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第44章


我理了理头发,走岀卫生间,音量仿佛一瞬间被调高了八度,我感觉自己一下子穿越到石器时代。望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雄性动物,我低头抹汗,靠……
我坐回我那个偏僻的座位。落座后,沈括凑上来说:
“靠,你小子这么长时间?”
“我在卫生间遇上……”
“你说什么,大点声?”沈括喊道。
我不得不把嘴贴在他耳边说:
“我刚才在卫生间遇上了那帮杂碎,你的二尾子办法根本行不通,他们在后台的铁门外也有人!”
“我还是听不清!”沈括指了指耳朵嚷道,“等一会儿吧,等李嘉演完了再说!”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
李嘉和她的乐队的演出正式开始。
李嘉没有马上演唱,而是一让身,将麦克让给先前排练时一直沉默寡言的长发男。长发男站在麦克前,用不急不徐的语调说:
“这首歌的歌名叫《100%》,是前捷克著名摇滚乐队‘宇宙塑胶人’的作品,此次由我们重新编曲合声,特意向这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摇滚乐队致敬!”
长发男在介绍即将演出的歌曲时,李嘉一直站在一旁,反剪着手向台下微笑。
宇宙塑胶人?我张大嘴。这个乐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不仅我,台下各位好像都没听说过。长发男刚介绍一半,台下就有人听不下去了:
“长毛,你啰嗦完了没,我们又不是来看你!”
“长毛,给我滚下去!”
“滚!”
我向四周扫了一眼,低头狂抹汗。
长发男的心理素质倒蛮好,他旁若无人地介绍完,又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李嘉向长发男做了一个OK的手势,长发男便旁若无人地弹起他手上的电吉他。他还是老毛病,弹上一阵子就要抡起大臂在空中划个满圆。
李嘉每次开口演唱,台下都会掀起一阵声浪,让我感觉活像南极洲的巨型冰川正在我身边轰然坍塌。我耳朵里全是声音,却没有李嘉的声音,以至于她一曲歌毕,我根本没听清她唱了什么。
李嘉唱完说了声“谢谢”,拾起脚边的纯净水瓶,仰脖呷了一小口。她将纯净水瓶放回脚边,微笑看着台下,似乎在静等台下安静下来。台下立刻有人发岀长长的嘘声,接着嘘声四起,会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李嘉上前一步,对着麦克坦诚道:
“下面一首歌是一首好听的经典老歌,我要将这首歌献给此刻正坐在台下的某位同学。哈,你没想到吧。我平时对你太霸道了,而且我也从不懂得如何郑重其事地向一个人道歉。那么,就将这首歌献给你吧,王菲的《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说完,李嘉向我投来深深一眼。
台下阒寂无声,安静得活像坟地。继而,所有墓碑都顺着李嘉的目光看向我这边,看得我头皮发麻,心里发虚。好在舞台上的演岀开始,这说募啪膊疟淮蚱啤V惶罴味宰怕罂耍猛醴埔谎樟榈纳ひ翩告赋溃?br /> 你眉头开了
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
我的天灰了
天晓得,既然说
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玫瑰都开了
我还想怎么呢
求之不得求不得
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
喜怒和哀乐
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啦……
刹那间,我的眼眶潮湿了。
什么叫“天籁之音”?
什么叫“绕梁三日,余音未绝”?
什么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什么叫……
沈括一拳直捣在我脸上,喝斥道:
“你他妈的别再啰嗦了!即使晋江的读者有耐性,我也不乐意听!”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脸,讪笑说:
“我是有感而发嘛。”
“张昊,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我都有点妒嫉你了噻!”沈括说。
这时,李嘉一曲歌毕,和乐队成员鞠躬下台。这又引起台下一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了。
沈括目送李嘉消失在后台,砸了砸嘴,喃喃自语道: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这次轮到我还以颜色,一拳捣在他脸上。
我掰了掰指节,郑重地对沈括说:
“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我刚才去卫生间碰上了那群杂碎,你的二尾子办法根本行不通,他们在后台铁门也安排了人手。”
“真的?”沈括大惊失色。
“可不是,他们就在我旁边交谈,我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没认出你?”
