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星西涅》第18章


星西涅思忖片刻,终是把那颗珠子塞进西乡的手心。然而,转身之后,虚弱的倒下。时空晃动。交错。重叠。西乡睁开了眼睛。
爱星西涅醒来后,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反应过来,询问他的名字。离火兀自在两人中间燃烧,泛出青色的火焰。夜晚寂静,雪原明晃晃一片,照
得人心更孤独。西乡无奈笑笑,对爱星西涅说起他的过往和现在。
在来这之前,在荒无人烟的大沙漠,他救了一位奇异的旅人。那个人躺在炙热的沙粒中,嘴唇干裂,接近脱水的境况。戴一副据说叫黑框眼镜的
东西,在大沙漠身着厚实的褐色夹克衣,套蓝色的牛仔裤,脚下一双皮靴。短短的硬朗头发。眼睛是琥珀色。他说,他来自和我们不一样的时空
,正在发掘一座埋葬在地下的黑色祭祀之塔,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塔里,结果就来到这里。
在与他分别之前,他们坐在骆驼粪燃起的火焰边,一直倾诉着对方的故事。
他告诉西乡,他一直做着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人的眼睛,默默地凝视他。梦见一片森林的风穿越空旷的天宇。梦见一座黑暗的塔,在静默中沧桑
。有一次,在刚爬上另一座失修的年代久远的祭祀之塔时,他有一瞬的恍惚,差点从那上面一跃而下。仿佛那下面有一个人在等她。
然后,他告诉了西乡,那塔里记录的文字。他无数次抚摸那些嵌痕,像听一个人在讲故事。突然很想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但,空默的黑塔里,什
么也没有。
西涅的眼睛,又失了焦距。打在额头的封印,不时闪现。随着每次的梦境被夺取,记忆被东宫明带走。然而,身体的记忆却无法消退,正像春天
在一点点苏醒。
永恒的时空呀。他们的结局,在阴郁的死火山森林里喷薄。
千里之城。千里的白骨堆积的城堡。
最后的劫难。月曼殊因为杨宿的拒绝躲过一劫。
白陌离对楚之白衍说,我知道你等的人在哪。在那片遥远的海域之下,当你吹响骨笛,她就知道,是你来了。
欺骗,是最后的承认。她爱上一个如此恨自己的人。城破之日,妖魔嘶鸣,杨亮拼尽最后一口气守护深爱的人。明亮,原是一词。
而白衍,回望之际,千里城坍塌在一片火海中。他回过身,刚想迈开步子,一声急切的呼唤款款而来。
他终是没能在陌生的面容中认出她,那个在孤独中慢慢老去的孩子。
为了不老不死,他剖开了那颗跳动的心。
无限的光阴流转。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那个美人鱼哀怨的神色,和她一直呼唤的姓名—楚之白衍。于是,他成为了这个名字的新主人

最后的最后,她瘫倒在他的怀抱中。他红衣如血,她的暗色印花蓝靛绣,被鲜血染色。像夕阳下翩翩起舞的红蝶。她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凝视他的
眼睛。看着他的红瞳倒影自己的脸。墨瞳里一朵妖艳的彼岸盛开。
她说,我记得你的气息。即使变了眼色,我还是能认出你。河洛。我回来了。。。。。。
话刚尽,她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安静得好像睡着的孩子。只是,贴着他的胸口的地方,失去了躁动。
某个人,泣不成声。
其实,那个公主早在皇兄为她犯下大错之时,和河洛牵着手跳入那一片火海中。而那场大火,原本就是为了祭奠公主而新建的巨大的焚烧尸骸的
火塔。
原来那些传说和神话都不过是一场离奇的梦境吗?
