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下》第84章


无官不贪,在洞悉一切的帝王心中,这么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按需拿出钱来满足自己,只要能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他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现在,就像被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脸上,周跃五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羞耻。这种羞耻既是来自于司马霍易,却又不是因他而起,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太不小心了。如果今天不是特种部队来得及时,怕是他自己坐下的这块地方就要翻天了。
“来人!”
听到陛下的召唤,一直站在轿旁的太监李洪立刻靠近轿窗,低声问道:“陛下,奴才在。”
周跃五世看了看跪在轿前的一群人忽然表现出极其不耐烦的表情,一挥手催促道:“把他们都带回宫里去。”
皇帝的轿子慢慢在原地调头,在特种兵们的保护下穿过人群向着皇宫方向而去。来时声势浩大,去时却有些悄然无声,空自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怒火中烧,只待雷霆?
皇帝后面,在城卫军的押送下,依旧穿着喜衣喜裤的司马霍易一家老小个个垂头丧气,像是被人驱赶的尸体。
这都多少年了,朝廷与民间一直疯传的夜郎第一贪官今日终于落到了实处,皇帝陛下看来是要亲自纠正自己的错误了。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在重要,因为那堵黄灿灿的墙现在才是人们最关心的东西。
伴随着皇帝的队伍渐渐走出人群,人们也慢慢得骚动起来,即便是那些号称无所不能的特种兵们渐渐也有些吃不消了。
而就在此时,皇帝陛下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人群似有所觉也同时安静了,一起一伏之间双方居然呈现了极为同步的一幕。对于皇权的畏惧千百年来未曾变过,只要皇帝老儿在眼前,一切都将随他而转。
太监李洪神情怪异地来到轿窗前低声禀报道:“陛下,前面金銮将军吕大人拦住了去路。”
“吕子盔?”
周跃五世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今天自己还去吃了吕子盔的喜酒,而新娘子不正是司马霍易的亲妹妹嘛。当时他就觉得这事儿不怎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的担心,难道那两人能未卜先知不成?
司马霍易,皇帝陛下自然可以随意处置,因为没有他自己,司马霍易可以说什么都不是。但吕子盔则不然,此人在朝廷可谓就是高风亮节,刚正不阿的表率,如果说他伙同司马霍易贪污,别说其他人不信,就是皇帝本人也是不信的。
周跃五世虽不喜欢吕子盔这种不会变通的倔强之人,可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轻易就治了他的罪。
“哎。”皇帝陛下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可新炼制的丹药还未曾出炉,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排解心中的苦恼。忽然,他想到了那个一直在宫中如平静得能够容纳一切烦恼的馨妃李魅。只是她昨日去了弟弟李贤家今日也没见回来,周跃五世这时倒有些想她了。
“李洪,馨妃还没回来吗?让人去李贤家催催。”
“是,陛下。”
皇帝虽然没有理会自己,可吕子盔跪在地上头也不曾抬起一下。陛下有陛下的苦恼,他的心中何曾不是如此。
皇帝陛下能不能未卜先知吕子盔不知道,但他现在却是为富不同算计之深,下手之快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于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趁他羽翼未丰之时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老爷!”
听到自己新婚妻子司马碧莲的叫声,吕子盔这才回头看去,却见两人身后已经站着好几个皇帝亲卫特种兵。
下一刻,只听太监李洪一声起轿,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向着皇宫而去,只是在最后押送的队伍中有多了吕子盔与他的新媳妇儿而已。
至于吕子盔何以会牵扯到这件事中,围在附近的人们心头疑虑重生。而对于皇帝陛下为何一句话也没说,大家也是多有不解,难道他就不感到惊讶吗?
可对于这事儿周跃五世自然有他的想法:如此头痛、复杂、丢脸的事情,他自然要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处理。
而此时,在吕府内,除了那些焦虑的下人与吕子盔的家人外,到是有两人活得到是轻松愉快。
只见富不同拿着一只碧绿色的盆子递到阿丽朵身前笑道:“媳妇儿,你看,这可是老公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漂亮吧。”
可阿丽朵似乎并不领情,一巴掌连同富不同的礼物拍开,冷冷地威胁道:“拿开些,不然老娘收拾你了!”
