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诱受》第204章

第275章　273番三：卓一峻和卓一帆
时间过的很快，五个春夏秋冬转眼间已经飞逝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张张发白的照片。
胥桥巧五年前特意给卓一帆送来一架相机，嘱咐他每个月为一峻拍一张照片，等一峻醒来，就能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当时，卓一帆没当一回事，他只是在尽一个哥哥的责任和深深的愧疚。可终于有一天，卓一帆无聊，给躺在病床上的卓一峻拍了一张照片，事情就变的不一样了。
当时卓一峻仿佛感受到什么，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只是一下，动作小到卓一帆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就是那么一下，照片却记录了下来。照片里手指的位置和现实中是不一样的。
卓一帆惊喜的差点跳起来，扑在床上，紧紧的抱着卓一峻。
从那之后，卓一帆几乎爱上了这件事。有时候工作完，第一件事，就是为卓一峻拍上一张，再把照片贴在墙上。
照片里，卓一峻穿着不同的衣服，换着不同的发型。有时候下巴很光滑，有时候又是有胡子的，唯一相同的是，他的表情，始终都是一个样子，安静的睡着。
卓一帆有的时候会对照着卓一峻的脸，看看自己老了几分。
一对孪生兄弟，卓一峻还是五年前的模样。而他，仿佛老了十岁。
卓一帆给卓一峻擦干脸，把水盆端到卫生间，把水倒掉。再回来的时候，卓一帆呆住了。
“……哥……”微乎其微的声音，从开合的嘴唇中流出。
卓一帆用力掐了自己的腿一下，力气很大，掐的很疼。几步走到床前，呆呆的盯着卓一峻的脸。
卓一峻才醒，连长时间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刚刚能叫出一声“哥”已经是个奇迹了。
“一峻？”
卓一峻眨下眼睛，又慢慢闭上了。
卓一帆忙播了医生的电话，为卓一峻安排检查。五年了！他想打这个电话已经五年了。卓一帆挂断电话，靠在墙上小声的哭泣着，是一种欣慰，同时，也是一种解脱。
医生来的很快，七手八脚的把卓一峻台上救护车，就风风火火的开去了医院。卓一帆没有跟着去，卓一峻醒了，他突然觉得，世界安静了，他的心却乱了。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围着这么一个人。五年，足够形成一个习惯，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
卓一帆茫然的盯着墙上的照片，嘴角微微勾起。卓一峻始终是和他不一样的，就算闭着眼睛，依然带着一种不算温和的气质。
第二天，卓一帆去了医院。卓一峻看见他，明显很高兴，又有几分拘谨。一张嘴开开合合几次，也不敢叫出那声“哥”。
“我是来敦促你做检查和复健的，听医生说你不配合。”
卓一峻抿着嘴，不敢看卓一帆责备的眼神，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看不见你，心里……没底。”
卓一帆了然的点点头，起身把卓一峻的被子拉开。
卓一峻现在很单薄，一双腿不自然的扭曲着，是肌肉萎缩的症状。皮肤松弛，连一点弹性都没有。
这副躯体，卓一帆已经看了不下一千遍，但这一次却觉得有些不同。心脏意外的跳了一下，很快的。
卓一帆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转头看了卓一峻一眼。才发现，卓一峻的脸很红，一双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开始做复健吧。”
“嗯。”卓一峻乖巧的点点头。
复健是痛苦的，卓一峻却从来没有叫过一次苦，喊过一次疼。每次都是卓一帆看不下去了，强制性的把卓一峻带回病房。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卓一帆停下筷子，看了一眼卓一峻，疑道：“哪个家？”
“我们的家，不是父母的家，就是我昏迷的时候，你和我住的。”卓一峻急切的解释着，怕卓一帆听不明白，忍不住伸出手指着窗外。他能从医院的窗户里看见那栋楼楼顶的犄角。
“等你好了的时候。”
卓一峻得到了承诺，才放下心来。想了一会，又问道：“我能把那些照片都留着吗？”
“留那些做什么？”
“就是想留着，这五年是你和我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我却什么记忆都没有，我……”
“可以，等你好了的。”
卓一峻缩了缩脖子，卓一帆的语气不够好，好像是生气了。但是，他还有一个请求。
“那个，那……”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卓一峻咬着筷子，一看卓一帆的眼睛，又把话憋了回去。卓一帆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现在和个恶人似的。卓一峻看见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处处小心。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卓一帆恨不得再把他打晕。
“你说吧，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我的祖宗，你能安心吃饭了吗？”卓一帆把菜往卓一峻面前推了推。“多吃点鱼！”
两个人吃完饭，卓一峻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卓一帆和护士要了轮椅，推着卓一峻去了广场。卓一峻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么多的人了，心情也好了很多。一双眼睛看看这里，望望那边，眼花缭乱的，都不知道要先看哪里才好。
卓一峻看着风景，可卓一帆却在看着他。
“哥！”卓一峻突然惊叫一声，卓一帆忙大步跑过去，担心他出了什么状况。
“哥！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司机？”
“司机？”卓一帆有些迷茫，不知道卓一峻在说什么。
卓一峻此刻手心里都是汗。他万万没想到，在异国他乡，居然能遇见卓一帆的初恋，他用计逼走的司机。
卓一帆顺着卓一峻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同样不敢相信。
司机此刻正在给一位游客画肖像，表情认真，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身材消瘦却依然英俊，温暖如玉。和十几年前没有什么差别，老天好像对他有着特别的优待。
“哥！”卓一峻拉拉卓一帆的袖子，仰着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中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担忧。“哥，我觉得你应该去打个招呼。兴许，他也是单身呢。”
卓一帆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算了，已经是这么久的事了，他也一定有他的生活。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又何必纠缠呢？”
“可是他以前很爱你！我不想你一直这样一个人，我想你能幸福。”
卓一帆低头看了卓一峻一眼。卓一峻的眼睛很纯净，没有一点算计，他是真的希望卓一帆能幸福。
“呵！别乱想了，我还有你这个拖油瓶呢！我有了别人，怎么照顾你？”
“哥？”
卓一帆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说出了这句话，心底的阴郁终于散去了。原来，表白能说的这么平淡，平淡却又如此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