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离殇》第94章


皇上这一说,让我们全体人员吃了颗定心丸。我在心中也感到皇上的思维缜密,还考虑到了除二人的后续影响。而多亏了兰建将军,让我们的忧虑不复存在。
王景仍然不死心,急切地求皇上:“陛下!求您答应惩罚我一人,放了父亲吧!父亲年事已高,不堪极刑!”
皇上义正词严地说:“王略罪大恶极,足矣株连全家,今日杀你父子二人,已算从轻发落了!”
王略的心脆若琉璃,一击就碎,竟然开始抽搐,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像是怨怼,抑或是恨意。百感交集最终演变为急火攻心,王略竟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诚然,我见状的第一反应是王略又在耍花招,他似乎想通过装病方法博得同情,从而轻判。王景似乎真的被骗了,立刻挣脱卫兵的阻挠,冲到父亲身边,声泪俱下地呼唤:“爹,不要倒下,还有儿在。”
王略伸出颤抖的手,触碰到王景的脸庞,王景立刻握住父亲的手,紧贴自己的脸。王略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有只言碎语从其口中吐出。
我估计王略嘴里并没有说出任何清楚的话语,但王景却不停地随之点头,似乎听得真真切切。
王略似乎真的病了,台下有人不停较好:“死得好!”
哪知皇上竟然再次走近王略,急切地呼唤军医。军医忙不迭赶到,皇上还在不停催军医快点:“赶快想办法,一定要把王略救过来。”
军医或许也恨王略,支支吾吾,不太愿回答。皇上更加焦急地催促:“朕命令你快点,不得抗旨!”
军医终不敢怠慢,赶快在王略身边进行检查。
六哥此时忽而想明白了什么,竟也冲过去。王景大喝:“你干什么?想害我父亲吗?”
六哥二话没说,把王景的手推开说道:“让我来看看,不要打扰。”
军医和六哥完善各类检查,相顾点头。然后开始着手急救,军医拿出一颗药丸塞到王略的嘴里,六哥从兵士手中接过水壶,以手扶王略的背,促使药丸咽下。
接之,六哥放倒王略,在其胸部按压。随着六哥的按压,王略的胸部竟也开始起伏,鼻翼随之一张一翕地扇动。
军医和六哥还在忙,皇上见王略有救了,不再焦急。
彭晃跪下而奏:“陛下,既然今日宣判王略父子,为何又要去救?”
皇上郑重地回答:“我大秦律法严明,任何宣判处死的人,不到执行的那一刻,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除非是战场上等紧急情况下。王略父子将在五天以后施刑,而不是今日!”
秦国律法真是太细了,皇上却还说:“朕也正有折磨王略的意思。毕竟他折磨了大秦这么多年,朕要让他也罪有应得!”
想必王景的心思完全在其父亲上,没有听到刚才皇上所说之话,否则估计要被气死。
六哥真是医者仁心,尽管救的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王略的瞳仁开始闪光,呼吸也变得有节律,却还忿忿地,口中念着:“你,你为何救我?”
六哥郑重地回答:“这是皇上的命令,作为一个医者,我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王略居然发出了尖锐的笑声,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王略笑道:“没想到你们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老夫本为将赴刑场之人,你们还救。你们是想鞭尸还是想在老夫身上尝试新的杀人方法?”
六哥有些犹豫,皇上抢先回答:“朕正有此意,你罪不容诛!这几天,朕让你尝尝比死更痛苦的事!来人,将王家父子拉入大牢,五日后问斩!另外请大家好生看管,绝对不能让其在五日内自杀了!”
军士得令,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而欢呼中,怒气冲天的王略父子被拉下去;而台上站着皇上,意气风发,是一位年轻王者必备的风范。
此役一胜,我军决定休整数日。皇上说,五日后斩王略父子祭旗,并乘胜出征并州,剿灭残余势力慕容麟。我看此时已是志在必得。王略一死,敌军群龙无首,我军进攻定会势如破竹。
六哥还是皇上的座上宾,整天在和皇上商讨军机要事,而且经常径自出去,将我独自留帐内。我多次询问,六哥却始终讳莫如深,连与皇上见面的地点都不告诉我。当我把他问急时,他就回答说是去照看伤员。我并不在意,只觉得六哥深受皇上青睐是件好事。
第四日晚,皇上忽然宣布:“众将士终日征战,异常辛苦。今日寡人特备酒肉,我们一醉方休,以壮军威!明日苻宏就被押到了,将和王略父子一起被处决。再去剿灭慕容麟,其势定如摧枯拉朽。”
此言的确可壮军心,众将士无不欢呼雀跃。
月明星稀,南风吹来阵阵暖意。军中好男儿无不敞开胸怀,把酒对月畅饮。皇上竟然拿出一根箫管吹了起来,其声悠扬,正是:
明月轻云佳丽美,箫管悠扬,吹彻离人泪。血海深仇长怨怼,潼关一战敌军溃。
虎踞龙蟠营阵伟,酒入豪肠,银浆浇肌磊。总盼明君居上位,普天同庆唯一醉。
皇上下令:“今日诸位都放心大胆地喝,这是朕的命令。我大秦有一句百试不爽的话:‘常胜之军,岂可无酒量?’没有酒壮胆,我们不能取得今日的胜利,也不能取得明日的胜利。”
我还真不知道皇上此话出自何方,但没待我多想,周围的士兵已经骞举酒杯高呼万岁。再一次,我也随了大流,共同祝愿这英明的王者、能给我们带来胜利的天子凯歌常奏。
军营的敬酒方式和普通宴会还颇有不同,君臣礼仪全然不顾。皇上和将士互相攀比起了酒量。我几次努力跟上众人的节奏,却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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