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第2章


“喂,美女,有男朋友没?”
我和长发美女怔眼对视,她红了脸,迅速低下头,我旋即抹汗。
又过了一分钟,小民的声音又从门缝外传来:
“有男朋友也没关系,我更相信天长地久纯洁的友谊!”
我又抹汗,长发美女头埋的更深了。
见我们都不回应他,门缝外又传来黄小民绝望的呼号:
“美女,不愿做朋友,留个手机号总可以吧?”
我抹汗,美女也开始抹汗。
等了一会儿,门外终于归于平静,一阵哈欠声在楼道口越飘越远。我知道小民这小子肯定又回一楼他的房间去继续打游戏了,我转向长发美女,正欲重新开始我的追问,岂料长发美女把水杯凑在唇边,呷了一小口,先于我幽幽地开口说:
“我其实是一只狐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女朋友?!(1)
2.
我叫张昊,目前是一所大学的哲学系二年级学生。
我并非天生酷爱哲学,热爱到能要了老命。我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过着宁为瓦全不为玉碎的生活。在大学读哲学,只是因为我在高考后阴差阳错地报了哲学系,然后就来了,就像这个世界上很多很多的人,抱怨自己阴差阳错投错了胎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后不也认了。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靠着我哲学学历将来是否能找到工作。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令我感到悲惨的了。不过焦虑久了,自然也就麻木。
和绝大多数青年一样,我也有着浑浑噩噩的过去和无法确定的未来。
每天早晨一睁眼,就是临近上课的时间。从床上爬起来,我就往学校赶,我先从二楼飞奔下楼。
一楼依次住着房东老黄、老黄的大儿子黄铁军一,老黄的二儿子黄小民。不用进屋看,我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老黄一定在睡觉,此刻说不准还在做春梦,黄小民此刻是黄昏时间,恐怕还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决战紫禁城之颠。
最后是黄铁军同学,黄铁军和他的弟弟黄小民一样,现在都是既不读书也不工作。但是黄铁军和黄小民性格反差至极,黄铁军平时只扮演两个非正式的社会角色:一是严重的自闭症患者;二是过时的摇滚青年。
现在的乐坛已然进化到R&B大行天下的时代了,可是黄铁军依旧死抱住重金属吼个没完,当然他也不会乎别人听不听,他只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属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从他窗前经过时,冷不防又听到一嗓子狼嚎从房里传来:
“沿着宿命走入迷思,仿佛回到梦里唐朝——”
是不是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在公寓楼门口骑上我那辆古董级自行车,飞驰向学校。
我的这辆古董级自行车是一路上最拉风的跑车,不仅敞蓬,而且轮子只要转动起来就活像奏起了交响乐,骑得越快,交响乐就越发渐入□,行人、车辆纷纷争恐避让。
我们大学有三个门,正门是过机动车的,后门连着宿舍区,因而是最繁华的区域,整天热闹的跟集贸市场一样。我蹬着我的超拉风敞蓬破自行车既不从正门入,也不从后门进,而是从一个小偏门溜进学校。
小偏门口只有一位值班的保安,这哥们是个健忘达人,每次从学校的这个小偏门进校时,他都要问我三个终极的哲学问题:
“哎,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到哪儿去?”
我被他问了一万遍之后,终于在有一天烦了,我从我的宝贝自行车上跳下来,学着超牛叉哲学家的口吻,既严肃又认真地回答道:
“我是我,我从该来处来,到该去出去!”
旋即,我蹬上我的宝贝破自行车,绝尘而去,只留下身后木然呆立的保安。
我几乎是踩着上课铃的尾巴冲进了教室,然后在后排靠窗处找了个座位坐下,早晨的阳光格外和煦,我打了个哈欠,趴在课桌上晒太阳。
讲台上的老教授正在大谈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在短暂的一生中,我们还要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厄运与不幸。那么,究竟什么是幸福?我们又如何获得幸福?……”
老教授缓缓的男低音是催眠的最佳工具。如若平时,有和煦的阳光,有平静的课桌,有老教授催眠的讲课,恐怕我早和周公神交多时了。不过,今天我格外清醒,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依然让我心乱如麻,长发美女昨晚讲了很多,我却听的一头雾水。
她是那种严重不善表达的淑女型选手,她的每一句话我都得仔细听,可还是越听越糊涂。她说她是狐妖,这世界上还真有狐妖这一职业?究竟是真假难辨;她说有一群人在追逐她,可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并没说清楚;她说她需要我的帮助,可她究竟要我帮她什么她也没说清楚。我唯一清楚明白的就是她最后说她今晚还会来找我。
她今晚究竟要找我做什么?难道她果真把我当做老天爷派下来的救世主?
