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手表,和类打赌道明寺什么时候会爆发。
他直截了当,“马上。”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来道明寺的声音。
——你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不就是为了自己?你有多了解我?这里,全是以前的事情,记得分明。不爽的人就踩在脚下,毁了也没有关系。每天如此。不过我所失去的记忆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如今却只剩暴躁和愤怒了。
——你已经没有出现在我眼前的必要了,女人。
我听到了饭盒被踩碎的声音。那声音简直爽到心坎里。我都能想象出道明寺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那种令人恐惧的眼神。类对我的幸灾乐祸表示无奈。
然后,中岛海就开门跑了出来。她惊恐地看着我们。
“道明寺很恐怖,我只是来探望,他却用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她额头冒汗,我递给她纸巾。不忘挖苦。在类面前不用顾忌自己是有多恶劣。
“你胃口这么大,也不怕噎着。”
她接纸巾的手顿住,嘴唇失去了血色,慌乱解释,“我没有想要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类简单打断,“你走开,我要进去。”
她挪动,类先进去了。我丢给她一份档案,是中岛海近些年的事情。多数就是充当红颜知己的事情,见多了也不怪。
“虽然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样做始终会让人讨厌。”
“中岛桑,人啊,可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要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或者是要知道什么自己是不能要得。”我倒不觉得自己在落井下石,反而像是在教育小姑娘。
她不再说什么,行礼,然后匆忙离开。
大概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把。
屋内,道明寺蜷曲在床上,这样对类说,“类,我忘记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
类沉默许久,然后说,“阿司,如果是别人告诉你就没有意义了。”
那段记忆终究是要道明寺自己找回才行,不知道今天牧野来会不会有所转机。
庆祝会还是要开。
烤肉和香槟。
牧野迟到,我不停地发她邮件可惜她不回我。直到近傍晚,天边出现了彩霞,她才姗姗来迟。
“回家整理了下东西,来的有些晚了。”她怕是真的不想和F4扯上关系,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对我说。
我摇头,示意她不要紧。赶紧让出了路,让她去找一旁坐着的道明寺。
道明寺些许惊讶,怕是没料到牧野还会出现。只是语气依旧不善。
“你来做什么?”
牧野上前,把一个纸袋子给道明寺。
“既然你已经不是我喜欢的道明寺了,这些东西还给你。”
“这个玩偶是我小时候的玩具。”道明寺翻看纸袋,“……项链和棒球,这些不是我的。”
牧野垂头,刘海的阴影打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说,“既然这样,把项链送给你的新女友,其余的都可以扔掉了。”
然后是低沉下去的声音,恍若自语,“失去了当初的意义,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每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大家或许都在想她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呢。完美的爱情让人意志薄弱,不完美的爱情伤害人心。是场博弈,牧野不忍和道明寺刀兵相对,于是先丢兵弃甲。
可我不觉得她会血本无归。
“我不需要这些,你拿走。”道明寺说。
牧野扯过纸袋,纸袋经不起这样的撕扯,坏得彻底,棒球远远地滚到一旁。
“若你不需要,就在这里扔了吧。你知道我是用怎样的心情来这里的吗?”