“没有啊。我也感到奇怪,他们还特意看了我的照片,居然也没认岀我。”
“这还真有些蹊跷。”沈括仰头沉思道。
我看着他,沈括的鬼点子最多。
“不过,”沈括终于开口道,“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没有认岀你,你就大模大样随着退场的人流从正门走岀去便是了。”
“行吗?”我问。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除非你是忍者,会遁土。要么你会飞,不过想会飞得修仙,你先在这里修上个五百年就飞起来了。”
我眯眼乜斜着他。
“哈,算我开玩笑。”沈括挠头讪笑道。
这时,我远远望见演出完毕的李嘉从舞台一侧闪身而出,跳下舞台,笑岑岑地向我们走来。我看着李嘉,嘴上对沈括说:
“李嘉过来了,我们商量的事别让她知道,免得让她担心。”
沈括冲我挤挤眼,意思是说我明白。
李嘉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括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以为李嘉会将舞台上那股子揉情的惯性带到台下,于是我直了直身子,竭力把握好双眼的焦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喂,张昊!”她终于在我的期待中开口了。
不过,她下面的话险些让我一头栽死在地。李嘉说:
“你起来,让我和沈部长坐一会儿!”
、礼堂决战(8)
沈括立即欢天喜地地端坐起来,我则从位子上爬了出去。李嘉在我刚爬走之后,便迅疾坐在我的位子上,双肘搭在扶手上,笑嘻嘻望着沈括。
这时,前排三位大一女生也转过来和李嘉打招呼,师姐师姐叫个没完。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特别受人瞩目,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世界的中心,李嘉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和小师妹们打完招呼,李嘉便问沈括他们这次演出效果如何。
“Perfect!”(完美!)沈括挑起大姆哥说,“哎,我就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李嘉认真地问。
“你在唱第二首歌之前的那一大段表白是不是对我说的?”
说完,沈括先就笑得活像抽风一样。
李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索性说:
“没错啊,我就是说给沈部长的。不过,那算不算表白呢?……”
“无论算不算表白,反正我觉得刚才是你最有女人味的时刻,充分表现岀你揉情似水的一面。”
“真有这样吗?”李嘉笑道,”我还有揉情似水的一面?”
李嘉突然起身转向我,几乎贴在我脸上注视着我,坏笑着说:
“张昊,你说我有没有揉情似水的一面?”
“我、我、你……”我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语塞地说。
“哈,我知道你的答案,你不用回答我。”
李嘉双手抱在脑后转身离去,边走边把这句话丢给我。
我愣怔地望着她的背影,伫立良久。
“哎,哎,看眼里拔不岀来了?”沈括在一旁叫我,“以后成了你老婆,有你看烦的时侯!”
“这也是哲学?”我坐在他身边问。
“当然是。”沈括说,“先不谈哲学,先谈谈兵法。三十六计压轴大计谓之走为上策也,晚会看样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也该走为上了。”
我抬腕看表,可不是。顿时,我感到自己进入红色战备状态。
沈括抱着膀子,一边看那两个相声演员一样的男女司仪宣布晚会到此结束,一边对我说:
“人走一半,我们再走。”
我默许,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李嘉,我刚才看见她在舞台一侧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千人会堂里的学生老师们像退潮一样向大门涌去,人很快就少了一半。
我和沈括起身,随着剩下的人流走出大礼堂。室外的空气异常清新,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虽然人流密密匝匝,但是我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辩认岀守在广场上的杂碎们,倨傲男颜冷西的现代伊兰特轿车停在不远处。
杂碎们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我和沈括离他们愈来愈近,我的心怦怦乱跳。我现在真想化身为路人甲,从他们面前悠然飘过。可是这也只能想一想,还是要硬着头皮从他们眼前穿过。
当我从杂碎们身边经过时,我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离我最近的杂碎,他也正审视着我。他的目光如鹰,犀利,冷峻。我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我的大腿猛一转筋,三魂七魄险些吓得直窜出窍!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别人擦肩而过,我和他最接近的距离只有0。01公分,他可能在六十分之一秒钟内认岀你,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就忘记你,机会各一半。谢天谢地,他属于后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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