在一片幽蓝幽蓝的海水边际,河洛吹奏骨笛,伴着熟悉的旋律,他一点点记起曾经的一点一滴。海面波涛不断,像多情的人在哭泣。却没有谁乘
浪而起。
然后,谁跃身跳了下去。像多年前,在黑塔之上那惊世一跃。
在烈火中哭泣的泥童,哭花了脸,破碎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
、殉葬的公主
我走进这座伏魔塔时,天色大变,巨云团积在皇宫的上空。
伏魔塔,又名禁忌之塔,是王国的禁忌之地。
我最后望了一眼我的宫殿,它正对着皇兄的帝寝,装饰极尽奢华,以凤羽做装饰,黑晶石打磨地面,但每晚我都睡不着,总是梦见有人站在床边
,我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却看不见他的脸。隐隐的,听见巨大的声响,像一滴滴的水珠滴落在石板上,若有若无,回荡在空蒙的世界里。
他的黑色背影,铜色面具下黝黑的眼睛闪着金亮的光。我闻到烧焦的气味,泥土被烘干的气息,还有一阵阵奇异的体味。
每次一见到他,清晨就会发烧,宫人和医官都检查不出原因。后来有一次,我梦见,或许是隐隐约约看见,他用他的的黑色大手捂住我的嘴巴和
鼻孔,不允许我呼吸和说话,我怕极了,咬破了他的手,却闻到泥土的味道。第二天清醒,我闻到了我身上也沾染了他的气味。以后我瞒着所有
人,不让他们触碰我的身体。
我虽然没哭,但是,我仍害怕。皇兄要处理国务,不能时常陪在我身边。又不能在父皇母后的陵寝呆上一整晚,为此,我不允许他们吹灭蜡烛,
整个偌大的寝殿,我常常一个人坐到天亮,白天再跑去皇兄的宫殿休息。
我不在我的宫殿睡着,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一场电闪雷鸣后,我的宫殿起了大火,闪电劈开了地面的砖瓦,宫人们便在那里找到了一尊
铜像。一尊男子的塑像。
宫外都传言我是个淫邪的公主,宫殿下居然暗藏男子的塑像。我无法解释,连皇兄都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我无法回答,更不能在众人
面前掉泪,这天晚上,我明明亲眼看见他重新被埋入郊外的地下,可是午夜梦回时,他居然就站在我的床边。
我惊恐极了,抄起床边的花钿刺去,他居然轻轻闪身避过,满眼忧伤的望着我。
他说,“西涅,你不记得我了吗?”
千层的伏魔塔,一千个被禁锢的妖怪。我走进去了。只想要一个约定,替我除去这个恼人的恶魔。无数的阶梯呈现在我面前,每一个通往不同的
房间。我愣了愣,闭着眼睛,转了几圈准备让命运抉择,可是迈开步子的脚却被什么挡住了,我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眼睛,由黝黑褪为铜色,
又慢慢亮堂成琥珀的颜色。
这个人是谁?我来不及问,他示意我向下看去,我定了定神,发现那些阶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脚下一块突兀悬浮的岩石,以及下面深邃的
洞口。
这座塔,原来只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那我们该怎么落脚?男孩笑笑,搂着我的腰像塔顶飞去。
他说,“灵魂是没有重量的,所以才能飞翔。”
那为什么我们能飞翔?种种疑惑盘旋脑海,他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着他的侧脸,竟然移不开眼睛。他睫毛上翘的弧度,发际生长的规律,竟然那么熟悉。脸颊的温度和气息扑面而来,他忽然转过头朝我粲然
一笑。我瞬间失神。
我知道他一定是我的劫难。
那之后我们经常相约在伏魔塔见面。他经常在我转身之际突然出现在我的宫闱里。宫人女侍毫无察觉。我与他玩躲猫猫的游戏,他总是能找到我
,而每次当我因为找不到他而急得快哭时,一转身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攥着他的衣角笑嘻嘻的说,我捉到了你了。
然后我们都笑了。
每天晚上,我都枕着他的臂弯睡着,他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皇宫。我走到哪,都会闻到熟悉的气味。他会牵着我的手漫步宫殿的四周,带我去爬那
座伏魔塔。我一直记得那天他搂着我的腰带我到塔顶上看的月亮。又大又圆,带着绯红色,像他微笑的脸。
他会给我讲银尾人鱼的故事,讲引魂师的故事,讲千里城的故事,会偷偷的藏起一瓶葡萄美酒和一只从别国带来的珍稀花卉送给我,我们坐在塔
顶上对月饮酒,数着星星,吹着风,这样的生活,从未有过。
他的名字,他说源于河神,河洛。
那一天的大火降临整个皇宫时,我遍寻整个皇宫都找不到河洛。谁也不认识他,谁也看不见他,他会去哪?
我撞到白巫师河渊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向火塔走去。我挣脱不开,因为他告诉我,河洛是他的弟弟。他在那里等我。但是,他早在我出生那天
就被泥塑封身放进铜像里,从此一直沉睡在我的宫殿地下。
我于是知道,一切不过是要惩罚我和皇兄。叫我无悔的走向死亡。火塔之上。我望着河洛的眼睛,不敢相信他根本不爱我。
那好,河渊想要的,不过是你的重生,我的死去,我寻着皇兄焦灼的视线望过去,对皇兄说出诀别的话。
失去我,他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
我叫了河洛的名字,却什么也没说。止不住眼泪模糊视线,我闭上了眼睛,跳了下去。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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