阿丽朵虽然没见过太多的好东西,但眼前这件事物她却是认得,因为那东西就是一个夜壶。不错,真的是夜壶,而且还是一只碧玉制成的夜壶。
但富不同就是觉得这玩意漂亮,于是便由己及彼,满心欢喜得给抱了回来,那里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见阿丽朵不喜欢,富不同还挺伤心,抱着他的夜壶愣愣地问道:“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夜壶了,你怎么能不喜欢呢?”
阿丽朵却是白了这个白痴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反而稍稍担心地问起了吕子盔的情况。
这可是富不同自认的得意手笔,他立刻拍着胸脯自豪道:“老婆放心,山人这次一定功德圆满。”
第四十章 夜壶 '本章字数:224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4 11:32:05。0'
周跃五世老了,虽然他倔强得以为那些来自于海外的修行之人提供的丹药能够让他延年益寿,福寿安康,但随着心的老去很多事情他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在皇帝这种年龄、这种状态下,他还不主动退位,而是希望通过各种手段想要继续呆在那个位置上,只能说明他现在眷念的只有自己。国家如何、继承人如何、自己的臣子们如何,只要不会危及他屁股下的那张椅子,一般皇帝陛下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马霍易能够到如今这个程度不能不说是皇帝陛下纵容的结果,但正是这种纵容在今天深深的伤害了他,让他觉得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所以,如果只有司马霍易一人,那么不论你司马霍易是谁都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现在,周跃五世很不幸的是他还要面对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给了他一个极大的难题。
吕子盔,夜郎出了名的战将、忠臣、贤良,他的出现本就让司马霍易贪污这事显得不同寻常。如果皇帝陛下要连他一块儿给砍咯,怕是只会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要知道吕子盔的人品摆在那里,他是不可能去贪国家的钱的,而他却愿意与司马霍易共同担责。皇帝你把这种人都杀了,不是正说明司马霍易贪污这事有问题嘛,说不定这问题还和陛下你有关系呢。
而只杀司马霍易明显也不是个事儿,以皇帝那个多疑的性格多半会怀疑吕子盔出去后难免多嘴多舌,甚至对自己怀恨在心,把为司马霍易辩护的话说得漫天飞。
反正,杀一个或者杀一双,皇帝陛下的脸面都没地方搁了,说不得还闹得官场人心惶惶。
望着侃侃而谈的富不同,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表情,阿丽朵眨巴眨巴眼睛叹道:“你这人心眼儿真多。”
富不同的笑容戛然而止,阿丽朵这都说的什么话,心眼那是贬义词,怎么能用到自己男人身上。再说了,他这计策一环接着一环,怎么能是心眼能够装得下的,最差也应该得个足智多谋才对啊。
将手中的夜壶往旁边一放,富不同拉着一张脸郁闷道:“这叫谋略,懂不?”
“那你怎么肯定那皇帝老儿就会放了他们两人呢?至于吕子盔吕老将军,你这么捉弄他,怎么肯定他不会报复你呢?”
抓起阿丽朵的双手放在嘴边猛得亲了两口,富不同就像吃了药般兴奋了起来,只因为阿丽朵这两问是正好问道他的长项,一个合格小偷的必备技能。
“嘿嘿,有人说过,要想偷到某人非常珍视的东西,你必须要先知道那人的脾性、习惯。只有你了解了那人后,才能从他手中偷到你要的东西。放到这里来说,我们要偷的东西就是周跃那个老东西的面子。放与不放都会让他丢面子,他自然要选择轻的那条咯。吕子盔嘛,嘿嘿,我想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应该不会。”
阿丽朵轻轻抽出手来,端详着得意洋洋的富不同问道:“这话谁说的?”
“一个叫包有才的老头。”
提到包有才这个老头,富不同就想起了曾经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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