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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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奥在学校了解到了布隆迪的基本历史情况。那时还有很多怪异的课程,特别是有关殖民的教学。基本的历史事实很清楚:德国在19世纪末侵占了布隆迪和卢旺达,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比利时接手德国,比利时的殖民统治从1918年一直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老师说比利时对布隆迪进行了残暴统治,可是学生们还是要学一些颂扬比利时的歌曲,而老师们也都很向往到Iburaya去。到了高中,历史课教授的内容也很不全面,完全没有对〃图西族〃和〃胡图族〃的解释,也没提到那些德奥后来自己才搞明白的问题。德奥后来知道胡图族差不多占布隆迪总人口的85%,图西族占13%至14%左右。过去几十年,布隆迪的军队和政府一直是由图西族的大人物在统治,胡图族虽然进行了多次严重的暴动,可是都被军队以更为残酷的行动镇压下去。终于在1972年,血腥的大屠杀爆发,那时德奥还是个孩童。现在德奥才知道,他做医生的伯伯就是在那年被杀害的。当时,胡图族的民兵砍断了伯伯的手脚,然后在红喀山上把他扔进车里,让他就此饱受摧残地死去。伯伯只是恐怖的胡图叛乱行动的受害者之一,而政府军队用更暴力的手段平息了叛乱。图西军队杀了所有被他们抓住的胡图族政客、学者、老师和护士,甚至还有许多学生——据说总共有至少十万胡图人被杀,也有人说这一数值达到二十万甚至三十万。很多死里逃生的胡图人逃到了邻国卢旺达或坦桑尼亚。
第三部分 第52节:布隆迪(7)
德奥一直在怀疑,为什么自己对这些重大事件一无所知?是不是他都虽然听说了这些事,但是刻意忘记了?毕竟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个恐怖的话题——无论是对那些周围住了许多胡图人的图西人来说,还是对那些担心军队就在附近的胡图族人来说都是如此。德奥出生时,图西族统治的政府就已经采取了对民族敌对问题保持沉默的政策,并根据此种政策推行了很多措施,其中一个就是取消了比利时殖民时期在居民身份证标注〃图西族〃或〃胡图族〃的做法。
德奥一想到自己的祖国内部竟有这么根深蒂固的分裂就感到非常震惊,尤其是想到还在他童年的时候,布坦扎的邻居们围着炊火说起〃图西人〃时心里该是多么愤恨。可是,尽管这种分裂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灾难,德奥还是不明白〃图西族〃和〃胡图族〃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说胡图族是原住民,是地地道道的布隆迪人,而图西族是从尼罗河地区来的入侵者?据说图西族养牛,胡图族种地,可是在布坦扎地区,不论是图西人还是胡图人,很多家庭都是耕牧兼顾。还有人说图西人体格高大、鼻翼窄小,而胡图人矮小敦实、鼻梁宽大,而且额头上的发际线很直。可是从德奥见过的人来说,这个用来区别的办法也靠不住,他见过的很多人都属于这区别法中的〃例外〃,合乎说法得很少。德奥自己就是个介于两种标准之间,至少根据比利时殖民者定下的标准看是这样。比利时人统计了布隆迪人和卢旺达人的身高和体重,然后定出平均标准——图西人平均身高1。7586米,胡图人平均身高1。6780米。按照这种标准,德奥的大部分兄弟论个头都不能算图西人,而且他自己也只是勉强够这个平均数。德奥很瘦,可是还算比布坦扎的有些据说是胡图族的人胖点,而且他的鼻子也说不上是宽是窄。
德奥又得了一次疟疾,这使得他不得不从医学院休学近一年,这段日子他就到一所偏远的小学教书。德奥不知道哪些孩子是胡图族,哪些是图西族,他也不在乎,而且感觉到村里人似乎也不在乎。他不去想任何关于ubwoko——种族的问题。对德奥而言,这些孩子都很穷困,而且因为贫穷而变得意志消沉,特别是那些女孩和身体有残疾的人,德奥想帮帮他们。他从自己微不足道的薪水里拿出不小一部分专门给那些孩子的爸爸买香蕉酒,好让他们能坐在一起听他夸奖自家的孩子。
德奥到布琼布拉学医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偏远山区的土包子,一个脚趾头里还夹着泥巴的乡下男孩。有些同学手头也不宽裕,可至少每个人都有像样的衣服,而德奥只有一件带领子的衬衣。他得每天晚上在宿舍把衬衣洗干净,然后开窗晾干。德奥在医学院的第一年就只有一条短裤,他缝缝补补穿了一整年。〃那么多补丁,〃德奥后来说起,〃已经分不清哪儿是原来的衣服,哪儿是补上去的了。〃
