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第542章


徐氏这才点头道:“读书不是一日之功;反正你们夫妻两个商量着;想试就试一试;要是璐哥儿受不住你们可不许勉强他……”
三老爷、三太太起身应了。
徐氏方对沈瑞道:“如今天也暖和了;叫管家将西北两进院子收拾出来;等到搬到那边;还要收拾这边院子;两年功夫也是一转眼的事……”
沈瑞没有应答;只皱眉道:“母亲别再说了;您就继续在主院住着;您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徐氏摇头道:“这院子我住了小三十年;处处都是老爷的影儿;没事心里就酸一酸。瑞哥儿就当孝顺我;给我收拾个新院子;让我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抬出沈沧来;沈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那西北院也小了些;要不我写信给二叔;将西北院改了三进……”
“改什么西北院?大嫂;我已经叫人在东院收拾屋子;您要是移院;就直接去东院住;那边宅子空着;大嫂也只当是心疼我……”三老爷连忙道。
徐氏失笑:“尽是傻话你也别着急;明年给璐哥儿添个弟弟妹妹;人就多了……”
三老爷已经红了眼圈:“我是大嫂养大的;孝顺大嫂怎么是傻话?还是大嫂因分家了;就只疼瑞哥儿一个;当我们是外人?”
三太太也诚恳道:“大嫂;三老爷与我是真心实意求大嫂过去……挨着着花园的院子;早就叫人开始收拾了。外人并不知晓咱们家分家;就算到东院住着;也不会惹什么闲话……”
要是外头知晓沈家分家;不管沈瑞是嗣子还是亲生子;都没有母亲去叔叔家养老的道理;外人不知晓两房分家;徐氏养老的地方安排在东路还是西路就无所谓。
徐氏眼角发热;并不看三老爷;只拉了三太太的手:“我进门时的;三弟还在襁褓中;我与老爷真是拿他当儿子养;替他操心了三十年;幸好你来了家里;接了手去;才是松快了我……如今我实是惫懒了;不耐烦替这倔小子再操心;以后三十年也好、四十年也好;就要你来管他了……这份孝心我心领;只是分家就是分家;何必让瑞哥儿以后为难?就是我住到西院;你们每日就不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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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大变将生(四)
八宝粽、蜜枣粽、腊‘肉’粽、‘鸡’‘肉’粽;咸咸甜甜的粽子;有三角的、有方的;都‘精’致可爱;大的不过小孩拳头大;小的跟拇指差不多。
璐哥儿嗜甜;捧着半只八宝粽子;吃的正香。
粽子虽好吃;可糯米不好克化;三太太便只允许他吃半只。
端午是大节;孝中虽不吃酒席;今日大家也在上房这边用饭。
偌大的尚书府;东西两院加起来是三路五进大宅;三百来间屋子;可住着的主人只有桌上这五人;连分桌都无需分桌。
要是沈珞没有夭折;沈家现下应该已经有孙辈。要是沈珏还在;家里也能多些热闹;徐氏面带慈爱;却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昔日往事。
徐氏望向沈瑞;沈家现下看着平稳地度过了沈沧之丧;以后往哪里走;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沈瑞的。与当年太爷病故;沈沧三兄弟的艰难相比;如今外头姻亲、族亲护着;处境已经好过太多。沈瑞又是个持重‘性’子;只要没有意外;二房总会再现辉煌。
运河一处码头;坐在船舱口;看着外头悬挂的气死风灯;沈玲咬了一口手中粽子;眉头不由皱起。不过是寻常是小枣糯米粽子;是白日里小厮在岸边码头兜售的老妪手中买的;为的是应个景;到底是过节。可是粽子叶保存不善;带了霉味;糯米也是陈米;不怎么劲道。同家中吃过的粽子相比;这个实在难以下咽。这个“家”指的自不是三房;而是沈洲身边的那个小家。
沈洲虽不怎么理庶务;可身边人事安排都是徐氏亲自过问过的;厨房里跟着两个得用妈妈;一个擅治席面;一个专‘精’点心。几年下来;沈玲的嘴已经被养刁了。
“恨不得早点回南京啊……”沈玲放下粽子;低声呓语。
