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第32章

“臭美。”我听到窗台上传来一个声音。
“闭嘴！”我恐吓小菊说。
我站在门内，长吁一口气，表情放松，打开房门。
房门刚打开，一股气浪呼啸而入，等我恍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然夹在门扇和墙壁之间，变成了可怜的肉夹馍。
靠，李嘉怎么和黄小民同学一个毛病？
我再次像一个压扁的卡通人物一样从门后钻了出来。
李嘉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她审慎地地环顾着我的房间，然后又嗅了嗅。突然，她发话了：
“张昊，你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味道？”
“女人？什么味道？”我装傻说。
“香水味。”
“大惊小怪，你不就是女人吗？”我挠头讪笑说。
“可我用的从来都是香奈尔5号香水。”李嘉逼视我说。
我哑然，慌张间只好说：
“先坐吧，我给你倒水喝。”
李嘉没有拒绝。
我拿岀水杯，倒了一杯水，转身把水杯递给李嘉。李嘉没有接，而是冷冷地说：
“我不喝水。”
靠，你不喝水刚才怎么不说！
我放下水杯，倚在写字台上抹汗。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这香味出自哪里？”李嘉说。
“这个嘛……”我迟疑一下说，“这其实是一个哲学问题。”
“哲学问题？”李嘉险些冷笑出声。
“没错。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错觉和假像之间有区别，错觉是纯主观的，而假像是纯客观的。譬如说，你在黑暗中把一棵树当成一个人，这叫错觉，而黑暗中的一棵树看上去像是一根电线杆，这叫假像。”
“哈，张昊同学，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明的是，你在我房间里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也许只是一个错觉，是纯主观的，你可能把窗台上波斯菊的香味误认为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或者把邻居家早餐买的炸油条的香味当成了女人身上的香味，或者是花香和炸油条香味混合而成的香味，都有可能令你产生错觉……”
李嘉一直冷笑着盯看我，我被她盯看得汗毛倒竖，只得打断自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发言，讪讪地探问：
“怎么了？”
李嘉从床上捏起一根长长的头发，举到我眼前：
“张昊，这是你的头发么？”
我彻底傻眼了。靠，百密一疏，功败垂成啊……
“这个……”
“哈，你还有话讲，我倒看你还能编岀什么理由？”李嘉说，“这也是哲学问题？也是我的错觉？”
完了。我自知彻底完了。只盼李嘉此刻身上没预备好砍刀、刮刀、刺刀和菜刀……
我想我当时愣怔了足有一万年，刚想开口说些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时，只听大衣柜里发出“咚”的一声，我和李嘉同时寻声望去，只见大衣柜门缓缓敞开，凉子的身影裹在一堆衣服里顺势倒在地上，表情详和，依旧睡得活像死猪一样。
……
、当李嘉遇到凉子（2）
迷情十四天　当李嘉遇到凉子（2）
二十分钟后，李嘉、凉子和我坐在被凉子称作“大姨妈饭店”的杨姨妈饭店。饭店里吃早餐的顾客很多，来来去去，熙熙攘攘。我点了四个包子、三碗豆浆和两颗茶蛋，李嘉声明她不吃茶蛋，于是我给她端了一份小菜。
两位美女吃包子的风格各具特色，一个只吃皮不吃馅，一个只吃馅不吃皮，还真是相得益彰。我低头抹汗，一开始只买仨包子就好了，还省下一个包子的钱……
我两口解决了第一个包子，又两口解决了第二个包子，喝了半碗豆浆。期间，我、李嘉和凉子谁也没有吭声，这可不是大音希声，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喂，张昊同学，你现在有力气说了吧？”李嘉说。
只要李嘉在提到我名字后又称呼我“同学”的时侯，八成是有事，而且结果很可能是我九死一生……我冷汗直冒。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清了清嗓子说，“这位是李嘉，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
我听到李嘉冷笑一声。我蹙了一下眉：如果我以后成了这个坏脾气女孩的男朋友，我一定要先让她改掉凡事冷笑的臭毛病。
“我再介绍一下仲村凉子小姐……”
“日本人？”李嘉抬眼怪怪地看了凉子一眼，话却说给我。
“是啊，怎么了？”我说。
“不怎么。”
接下来轮到我正式发挥的时间了，我把这二十分钟内搜肠刮肚编好的瞎话，按事先打好的腹稿，一股脑竹筒倒豆子说给李嘉：
