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印》第69章


德道经?我蓦地一惊,难道此书便是当年沙弥送与我的那本?扭头就见沙弥对我挤眉弄眼。
癞头和尚正训斥个不行,却见沙弥这副表情,刚刚压下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喝道:“小兔崽子!眨甚么眨,瞎眼了不成!”
沙弥咬住我肩上衣衫,嘴里呜呜,顿时口水就流了出来,湿漉漉的。我无语凝噎,一个旋转就脱离出来。沙弥一愣,见咬不着我衣服,就抓住自己道袍袖子咬住一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癞头和尚怒其不争,气极反笑,道:“你瞧瞧你那怂样子!罢了,罢了!”语毕,破僧袍一挥,人就往万劫谷中掠去。
顷刻间,人都走光了。
原本泫然欲泣的沙弥小道士华丽丽往地上一坐,两腿伸
开,大大喘了口气。我一怔,料不到他竟如此行径。就见其抬起头,嘴角咧开,笑得跟个小狐狸似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让我帮忙解开穴道。
我手指刚点,他声音就落,道:“可憋死我了!”我笑道:“谁让你总惹一些人。”沙弥哭道:“你以为我愿意麽?从小被那死和尚送到无为道观,我就知道自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两边受欺负,两边不是人,沙弥我无疤无痕地活到现在容易麽我!”
他唧唧歪歪个不停,似要将这麽些年的委屈都倾诉出来。我打断他道:“说吧,那甚么德道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装傻道:“甚么德道经道德经的,昕月小师妹你说甚么,我怎麽听不懂呢?”
我望着他眼睛,那双眼里充满了狡诈,再次道:“真的听不懂麽?”沙弥挑了挑眉,哭丧道:“你怎麽也这般逼我啊?!我还以为你与旁人是不同的。”我再次笑了,道:“好了,沙弥小师弟,快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你是甚么人,五年前昕月就已经知道。”
沙弥正了正色,道:“你真个要听?”
我道:“当然要听。”
“不后悔?”他再次道。
“为甚么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19日貌似木有更新啊!
嗯,所以20日两更。
这章完了,离子继续码字,估计会到下午吧,呵呵。
、第六十六章 山洞密语
沙弥转头望了望瀑布,面色郑重,说道:“你跟我来。”他长身而起,纵身一跃,人就消失在瀑布之后。我虽讶然,却也不做停留,同时跟了上去。刚跃过水光,脚还未落地,一招“嫦娥奔月”肃杀而来。我面色一凛,后翻而上,随即宝剑出鞘,再一个翻身倒立,如雄鹰追猎般朝下刺去。
“好功夫!”竟是沙弥的声音,他一个身形微转,与剑身擦肩而过。我满腹疑惑,不知他为何要如此这般。就听沙弥继续道:“再接我一招,‘豺狼吞虎’!”声音刚落,他双手交替,数个虚影晃来,再一个纵起,刚到半空,嗖的一声,如箭矢般飞射过来,空中变招,双脚飞踏,无数脚影叠叠而来。
我急急退后,身后却是瀑布水帘,出去踏空即是深潭,若掉下去,不知还能不能上来。顿时上身倾斜,避过脚影,再朝左一弯,足尖点地,如蒲公英般轻巧后退,置身于岩壁角落。沙弥一见招式再变,沿着岩壁从左朝右狂奔而来,变掌为拳,拳风凌厉,砸将下来。我顿觉惊骇,不想其反应如此迅猛。忙一个右旋,避将开来。
只听“嗵”一声,尘土飞扬,岩壁上落下一个如木桶口大小的坑。我随即剑鞘斜插,再一翻转,避过沙弥的拳头,右手忽地松掉剑柄,空手擒拿,将沙弥双手紧紧箍住,厉声喝道:“沙弥,你究竟要怎样?”
