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拼图:心灵杀毒2.0》第8章


?有什么诱因吗?与某段记忆有关系吗?我们可以回忆一段压力很大的记忆,说出你担心的情况,可以随意地说,想到就说出来,不要隐瞒,对错都没关系。要和他一起关心他的烦恼,提问要简洁,大约每隔十几秒,按这个节奏与他搭话,这就像做人工呼吸。我们的思维有个过程,心灵是有固定节奏的。每次“记忆检测”都可以从第一次焦虑发作谈起,它是一个健康与不健康的分界线,紧扣它有助于体验前后明显的变化和分析原因。以后治疗要每3天一次,每次2小时。为什么要每3天一次呢,这是给回忆浮现新内容的时间。尽量帮助他宣泄痛苦记忆,这会让他治疗后心情放松,先这样做,遇到新问题请随时与我在QQ上探讨交流。
背景故事:提线木偶,愚人生命中的悲哀
2003年4月1日愚人节,香港演艺巨星张国荣因不堪抑郁症的折磨,从文华酒店的24层跳楼自杀,他像炮弹一样疾速而下,砸坏了楼下的栏杆和草坪。
香港的许多大明星都“有过”精神障碍,张国荣也不是“假戏真做”的唯一一人,比如:周润发在《赌神》、成龙在《我是谁》、李连杰在《黄飞鸿之西域雄狮》、刘青云在《阿呆拜寿》、古天乐在《我的失忆男友》中,他们抱着头拼命地思索、一脸痛苦的表情,感到剧烈的头痛,却回忆不起来那次突然的打击,找不到那些遗失的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香港导演的编排尽管千篇一律,却也近乎合理,但他们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记忆的空白会留下怎样的危害。
西方心理学家曾做过“催眠后暗示”的试验,让被试者通过麻醉药物或言语作用进入深度催眠状态,然后给予他语言暗示:“当我摸领带你就要脱去衣服,当我松手你必须再穿上它,现在你要忘掉我说的话。”被试者唤醒后成为一名“失忆者”,他想不起催眠师在他耳边说的内容,通过反复引发和强化,被试者真的会随催眠师摸领带的动作而穿或*服!他被木偶般操纵了!虽然他对此烦恼却会强迫性地这样做,不做就会心烦意乱不舒服!他出现了心理障碍!
张国荣的跳楼自杀在所有人的心中砸出了一个大坑,用亿万身家都治不好抑郁症,救不了患者的命,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成为精神科医生们的职业悲哀。张国荣在遗书中写道:“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透漏出他临死前对抑郁症的迷惘和无奈,没有人为他窒息的心灵做“人工呼吸”,没有人为他找回空白记忆中的那条“领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颗水晶球(深蓝色)(6)
杀毒之二:度过难以读取的“坏扇区”
姐姐将我的经历中的5个阶段挑选出来,将它们标示为A、B、C、D、E 5个“文件夹”,作为“心灵杀毒”的重点区域。
A是最早的原始伤迹。在精神分析学初创时,弗洛伊德就提出童年期体验的重要,他将童年期的伤迹称为“隐蔽性记忆”,可能是有害的潜意识内容,通过彻底的分析可以将之召回到意识当中。在姐姐最初为我做心理医疗时,我们对此毫无感觉,只因为对精神分析鼻祖弗洛伊德的迷信,所以将它列为一个目标。
B是得病的诱因(在教室里意外丢学习资料费),它有个突发事件的瞬间,毫无精神准备,加之年纪小,心理脆弱敏感,突然间很惊悚。事实上打击很大,积聚了大量的负荷,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必须完全复返到那一时刻,解开精神负荷的疙瘩,释放那种刺激,这是治疗的重点之一。
C是最初发病的那一刻,体会那种晕眩和不真实感,周围熙熙攘攘,感觉像在演戏,自己无法融入进去,判断力出错,分辨不清距离,回味最初都有什么变化。
D是得病的初级阶段,就是从发病到休学的高一那年。在那段时间里,良好的身体素质被破坏,病态心理开始固化,从原先健康的我向另外一个人转变。当时的我有大量痛苦情绪,释放它们有助于找回自己,找回充满激情、理想的原来的我。
E是得病的中级阶段,也就是近期的一年前,休学两年再上学,在课堂上非常紧张(有强迫症性质),像压紧的弹簧,时间都仿佛凝固了,夹杂着剧烈的头痛、胃痛,这些疼痛成为阻碍,如同凝结的实体,让感知很难深入,触碰到它们注意力就会分散,并且生发出恍惚的错觉。
随后姐姐对我开始了每3天一次,每次两小时的“杀毒检查”。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几乎每次都是从回忆最初发病开始,因为它是我记忆中健康与不健康的明显分界线。有了比较,使得我可以更清楚患病后自己在感知、心理、情绪、思维上发生的变化,可以更好地在记忆检测中描述它们,分析并体会导致变化的原因,以此为入口向其他区域移动,寻找心灵的“病毒”。
尽管隔了10多年,我仍清楚地记得姐姐在检测治疗初期要求我回忆的两个内容:一是回忆童年的一件愉快的事情,二是回忆童年的一件伤心的事情。对于第一个问题我回忆起小时候去田里采倭瓜花,给我笼养的蝈蝈“青帅”吃,那时的我大概三四岁,还是姐姐带我去的呢!