想起贤妻娇儿;沈玲的神‘色’纾缓;原本焦躁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已经使人打听过来;沈珠坐的是一艘官船;官船素来走的慢;追了一日没指望追上;再过三、两日就差不多了。
沈玲不知道;沈珠因心情不好;在这里码头下了船;今日滞留在码头上。
码头边的客栈中;沈珠弹了弹身上簇新的衣服;将一块碎银子丢在小二怀里。
“谢谢沈相公……”小二躬身道。
‘门’口虚掩着;站着一个锦服青年;肤‘色’白皙;细眉细眼;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让吴兄久等了……”沈珠带了几分歉意道。
那青年打量沈珠一眼;以扇掩口道:“贤弟客气;古人说芝兰‘玉’树;见了沈珠;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沈珠腰身‘挺’得更值;自谦道:“吴兄谬赞;吴兄气度风仪;亦是珠平生罕见;荣幸之至……”
沈珠是真心实意夸奖;这青年容貌俊秀;谈吐‘精’致;穿戴不俗。不说别的;身上料子;看似寻常平绸;实际是不亚于贡品的稀罕物;就是沈珠也只是见过没有穿过腰间一块小儿巴掌大的平安无事牌;细腻如脂;价值千金。沈家三房亦是大富之家;沈珠供应又是顶顶好;见到这青年都忍不住自惭形愧;可见这青年富贵‘逼’人。
“敬人先敬衣”;世人多半如此;沈珠亦不能免俗。
沈珠与其说是被这青年的气度风仪吸引;还不如说是被这份富贵折服;生了攀附的念头。
沈珠心中殷切起来;低头再看自己的衣裳就堵心。他昨日挟怒而出;连身边小厮长随也都撇下了;行李什么的更没有;只是身上带得几张庄票;才没有显得狼狈。昨晚宿醉;身上儒生服都蹂得不行样子;这才打发客栈小二去买了套成衣;虽也是绸衣;可却显得寒酸了。
那青年似没有发现沈珠的窘迫;温煦道:“都是小弟昨日拉沈兄吃酒;才耽搁了贤弟今早登船……贤弟要是不嫌弃小弟粗鄙;就与小弟同行吧……”
这青年满脸真挚;沈珠是有心攀附;假意推脱了两句;就应下了。
少一时;两人到了码头;登上一座楼船。
看着比华丽的舱室;还有这份敢夜间行船的胆气;沈珠越发肯定这青年身份不凡;自是不愿意‘露’了怯;少不得将祖上荣光与现下宗族势力拿出来说一说;什么“学士之后”;“松江首姓”;“满‘门’儒衫”;“兄弟双状元”。
这青年果然满脸钦敬之‘色’;眼中异彩连连;应和道:“松江沈氏;久仰大名;不愧江南士族之首……”
沈珠与有荣焉;道:“不过是耕读传家罢了。”
那青年神‘色’闪了闪;道:“贤弟自谦了;松江本就富庶之地;沈家又在松江传承几代;这底蕴就不是寻常士绅能比得上的……”
沈珠“哈哈”一笑:“不过是田亩数多些;出士的族人多些罢了。”
什么二房尚书与祭酒;九房的学士;四房的状元;宗房的知府;五房的东宫属官……沈珠都洋洋得意地点了一遍
这青年口中赞声不绝;听完少不得问道:“不知贤弟府上是贵宗那一房?”
沈珠一顿;道:“小弟是三房嫡支;与宗房、二房、四房尚是五服亲;只是先祖父壮年而逝;家父身为长兄;为了看顾三位幼弟耽搁了进学;幸好在庶务上所长;也积攒下一份家业;日子过得也随顺;不能说在族人中数一数二;也无人敢小视。只是几位叔父年岁渐长后;受人蛊‘惑’;闹出分家争产的丑事;家父如了他们的愿;也是灰了心;如今不过是守业罢了。”说到最后;已经是面带唏嘘。
“人心不古啊”青年跟着叹道。
沈珠并不觉得自己是信口雌黄;反而真心觉得三房如今境遇都是几位叔父的缘故。长兄如父;自己父亲虽没有亲自经营;可要是没有他这个读书人支撑‘门’户、坐镇家中;几位叔父怎么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拓展生意?其他房头也不怀好意;要不然也不会怂恿几位叔父分家分产。归根结底;还是窥视三房产业罢了;四房沈源勾结贺家;不就是为了侵占三房产业?
只是到底记得家丑不可外扬;沈珠才没有将几房勾心斗角的事情说出来;只将错处归到贺家头上;连“挑唆”几位叔父分家的罪魁祸首也成为贺二老爷。
至于贺家针对沈家的原因;那自然是贺家当朝‘侍’郎不忿一直被沈家压着一头;这才在沈家二房尚书病故后欺压沈家。不过沈家就是沈家;就算没了个尚书;还有其他人;这才有沈理出面“遏制”贺东盛;使得贺家不得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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