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急》第54章


这潘珍珠果然不是一般战士,对父亲竟也是这和态度,反正佟锦是挺尴尬的,看佟介远的脸色也缓了缓,估计是找到心理平衡了。
不过……自小看大,潘珍珠的行为直接反应出潘陶氏在家中的地位,换而言之就是,佟锦这舅舅和佟锦她娘一样,都是个软柿子。
夫纲不振,父纲不振!佟锦都替潘志华难受,可他自己倒没什么自觉似的,拽着潘珍珠小声急道:“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给你姑父赔罪,再去换了这不伦不类的衣裳!”言语之中,竟似有哀求之意。
最后潘珍珠像是被说得烦了,这才上前两步对佟介远欠了欠身……“今天的事还望姑父见谅。”而后甩开潘志杰的手,极为不满地扭头走了。
潘志杰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快步来到佟介远身边,连连拱手,“佟将军,我代小女给你赔不走了……”跟着又看到佟玉帛的样子,连忙也过去赔礼……“二姑娘见谅……”
说实在的,佟玉帛虽然很娇蛮,对佟锦也是十分的无礼,但在外人面前应有的礼数是绝不会少的,在老夫人寿宴那样的场合中,她算得上进退有度,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步。今天也是,她和潘珍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但在潘志杰面前,纵使她狼狈不堪,仍是未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佟锦觉得这可能和柳氏与佟介远都在场有关,但同时,和佟家自小对她的教育也是分不开的。相反,潘珍珠看似头脑清醒据理力争,可她对佟介远出言嘲讽,目无尊长,便是什么都掩盖不了此举透出的一股小家子气。
今天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佟玉帛肯定是有错的,但这孩子对战言语的匮乏注定她今天是一定会吃亏的,这点从她之前和佟锦的斗争十有九不胜就看得出来,所以佟锦还是很同情她的。
有了这事做引子,佟介远憋了两天的火终于爆发了,很不幸,公主大人中枪了。
佟锦临走前看着公主那滋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对佟介远可谓鄙视到了极致。
刚才想探听情况就和公主躲在单间里出卖色相,现在又翻脸不认人,把潘珍珠的过错都归到公主这个做姑姑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佟玉帛今天受这一通打骂倒是帮了柳氏的,相信今天过后,佟介远就不会再怪柳氏对灵石的“保管不善……”而是重新站回同一战线,同仇敌忾了。
在公主府不欢而散,佟介远也没有回家,直接上班去了,佟锦几个回到佟家后,柳氏带着佟玉帛第一时间去找老夫人哭诉,佟锦则回了金纷园,一是不想掺和其中,二是她身上有宝贝,得小心收好,以防出什么意外。
回了房间后,佟锦让静云去找个盒子来,她则从怀内摸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打开来,正是柳氏送她的那个玉镯。
这玉镯是老夫人的母亲所赠,之前还不知道传了几代,肯定是个古董了,再看它通体莹翠,不知货如佟锦也能看出这是顶好的东西。
真不知道柳氏是吃错什么药了,竟上赶着把这么好的东西送了她……佟锦将玉镯反复戴了几次,越看越觉得这镯子通透得可爱,一时间爱不释手,不忍收起了。
虽有心一直噜着,但这东面太过金贵,佟锦也只是把玩了一阵,便将其收入盒中。
就在佟锦打算扣好盒盖的时候,镯体上的一处反光让她动作微滞,跟着她将玉镯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又走出内室出了大门,在正对阳光之处举起玉镯,缓缓转动。
糟了……目光接触到镯上某处之时,佟锦的心不由瞬间冰凉!
这镯子……竟是断过,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粘起来的!
第51章 坑爹的镯子
佟锦极力稳住双手拖着镯子在阳光下细细看了几遍,共发现两处断点,断点的接合之处十分巧妙,竟一丝缝隙也没有,合口也是极紧,若非在阳光的强力照射下,根本无从发现镯中那细若纤毫的裂痕!
到底还是被阴了!
佟锦握着镯子,在门前站了很久心情也无法平复。老夫人交付的传家玉镯转眼成了一堆废玉,纵然老夫人对她已有改观,那又能如何?这镯子是老夫人的母亲所赠,如今却是在她手中变成两截,任何事都无从弥补这一遗憾!
“姑娘怎么了?”静云见佟锦半天没吭声,有些急了,“莫不是这镯子有问题?”
