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舞》第43章


漫的一场婚礼。可若是你要嫁给别人,那人走路来接你,我定打断他的狗腿。
言欢回复:我不会嫁人的。
第十七封信:
欢欢,我再也不愿意参加别人的婚礼了,我一直希望找到与我们相似的,但是没有,我感到绝望,且今日的婚礼也毫无创意,他们的故事也毫无创意,我讨厌该死的青梅竹马,不过唯一的安慰是新娘比新郎大了三个月。
天呐,才三个月,真是该死 。
言欢回复:你该改观葬礼,细细体味其中差别。
勒拾旧回复:我决定听取你的意见。
勒拾旧又花半年时间去参加别人的葬礼,有时一天能赶两场,他同言欢发邮件道:生命太脆弱,参加过太多的葬礼,我发现死亡比初生或者结婚远远多出许多,我觉得我再也不能为死亡撼动,我的心已经麻木,但是我坚信你不会死,只是你的目的已达到,我能安然对待别人死亡。不过我还是不确定若是你离开我能否接受,答应我,我活一日,你便活一日,可好?
言欢回复:彼得旧疾复发,已经故世,明日举行葬礼,希望你不会太伤心。
勒拾旧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却还是难过许多天,他曾陪伴言欢十年,之于他,也是非同寻常的存在。
于是他去参加另外一场葬礼,希望能够冲淡死亡的味道。
然后回复言欢:明日是我生日,我已二十九岁,欢欢,你老了,竟有三十六岁,或许你该嫁人,嫁给我可好?
言欢无回复。
又半年过去,勒拾旧决定去法国,他厌恶参加别人的婚礼或者葬礼,因为他始终是个题外人。
提着行李去机场买机票,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他在等候区看书,是随身携带的一本经书,他已虔诚至此。
然后他看到一个穿蓝色马甲的男子,身边挽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两人都是中国人,勒拾旧对那男人熟悉至极,扔下一切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服。
男人回头看他,惊讶道:“小旧?你如何在这里?”
“爹地,你还活着?”
勒亲贤点头,“是,我一直活着。”
“为何不回来找我们?”
“我已习惯无牵无挂的生活,而且你们活的极好,并不需要我。”
“我们不好,我们一点都不好,我们都思念你,你怎么狠心做到十三年对我们不闻不问?”
“小旧,我一直关心你们,只是你们既然已经接受我的死讯,我便没有必要再出现打扰你们的生活。”
“到底为何会这样?”
“那日我临时改了主意去另外一个国家,行李忘记带下来。”
勒拾旧看他身边的女子,“你同她在一起?”
“是,你应该认识她。”
当然认识,他曾听言欢说起过,勒家明临死之前交代她一定要保护的女人,戚明薇。
“你们结婚了?”
“我们共同生活。”
那便是没有了,“同我一起回香港怎样?”
“不,不必同言欢说起我,她将锦华经营的很好,我另有其他事情要做。”
“可她有权利知道你的存在。”
“小旧,我问你一句话,你用心回答我。”
“好。”
“你可还爱她?”
勒拾旧瞬间哽咽,原来勒亲贤一直知道,“我永远爱她。”
勒亲贤点点头,“飞机来了,我们必须走了。”
勒拾旧有些慌,“我如何再见你?”
勒亲贤留下一张名片,“上面的邮箱可以找到我,小旧,再见。”
“你去哪里?”
勒亲贤指指地图,“全世界。”
“我们可以再见吗?”
“当然,小旧,我永远爱你。”
“再见。”
勒亲贤离开之后勒拾旧在机场到处借电话,离开香港那一刻他便不再用移动电话,只用固定电话同言欢打电话。
接通之后,勒拾旧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欢欢,我见到爹地了。”
电话另一端的言欢震惊,“你说谁?”
“勒亲贤,我爹地。”
“他还活着?”
“是。”
“什么时候?”
“刚才。”
“他可还在你身边?”
“过了检票口。”
言欢的声音有些急,“你去问他,是否以前的誓言还作数?快去,求你。”
勒拾旧隐约明白什么,在检票口大喊,但是他手中的机票并非这一趟,有人拦着不让他过,他朝外面大喊:“爹地!爹地!”甚至喊他的名字,“勒亲贤,求你,回来!”
勒亲贤自车上下来,“你告诉她了?”