她转身就走,然后拾起地上的棒球,想了想。回过身,对道明寺说。
“再见了。”说着就把棒球往道明寺脸上砸去。
我看着很爽,觉得这样才是牧野杉菜的本来模样。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勇敢又直爽。
我微笑着送她离开道明寺家。
“虽然你和道明寺不能和好,但是我们还是朋友。”
牧野回想,“那年也是,和道明寺闹分手,你说不管怎样随时欢迎我去丰臣家做客。”
我不语,大概在那年早春,在替补11号认识她的第一天,就觉得这个圈外人值得深交。
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目前我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
牧野那一击,让道明寺恢复了记忆。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概便是如此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换了rmbp,没怎么用过os系统,于是一直在折腾。加上卡文卡得严重,这章好不容易码完了。
下一章是夏日祭,想写花火晚会很久了。
、第三十五页 小暑(しょうしょ)
ぽたぽたおちる金魚花火
光で目がくらんで。
一缕缕闪闪坠落的金鱼花火,
迷失了视界里的微光。
——大冢爱《金鱼花火》
“知了,知了——”
一转眼到了蝉鸣的夏季。大大小小的夏日祭也要来临。
小苍近期就要回纽约了,吵着闹着要去看花火大会。对于那种人挤人的活动,我兴致缺缺。觉得在自家公寓露台看看东京湾上的烟火足够。可看着他兴致高昂划着手中的Ipad,说想去新潟县的长冈节大花火大会,满眼的期待。拒绝的话立马卡在喉咙中。
我看到小苍Ipad上关于那个花火大会的介绍。简单的烟花背景上写着。
——今夏主题:云之彼端,约定之所。
是新海诚的一部动漫的名字。些许文艺,看起来还算不错。
我抽空去和服店定浴衣。挑选的期间接到小滋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竟也是来邀请我去看花火大会。
她抱怨,迹部不肯陪她去看,说这种活动不都是去看人的。
想到迹部那性格,自家女友的要求怎会不满足,一定已经订好了位置就差趾高气昂地对小滋说,既然你这么想去本大爷就勉为其难陪你。
于是应付般地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五分钟,小滋就发来短信,说是有人陪了不麻烦我了。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猜一定是迹部。
我回复她,我和弟弟也会去,希望能在千万人中遇到你们。末尾还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想必,小滋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微妙。
在众多的浴衣中看得眼花缭乱也没选中。到是被一件深蓝色的男式浴衣吸引,目不转睛。
我打电话给类,“新潟县的长冈节大花火大会,唔,一起去吗?”
他在电话那头笑出声,“你不是一向讨厌人多的地方?是小苍要去吗?”
我看着那件浴衣说,“可以这么说。不过之前有些无奈,现在却觉得去看看也挺不错的。对了类,你觉得深蓝色怎么样?”
他说,“挺喜欢的。”
我心里想,那就决定帮他买下这件了。自己的和小苍的就随手挑了,反正这浴衣平时也没有穿的机会。
类收到那件浴衣的时候调侃我,是不是想看他穿浴衣的模样才邀请他去看花火大会的。
我自黑,有些人得本性是贪财好色。恰巧我属于这类人。
可到了那天却出现点意外的事情,类的广告公司临时有事,他需要留下来处理,挂电话的时候有些许失落。
不过转瞬就被小苍的兴奋感染。我们选择了坐新干线去新瀉县,从东京到新瀉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程。
作为三大花火大会之一,必然吸引了不少人。车厢里,坐着不少穿浴衣的人。
窗外,傍晚的颜色一点一点涌入车厢。被冷气吹拂着的刘海有些扁平,我不得不找出发卡加到一边。
小苍把一边的耳机塞给我。
—— 心に泳ぐ金鱼は恋し想いを募らせて。
“翻译给我听。”小苍的日文水平仅限日常交流,语速还不能快。
“在心中游动的金鱼,慢慢加深心中的思恋。”
“姐,你的浴衣上就是金鱼。”
随手挑选的浴衣,光顾着看颜色,没有多在意图案。听小苍这么一说到是注意到了,浅粉色的浴衣上是橘色的金鱼。
我思恋突然加深,然后随着飞速前进的电车,飞至遥远的身后。
“这首歌叫做金鱼花火,和今天是不是很配?”我这么对小苍说。
小苍问,“姐你看过烟火夜吗?”
想到了那年答应类新年的时候一起去看东京湾的烟火,却失约了。这次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到达过后,走在去烟火大会观赏点的路上,这时接到了类的电话。
——我在路上。待会见。
他没有问我在哪,要去哪里,或者约定见面的地方。
仿佛在暗示。
——在千万人中,我也能找到你。
路上有拿着手袋的人,有拿着扇子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天边已经泛起了黄昏的橘色。
小滋发短信,说她那里还多余一个位置,可以让小苍过去。
我觉得这样甚好,毕竟小苍看花火大会的机会不多,有好的位置再好不过。却担心迹部会不爽。正这样想着,迹部就打来了电话。
——之前和那小子约定过要带他来看花火大会,本大爷怎么能食言。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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