沙弥忽地收住攻势,嚷道:“哎呀,不玩了,不玩了。”如同孩童耍赖一般。他拨开我的手,脸上先是戏谑,后又郁闷,道:“不过与你对招几次,唉,想我沙弥集行隐寺启明和尚与无为道观徐甲子二位泰山北斗似地人物点拨,却半天拿你不下,着实可恨!”我收剑入鞘,顿觉无语,道:“活该,好端端地与我比武作甚!”沙弥优哉游哉道:“这不怕你根基不够,误了事情。”
“甚么事情?”我问他。沙弥道:“先不忙,待我细细说与你听。”说罢,他从道袍中取出火折子点亮,顿时,周围亮堂起来。
眼前乃一个天然形成的上弦月状的山洞,洞内岩壁光滑,碎石七零八落。洞口被瀑布遮盖,除非越过水帘,否则绝无人知晓。再往里,山洞内一片黑暗,蜿蜒虬曲,望不到头,加之洞口水风阵阵,甚是阴寒湿冷。
我疑虑顿生,此处天然洞府,甚是隐蔽,沙弥又如何知晓的呢?他知晓这个地方,又带我来此处,又试我武功,究竟是何种目的?耳边传来沙弥声音:“好啦,是否在怀疑我呢?”他眨巴着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恁亮。接着从胸口拿出一个包
裹,外边一层蓝色麻布,里面露出上等的白色丝绸,丝绸上绣着淡淡的兰花,似乎有些熟悉。当其将白色丝绸解开,两本书跳入我的视线。
一本《三国志》,一本《德道经》,竟是五年前那晚我要取而未取到的书。
我满目愕然,道:“你,你怎麽找到的?”沙弥滴溜着眼珠道:“山人自有妙计!”想当年我都忘了自个埋在根竹子底下了。就见沙弥盘坐洞内,拿起《德道经》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知道这是甚么吗?”我道:“书啊,还是我的。”说罢就要去抢。沙弥忙道:“等等,等等,我还未说完呢。”
我揶揄道:“怎麽?当年送与我的,如今想要回去了?”沙弥哼唧一声,道:“切,刚刚不是要问甚么事麽,就这般迫不及待了?”“好啊,甚么事,你说吧。”我拿起另外那本《三国志》,在他对面坐下,脑里忽地浮现当年,爹爹书房里,他提笔练字,我翻书阅读的情景,顿觉物是人非。如今,已是回不去了。
沙弥指着《德道经》道:“昕月小师姐,想必你已知晓将军印的传说。”我点了点头。“那么,关于汉王棋局、琅琊玉以及地宫图,也有所了解对麽?”我甚是疑惑,道:“你究竟要说甚么?”
“不要着急。”沙弥清了清嗓子,道:“江湖人皆知以六枚棋子开启汉王棋局,根据棋路方可得知琅琊玉以及地宫图的去向,其实不然。”他顿了顿,道:“所谓的地宫图与琅琊玉早就已经现身,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甚么!”关于沙弥说得那些我怎麽越听越觉得玄乎呢?沙弥见我一副迷惘样子,续道:“你知道无为道观吧。其实无为道观乃仙家门派,分俗世与修真两个分支,水方阁就是其俗世门派,历代掌管汉王棋局,即汉白玉棋盘。而修真派,也就是真正的无为道观,历代掌管三者中的地宫图。”
我哑然失色,道:“如此说来,将军印之说,其实不过是无为道观幕后操纵。”
沙弥摇了摇头,道:“非是如此。将军印之说是真是存在的,无为道观只是起了守护之责。当民不聊生,战火纷飞,奸臣当道之时,将军印之说就如雨后春笋疯长起来,也就预示着会有一人站出来,结束战乱,统一天下!”
我忙问道:“照你之说,汉白玉棋盘如今在蔡师姐手中,那么,琅琊玉和地宫图呢?它们两个在哪?”就见沙弥摇了摇手中的《德道经》,脸上浮现笑意。我道:“你莫不是告诉我,地宫图在这本
《德道经》里?”
“正是如此!”沙弥肯定道。
“怎麽可能?!”我驳道,“我曾经不知翻了多少遍了,不是甚么‘天得一以宁、地得一以盈’,就是甚么‘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德,是以无德’,再不就是甚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哪来的甚么地宫图。”沙弥嘲笑道:“若被你这么容易找着,它还算甚么地宫图麽?”
我顿时失色,道:“那么,当年你将《德道经》送给我究竟是何目的?”沙弥摊了摊手,道:“能有甚么目的?”顿了顿,又道:“这么说吧,徐甲子师父与启明师父两人原本同门师兄弟。徐甲子师父灵根深厚,得了无为道观掌教真人亲传,而启明师父呢,却被送到行隐寺当和尚,心里不服。偶然一次回道观,听得徐甲子师父极度珍爱一本《德道经》,乃汉朝汉帛所制。于是就想灭了徐甲子的威风,培养了我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徒弟去无为道观窃宝。”
“所以你就把那《德道经》偷了出来?”我接着道。
“非也,非也,我不是偷,是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沙弥白我一眼。“光明正大?”“对,徐甲子师父在我出道观下山历练时,将《德道经》交与我手中,千叮万嘱定要我妥善保管。”“所以,你妥善保管到送给了我?”沙弥脸上一僵,道:“若不是你颈上的环形玉佩,你以为我会将书交给你麽?”
“甚么意思?”我蓦地惊诧,道:“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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