佟锦咬着下唇久久不语,就这么站了近两刻钟,突地缓过神来,轻吸一口气道:“叫曼音进来。”
佟锦转身进屋,这才觉得脸上被寒风吹得发疼,刚刚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曼音很快被静云叫进屋来,佟锦坐在锦墩上面色沉沉,身前桌上搁着那只玉镯和佟锦的首饰盒子。
“这个。”佟锦由首饰盒中拿出一支不太起眼的柳叶头金簪递给曼音:“放到绮玉房中去。”
曼音微诧地抬了下眼睛。但她没有发问,双手接过簪子后,轻轻一福,一言不发地退出了房间。
静云则是大为不解,不过她也是没有出声,眉毛紧紧蹙在一起,很是想不通的样子。
佟锦没向静云解释,却在向锦娘说:“如何?你这位二娘,对你倒真是上心。”
“或许……”锦娘的声音虚弱得没有丝毫说服力,“或许是摔的暗伤,二娘也没有发现……”
“是吗?”佟锦哧笑,“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她是真不知,还是有意为之!”
佟锦撂下这句话后便把镯子收了起来,等到了下午,红英过来了。
红英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夫人让我来问问姑娘新居那边该如何装饰。”
佟锦想了想,“不如明日我自己先过去看看,再和二娘说。”
“那自然是好。”红英笑着福了福,突然像发现什么似地,“姑娘怎么没戴二夫人送的镯子?姑娘肤色白皙,戴上一定好看极了。”
佟锦便笑笑,“那镯子太过贵重,怕有什么意外,就收起来了。”
“姑娘在收起之前可有做过清洁?”红英问。
“清洁?”
红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镯子平时戴在腕上,多与皮肤接触,免不得沾了油污,二夫人平时也是三不五时的就取下来清洁一番,以免影响了玉质。如今姑娘将之收起,最好用水清洗几次,再以软布拭干,才能保持其玉质通透。”
佟锦悉心听完,大为感激地道:“多亏有你提醒,我这就去清洗一番。”说罢便让静云打水,又与红英道:“劳烦你回去替我向二娘道谢。”
红英连连应声,而后一刻不停,急急地告辞走了。
这时静云的水也打来了,佟锦便取出那个镯子,笑问锦娘道:“你说红英怎么走得那么急?”
锦娘默不出声,佟锦又问:“到底要不要洗呢?”说着便拿镯子到水面上比了比。
“小心!”锦娘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若所想不错,镯子一旦入水,必会断为两截。”
佟锦轻哼一声,把镯子原样收回,“算你还想得明白。”
锦娘忽地抽泣起来,“这么多年,我对二娘言听计从没有一点违背,为了不与妹妹争宠,我甚至都很少去见爹爹,为何她还要视我为眼中之钉?”
“这都不知道?”佟锦不屑地哼了一声,“柿子都挑软的捏,你在佟家就是那个最软的柿子,不捏你捏谁?”
锦娘嘤嘤地哭了一会,哭声越发大了,最后干脆痛哭起来,“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所以我总不会怪得她太多,但我爹,他只会听从二娘的一面之词,妹妹闯了祸,只要二娘说是我做的,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一通,这又是为什么?还有我娘!我有时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生过!”
佟锦原是对锦娘的圣母心态不满,但现在被她哭得也有点触动,“你娘又怎么啦?她不是挺好的嘛,就是没主见了点,但心里毕竟是惦记你的。”
锦娘一发哭得不可收拾,“你去见她,她自然会对你好!可自爹爹回京后,三年了,她从未主动来见我一次!纵使没有主见,但她不会想我吗?她毕竟是公主,若要真想见我,任舅母和胡嬷嬷怎么阻拦她还是会来见我的!像我这样的人,也会苦求奶奶让我去见母亲,可她!一次都没有!虽然每次见了我都是很欣喜的样子,但事后就把我丢到脑后不再想起,她对潘珍珠都比对我关心千万倍!所以后来我也不再求了,拖了一年不去见她,而她,就真的让我空等了一年!”
锦娘的情绪今天是彻底的爆发了,佟锦静静地听着,没有劝上一句。
佟锦想到自己十几岁时母亲和继父对自己关爱有加,自己却很难真正接受继父,表面看似亲近,却暗中和所有家人保持距离。中学住校,大学离家,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不会和家人透漏半点,好也好,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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