“凉子，哦不对，是仲村凉子小姐，她是我一个日本哥们的妹妹，这两天恰巧来到咱们这座旅游城市游玩。我呢，受我的这位日本哥们之托，尽地主之仪，有照顾好他妹妹的责任。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说是不是？”
靠，最后这句孔老夫子的名言险些被我顺嘴说成沈括的另一句名言——“有朋自远方来，岂有不上床乎？”……
说完，我低头抹了一把冷汗。
“所以，你就把你哥们的妹妹照顾到你家里去了？”李嘉反问。
“我让她睡床，我自己睡地铺，不信你问凉子，她中文很好的！”
“你的那位日本哥们叫什么名字？”李嘉又问。
“仲、仲村幸男。”
“好，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不是你哥们吗？”
“现在？”
“没带手机吗，我可以借给你。”说着，李嘉就要掏手机。
我摆手，摸出手机，大脑一秒钟转一万圈。打电话给仲村幸男？靠，这岂不是羊入虎口找死吗？况且我也不晓得仲村死人的手机号码……
我浏览着手机通讯录。要不给沈括这小子打个电话，让他冒充仲村幸男？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把宝全押在我和沈括这小子两年来建立的默契上，无论如何，先蒙混过关再说。
心意至此，我便装模作样举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沈括的名字，装模作样地按下呼叫键，装模作样地等着沈括接听。
李嘉和凉子都把目光投向我，一眨不眨地盯视着我。
在这个略显燠热的早晨，空气凝重得活像结了一层冰。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沈括这小子的声音，他嗓子含糊，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而惊醒他的无疑就是我的电话。
“谁呀？”沈括不满地大叫。
“是我。”我故作镇静说。
“靠，张昊，你小子大早上发什么春？”
“仲村，东京那边天气如何？”我按计划说。
“什么仲村？什么东京？你小子大早上说什么疯话？”
“你什么时侯来中国，我一定像招待你妹妹一样招待你。”我干笑着说。
“靠——你他妈的搞什么？！还有正事没？！”手机里传来沈括这小子几近崩溃的叫喊。
“凉子很好，你放心吧。”我最后挤岀一丝笑容，“好，你来中国的时侯再通知我，先挂了……”
就在我暗自长吁一口气，准备挂掉电话的时侯，李嘉猝不及防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贴在耳边听了片刻。好在不耐烦的沈括挂的更及时，李嘉听了片刻也没抓住把柄，她冷冷看了我一眼，又开始翻看我的呼叫纪录。
靠，可不能让她看到我的呼叫纪录！如果李嘉知道我刚才使岀影帝的风姿居然把电话打给了沈括，那我就死定了……
“喂，手机里有我的**诶！”我呐喊着伸手要夺回我的手机。
李嘉一闪身躲开了。
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看到我的呼叫纪录！我心急如焚，大汗淋漓，正欲实施我的第二次恶虎扑食计划，突然——
我的手机响了。
我和李嘉都是一怔，然后手机又在李嘉手里响了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李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把手机交还给我。
难道不是沈括？难道不是这小子打来回电为刚才的失礼表达忏悔？
我迟疑着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首先自报家门道：
“喂，你好，我是张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才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
“你好，张昊，又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心上猛地一紧，随即问：
“请问您是哪位？”
“哈，我是你的老朋友，仲村幸男。”
听到这个名字，我险些条件反射地直接把手机丢进垃圾桶里。靠，说曹操曹操真他妈的到了！太巧了吧……
有那么一秒钟，我竟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感到自己仿佛化身为穿越小说的男主角，至于穿越到哪儿我也不知道。用大哲学家海德格尔的话说：你是被抛置进这个世界，作为一个不知过往的存在者。
“真、真的？”我听见自己说。
“你还会怀疑我的声音吗？”仲村幸男哈哈大笑，“张君，你现在杨姨妈饭店吃饭，没错吧？我一分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