“是什么季节?”“天气怎样?”“都有什么?”“花朵是什么颜色?”通过回答这些问题,调取记忆资料,我回忆起碧澄澄的蓝天、和煦温暖的风、绿油油的田地、橙红低垂的花朵……不仅身临其境,而且仿佛找回了当时的愉悦心情。童年的无忧无虑真是美好,它们藏在我的记忆深处,那里有一座被彩虹环绕的桥……
对于第二个问题,我回忆起一次重感冒,爸爸带我去医院打针,当时青霉素钠针剂都用完了,只剩下青霉素钾,而青霉素钾肌肉针打在屁股上很疼。姐姐继续对我进行提示:“回忆那个房间。”“(房间里)都有什么人?”“医生怎么说?”“回忆打针的情景……”
在话语的反复触及下,我的大脑进入了很深的状态,甚至回忆起发烧的滋味。在回忆打针的时候,针头刺进皮肤,冰凉的感觉,药物注射的疼痛,痛彻神经!我感觉一条腿都木了!
第二颗水晶球(深蓝色)(7)
姐姐看到我眉头轻蹙,沉浸在疼痛的体验中,她继续提示:“体会那个感觉……”“继续述说那种疼痛……”我停留在其中,经过十几分钟的反复重述,记忆的触及就像按摩,这个疼痛感终于被减轻和释放了。而这次回忆进入得非常深,以至于当我在结束检测被唤醒后,回到现实中,腿上仍残留着打针的疼痛滋味,动都不敢动。
在接下来的记忆检测中,我们遇到了巨大的困难,这差点让我当了逃兵。困难发生在检测E段,也就是第一次“心灵杀毒”时我跟姐姐说的“失忆”的那段记忆。检测它就像在读写一簇损坏的扇区,机箱里的硬盘像闹肚子一样哗啦啦地响,过载的CPU卡在那里翻白眼,鼠标的小箭头停滞在屏幕上……
“太难受了,不敢回忆……”我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像墙壁一样坚硬,无限肿胀疼痛的记忆,逼迫着我退出。
“重复‘不敢回忆’……”
“不想回忆……(当时)太紧张……疼得像石头……”
“重复‘不想回忆’,(疼得)像石头……”
那是在我休学2年后复学时,又回到学校,却无法适应学校学习生活。过去的刺激记忆都被勾起了,它们条件反射般不容分析,像冷冰冰的刀子一样切割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对教室产生了闭室恐惧症,一到这里就想起了所有的危险,心一下就掉进阴森森的地狱!我失魂落魄无法控制,紧张得要晕倒,然而我知道这次的学习机会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必须学会适应,即使再痛苦也要坚持……
“重复……”
“继续……”
尽管我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紧咬着牙关不说话,姐姐仍然坚持每隔十几秒就给我提示,让我保持与记忆的接触,推动回忆运行下去。她提示的用词很简洁,不让我在回忆里分心,语气很轻,但平稳而坚定,向我传递坚持回忆的勇气。
极度的恍惚……我像踩在棉花里,腾云驾雾一般。一些“有毒”的记忆涌现出来,它们原本隐蔽在极度痛苦中,让我无法想起,仿佛失忆……
“听课时头痛得要裂开……”
“全身冒的冷汗都是黏稠的,油尽灯枯的我还在支撑着……”
“胃涨得像石头……”
“吃了5片安定,可是没起一点作用,就像没吃过一样……”
“每到第3节课就感觉紧张疲惫得要崩溃……”
“行尸走肉……”
一些镜头支离破碎,像被搅碎的电影,但它们只是掠过我的脑海。我沉默着,那些念头流转且不受控制,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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