的志愿。
她要出国游学,佐藤家自然反对。只是谁也没想到一贯淡然,乖巧柔顺的佐藤雪晴为了自己的愿望竟坚持如斯。离家,决裂,三个月后,佐藤家妥协,各退一步。佐藤雪晴与明耀集团小开订婚,佐藤家再不干涉她事宜。
佐藤雪晴同意。
自那时离开,已快有四年光荫,过往回首,不过弹指一瞬,而谁又能知其中漫漫长长。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贺子推开包厢门,看着那抹夺目的艳红,瞪着眼嗔道。
佐藤走到她面前伸手环住她,轻轻的笑:“是啊,我终于回来了。”
贺子没忍住,攥着小拳头照着她身上又是敲又是打,活生生蹂躏了两分钟,才依依不舍的放开,看着那与四年前相比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忍不住鼻子一酸,遂赶紧眨了下眼,扯着她腮帮往旁边拉,并作势怒道:“走的时候没一声,四年不回来一趟,现在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去接机,你拿我当透明是不是?”
当年佐藤雪晴与家里闹僵,贺子明面上什么也不能帮。她们两个都深知,若她一出手,事情就会更复杂。复杂不在贺子,在的是她的身份。若佐藤家一意迁怒,认为是田中家搞鬼,那她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所以贺子只能暗地里托人相助,她连面也不能现。
佐藤走时,谁也没告知,她和家族的协议还是后来发邮件,贺子才知道的。这其中的曲曲折折,说起来不过几句话,可做起来却像是越过了十几条鸿沟。
我给自己争取了四年的时间,够了。当年在电话里,佐藤这么说。语气很是淡然平静。
现在,四年到了。
没什么可回忆的,不间断的联系,让她们犹如昨日刚分离,只是贺子却没想到,佐藤竟消瘦的这么厉害。
两个小时里,只听得贺子不断口的碎碎念,埋怨她要是缺钱却不跟她说太不拿自己当姐们了,嘟囔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不趁着单身赶紧找几个乐呵乐呵,顺带气愤她每次都只给她寄画像而从来没有照片原来是因为照片太真实而画像可以作假,还有教训她回来竟然不给她带礼物就算她经常收到她邮寄的土特产但是好歹也应该给她亲亲老公侑士一点见面礼巴拉巴拉。
佐藤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嘴角含笑,偶尔递给她一杯水,或者切块水果填在嘴里。
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而她从未离去,她们也如这般亲密。佐藤望着对面说个不停,时不时拿手摆弄胸前银白发丝的女子,忍不住眼睛有些发热,她微微低头,细细的嚼着水果,闭上眼,让那点水意消逝。
贺子也在同时偏首仰了下头,闭了下眼,口里仍然不间断的嘟哝埋怨着。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多少?”贺子靠在她肩膀上,不满的道。
“你说了有什么用,反正都过去了。以后你要是不放心,养着我得了。”佐藤划拉着她散落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回答。
“好啊,只要你愿意,一句话,我立刻养你。”
“我愿意,你愿意有什么用,重点是忍足君不会愿意的。”佐藤嗤她。
“他是他,我是我,不过要是离家去养你,果然还是有些难度的,那我干脆金屋藏娇,你说好不好?”贺子眨着眼,说道,戏谑的口气里,眼神却是认真。
“我怕忍足君会来追杀我,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佐藤调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贺子望了她一眼,又伏下身子,懒懒的道:“就那样呗,不过他最近倒是努力得紧,整天窝在医院里,研究个什么课题。”
“本来想一起吃个饭的,看他这么忙,还是改天吧。”
“吃什么饭啊,今天你回来了,就咱们姐们俩唠嗑,谁也不准打搅。”贺子不在意的说,伸手按旁边的服务铃。
服务员进来。
“拿两瓶伏特加。”佐藤笑道。
服务员领命离开。贺子瞅着她吃吃的笑:“果然是好姐妹啊。”
佐藤挑眉,“你,我还不了解?好歹……”
“也是一起混了这么多年了。”贺子默契的接口。
“不错!”话音刚落,服务员端酒进来。
贺子举杯满上,冲着佐藤点头示意,浅浅笑道:“雪晴,你回来了,真好。”
“嗯。”佐藤眼里满含着笑意,仰头喝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若醉人人更醉。
两瓶酒喝到大晚上,两人神志都开始朦胧。是贺子打电话给忍足让他来接的。看着伏在桌上昏睡的佐藤,贺子扯着忍足的袖子吐字不清楚的连声道:“带她回咱们家,回咱家。”
忍足从未见过贺子如此迷糊的样子,有些怔然,但不过瞬间就被倒在他怀里的身躯给吓走了魂,“贺儿”他脱口喊了一声,话一出口就立刻明白过来,她也醉倒了。
有些无奈,一把把贺子抱起来,又找来个相熟的服务员帮忙把佐藤抱出去,看着车里怎么折腾都不醒的俩人,他脑子一阵一阵疼。
路上给住在外面的女佣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不然俩人他可收拾不了。
回到家,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换洗衣物,还有醒酒药,帮忙把佐藤扶进客房,忍足回头又把贺子抱进她的卧室。给她灌下醒酒药,又伺候着让她躺在床上,忍足瞧着那张睡得深沉的脸,直想叹气,真折磨人,不过幸好她喝醉酒后还算老实,不吐不闹就睡觉,以前她出去和客户喝酒也有过几次如此,每次都是清醒的时候给忍足打电话,让他去救场。所以她的这些毛病,忍足是知之甚深啊!
出去看见女佣在洗衣间里洗衣服,他问道:“可收拾好了吗?”
女佣点点头,“把外衣换下来了,我给她穿的夫人的睡衣,可以吗?”
忍足点点头,“可以,今晚真是麻烦你了。”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很不人道。
“我应该做的。”女佣笑了笑。这位先生跟别的主顾都不一样,很和气。
“那这月给你加薪。”
“谢谢先生。”女佣弯腰谢礼。
“没事,太晚了,我这边走不开,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
“嗯,我已经打电话了。”
“那就好。”
又让女佣去看了一下佐藤,确定无事安稳之后,才让她离开。
在书房看了会书,听见贺子房里传来动静,他轻笑一声,叹气的摇摇头,起身倒了杯白开水,摆在桌上。拿起自己的那杯缀了一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还没睡呢?”不一会,果然有人开门问道。
“半夜被人催命似的拉去救人,又死命折腾一番,是人都睡不着。”忍足斜睨她,贺子醉酒也怪,喝完醒酒药后半个小时必醒,奇怪的毛病,不过也免了别人给她换衣服之痛苦。
贺子走到他身边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嘻嘻笑道:“你是我老公,你不救我谁救我?”说着就拿头蹭他。
“好了好了,饶了你了,头发那么湿,别碰我。”忍足嫌弃似的推开她的头,又不放心的扯过椅子旁边的长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不干,也不擦擦,诚心感冒。”
“没关系啊,反正我老公是个医生,感冒了也有人看。”贺子不在意的回答。
“你就仗着我,难道打针吃药也得我替你吃?”
“那倒不用了,药不能乱吃,你要是吃了生病,我可怎么办?”
忍足使劲揉乱她的头发,以表不忿之意,“去看过佐藤小姐了?”他随口问道。
“嗯,睡得挺香的,刚下飞机。”
“原来如此,回来的真突然,她离开日本很长时间了吧?”
“是啊,四年了。”贺子缓缓呵出一口气,带着轻轻的叹息,“侑士,她先住在咱们家好不好?”
忍足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可以啊,反正还有好几个客房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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