勒拾旧目光灼热,“是,”声音低了许多,身段也低了许多,“求你了,爹地。”
他已明白勒亲贤同言欢做了什么交易。
勒亲贤不答,抿着唇冷着脸。
“我已经三十了,爹地,我没有另外一个三十岁了。”
“即使她随时会死?”
“是,我愿同她一起死。”
勒亲贤再次沉默。
勒拾旧当众跪下,拉住他的手泪流满面,“求你了,爹地,求你,没有你的允许,她死也不会答应的,求你。”
勒亲贤将他扶起来,“她会害你一生。”
“我的一生已经过去了,从来痛苦不堪。”
“告诉她,她早已不欠我,小旧,我真的要走了,小薇还在等我,再见。”
勒拾旧给他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你,爹地,谢谢你。”
事实上他并未答应勒拾旧什么,他将决定权交给言欢,一切由她定夺。
在座位上傻坐一个小时,喇叭里提醒他登机,他浑浑噩噩的上飞机,在考虑要如何同言欢说,照实说,他怕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
骗她,他又不愿背叛她。
真正两难抉择。
下飞机找到酒店浑浑噩噩睡一觉,然后打开电脑查看电邮,有三封信,全部来自于言欢,他这个邮箱是专门为她而设立。
第一封:他如何回答?
第二封:找到他了吗?
第三封:小旧?
勒拾旧回复:他说成全我们。
、三十九章
一天过去,没有回复。
两天过去,依旧没有。
勒拾旧不敢贸然打扰她,怕打扰她做决定,整日坐立不安,夜里不能睡觉,起了个大早去圣保罗大教堂,唯有这里时刻对世人开放。
勒拾旧虔诚的祈祷,转眼半日便已经过去。
他的心是乱的,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言欢是否有回他邮件,上帝不能抚平他心中的害怕和期待。
回到酒店的时候他急急去开电脑,然后一直盯着屏幕,良久良久,直到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集到了一起,他才敢回头。
一个身影缩在他的沙发上正在睡觉。
他颤抖着走过去,在沙发边上跪下来,是言欢,真的是她来了。
不敢吵醒她,唯恐这是一个梦境,幸福来的太快,他此刻头蒙眼花。
握住言欢的手,两个日夜没有睡觉的勒拾旧也累了,他将言欢抱起来进了卧室,然后和衣睡在她身边,赶了许久飞机,她定然比他还累,言欢最讨厌长途飞行。
言欢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她微微一动勒拾旧便也已经醒来,两人相对无言,勒拾旧轻声喊她:“欢欢。”
言欢并无异样表现,只坐起身下床梳洗,然后问他,“饿吗?”
勒拾旧贴身跟着她,唯恐她跑掉一般,“不饿。”其实他已经很多餐没有吃好。
言欢摸摸他的脸,“怎么还像个孩子。”
勒拾旧拉她的手,“你会不会忽然消失掉?”
言欢肯定的回答他:“不会。”
勒拾旧终于确定了她的心意,三十岁的人开心的像个孩子,却不敢去抱她,唯恐惊吓到了她一般,而且此刻他说不出话来,没有人能够明白此刻他内心复杂的情绪,求了三十年的心头宝,一生宏愿终于达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只敢静静拥有。
言欢简单的把长发扎成马尾,含笑看着勒拾旧,“去洗漱,我饿了。”
勒拾旧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见她出去便也跟出去,依旧一句话没有,所有的言语全部写在眼睛里。
言欢并不避讳在他面前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得了她的保证勒拾旧才迅速走进卫生间,只是两分钟不到便已经走出来,言欢换衣完毕,“走吧,去吃饭。”
一路勒拾旧都仔细看着她,两人走出酒店,沿路走许久,直到言欢主动走进一家餐厅勒拾旧才跟着走进去,菜的言欢点的,整个过程中勒拾旧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帮言欢拉椅子,绝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饭菜有稍许油腻,言欢并未吃很多,勒拾旧则是一口都没吃,两人都不说话,吃完饭又一路走回酒店。
然而让言欢没想到的是勒拾旧将她送回酒店自己便消失了,她自浴室出来喊他的名字,无人回答。
换了衣服她想出门找他,却发现房间的门被反锁了,握着门把一时她心如刀绞,没有人能够了解勒拾旧此刻的心理,但是她明白,就比如此刻他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她从未给过他安全感,到现在,他依旧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个梦。
勒拾旧回来的很快,右手提着各种食材和作料,面色急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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