第三部分 第53节:布隆迪(8)
自然,德奥也因此受到了高年级生的〃特别照顾〃。他们让他蹲在餐桌下面,并把装满米饭的盘子顶在头上,然后从他头上一把把地抓起米饭吃下去。
〃怎样?滋味如何啊?〃一个高年级生戏弄地说,〃你在家多久能吃上一次米饭?〃
这是新生入校后必被问到的问题。第一次,德奥没能作出〃正确回答〃,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他说家里自己种一些稻子,所以时常能吃上米饭。因为这个回答,德奥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后来,他知道了该如何应付。
〃只在圣诞节的时候能吃一次。〃
学校食堂里常有米饭,德奥知道这其中的深层含义:现在,他进入了社会的更高一层,理应享有一些特权。
德奥性格随和,在高中也结交了很多朋友,让就是其中一个。让的妈妈是布隆迪人,可让却是个Muzungu,因为他的爸爸是法国人。Muzungu是斯瓦希利语,原意是指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的人,后来被用来专指欧洲白人。因为人们认为白人都很有钱,至少在德奥家乡,人们都这么想,所以Muzungu常用来指富裕的布隆迪人——效果等同于称呼那人是白人。
让有辆车,在学校附近还有自己的公寓。他面貌清秀,英俊白皙,有钱有车,而这个城市中又有那么多灯红酒绿的诱惑,所以让常常到城里去玩。那时艾滋病传播很厉害,德奥虽然不赞成让的做法,可是他更多的是担心。但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警告过让——自己只是个光会种豆子的乡下男孩,有什么资格给这个千金大少爷上课?
对德奥来说,医学院简直就是他的天堂。学院的主楼是全新修建的,图书馆里有大量藏书,还有间实验室配备了许多显微镜和其他研究细菌专用的高级设备。学校周围是大学医院,医院的楼体虽然不像学校的那么好,不过也有很多工作人员时时清扫,保持整洁。病人不多,平均每间病房只有两名。医学院的每个班级差不多有一百名学生,男女比例比较均衡。学校总共有大约一百五十名全职或兼职教授,大部分教授是法国人,他们看起来高高在上,一副不容侵犯的架势。和在高中时一样,如果你问一个问题,肯定能得到一个答案,你永远不会听到哪个教授说〃我不知道〃。事实上,大部分答案基本上都是同一个词——〃闭嘴〃。刚开始,德奥有个同学提了个问题,教授皱皱鼻子说:〃你先学学怎么说好法语。〃德奥的法语说得很好,可是那之后他也变得不怎么愿意举手提问了。
德奥住在学校宿舍,但除了休息,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教室、图书馆,或是跟着教授到医院查房。每学年的成绩都会定期在学校公告板上张贴出来,德奥的名字一直停留在前五位。那时他就有个计划:一毕业就结婚——虽然他还不知道要与谁结婚——然后去帮助穷人。虽然在桑噶扎建诊所的尝试失败了,可是从那时起德奥就心心念念地想着在布隆迪建诊所。现在,医学院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也觉得大多数同学都有这个想法。德奥的时间和精力主要都花在了学习上,可是他同时还对政治感兴趣,特别是对周边国家的情况相当留意。
第三部分 第54节:布隆迪(9)
在卢旺达北部战争不断,起因还要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那时殖民统治刚结束,在布隆迪,图西族掌握了政权,但卢旺达情况正好相反:胡图领导人取代了图西领导集团。卢旺达的权力斗争致使上千图西人被杀,逾万人逃亡,有些后来便定居在乌干达。几十年来,卢旺达当局始终拒绝让那些流亡者回国,流亡者试图在乌干达定居,可是和大多数国家的态度一样,乌干达也不愿收容他们。所以现在,一支主要由在乌干达流亡的图西人后代组成的队伍开始进行有组织的活动,有些学者称之为〃武装回国〃。这支队伍自称〃卢旺达爱国阵线〃,简称RPF。这支以图西人为主的军队于1990年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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