天哪,有我这么菜的救世主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乱想胡思的时侯,下课铃骤然奏响,教室里顿时掀起一阵轻松的喧闹,我的思绪被这阵喧闹拉回至现实。我揉了揉脸。
这时,沈括急匆匆跑来坐在我旁边,胳膊搭在我的肩头,一脸亲热地说:
“张昊,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找你找了半天!”
沈括是我住宿舍时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和写《梦渓笔谈》的那位宋朝哥们同名同姓,但我眼前的这位沈括不善笔谈,只善卧谈,尤其是和各系各学院的女生卧谈,无论老幼美丑,一律通吃,令人叹服,确实吃不下了,就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四处贩卖他廉价的人情。
这次,未及他开口,我就很认真地先问他:
“沈括,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妖吗?”
沈括困惑地眨了眨眼,愣了十秒钟后说:
“人妖?张昊,你口味什么侯变得这么重了噻?”
我全身寒了一把,乜斜着他纠正说:
“不是人妖,是狐妖。”
“狐妖?”沈括更困惑了。
“这样说吧,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狐狸精吗?”
“狐狸精?”他这次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困惑了。
我以为像他这种万事通也许能提供一些可够参考的真知灼见,于是洗耳恭听。沈括摸着下巴,思忖片刻:
“你是说狐狸精?”
“嗯。”
“前面坐的不都是狐狸精嘛!”他手指前排坐着的女生们,大笑着说。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我说的是真的。”
他拼命做出痛苦状,举手求饶。
“哎对了,”他突然正色道,“我也有一件正事要跟你讲。”
“你会有什么正事?”我狐疑地望着他。
“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有没有兴趣?”沈括又凑上来,把胳膊搭在我肩上。
“没有。”
“为什么?”
“你上次给我介绍的女朋友长得跟猪一样,我还没找你算帐!”
“哎,那是第一个,我还摸不准你的喜好,我介绍的第二个总可以吧!”
“你滚,第二个连猪都不如!”
每次回忆起那次惨痛的约会,我都想一脚把他踹到九宵云外。
“我这次介绍的绝对是一个有假包换的美女,长相超漂亮,家里超有钱,性格超开朗……”
“等一等,你说的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把她泡上手,一劳永逸地解决你后半辈子的生计问题。”我玩笑说。
沈括一听此言,就大吐苦水:
“关键问题是我和她已经是朋友了,一种关系一旦定型就很难有突破,你不明白?”
“既然她长相超漂亮,家里超有钱,性格超开朗,你怎么舍得把这样的仙女介绍给我?”
“所以说咱们关系铁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不对?”
就在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还想探询一些具体的情况,上课铃不应景地敲响。沈括一拍我肩膀,站起来嘱咐我说:
“你若同意,下午上完课一起去阅读时光咖啡馆见面!”
、女朋友?!(2)
交待完毕,他就一溜烟窜回到他的座位去了,他的宝座被美女四面包围,他才不肯轻易放弃。此刻,老教授走上讲台,兀自用舒缓的男低音娓娓开讲:
“从这一堂课开始,我们进入到尼采的心灵世界,来认识这位悲剧的天才……”
尼采?我睁大双眼,只一堂课功夫就讲到尼采?这老爷子讲的是穿越版西方哲学史吧……
既然都已经尼采了,我再伸长兔子耳朵,装作百年不遇的模范好学生也没意思,于是索性叠起胳膊,趴在肘弯里,此时的心情也随着冗长乏味的西方哲学课沉淀下来。
我越来越觉得沈括这小子下课时话里话外的蹊跷:我,一个长相大众,平凡无奇,扔进人堆里没人能注意到的哲学系二年级男生;她,长相超漂亮,家里超有钱,性格超开朗,几乎近似完美的女生。我和她之间难道还会发生一些故事?
沈括这小子不是一时头大,乱点鸳鸯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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