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第139章


皇帝将迎面跑来的二公主接住抱起来,然后问道:“朕的小福庆,刚才在做什么呢?”
二公主的声音清脆,抱着皇帝的脖子,稚声稚气的道:“在背书,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二公主喜欢背书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且她喜欢背朗朗上口的诗歌,又常常记不住诗歌的名字,每次别人问她背什么诗的时候,就将第一句当成名字说出来。这首《桃夭》是她刚学会的,学会后就要背给母妃听。明明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却一本正经的背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常引得满宫的人发笑。
皇帝摸了摸二公主的脑袋道:“看来朕的小福庆是个小才女。”
二公主不知道“才女”是什么意思,但别人常用这个夸她,因此知道这是个好词,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将头埋在皇帝的脖子上。
燕娘对着皇帝行礼,皇帝挥手让她起来,然后自顾自先走到榻上坐下。燕娘走到另一边坐下,然后问道:“皇帝今日怎么过来了?”
皇帝望着燕娘,望了好一会之后,才有些不明意味的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朕过来?”
燕娘本就是敏感之人,从皇帝刚进门就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此刻听他这样问,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茵娘道:“皇上怎么了?臣妾自然是希望皇上来这的,只是今日不曾听到说皇上要过来,这才奇怪的问了一下。”
皇上将眼神收回来,对茵娘的话不置可否。二公子没有感受到父皇母妃之间的奇怪气氛,抱着皇帝的脖子说要背书给父皇听。
燕娘以为皇帝会说点什么的,结果一直到将福庆哄睡,也没见他再说什么。
在福庆睡的东厢房里,皇帝亲自帮她放下了帐子,然后才与燕娘一起回了卧室。燕娘觉得有必要问一问皇帝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有什么误会,也要将它掐灭在萌芽里,免得误会越变越大,最后变得无解。
燕娘伺候完皇帝脱了衣裳,然后问道:“皇上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一直不好?”
皇帝望着燕娘,她的容貌一如他初见时的那样倾城,眼如秋水瞳如翦,似水仙,似海棠,又似牡丹,明明的一个样子,偏偏能让人看出不同的味道,让人深溺其中。
皇帝抬起手描摹着燕娘的眉眼,燕娘站着不动,皇帝问道:“燕娘,你爱朕吗?”
燕娘嘴角一弯,娇嗔道:“臣妾陪伴了皇上五年,为皇上诞下了一双儿女,皇上到现在才来问臣妾爱不爱皇上,皇上不觉得有些晚么。”燕娘用手指戳了戳皇帝的胸口,问道:“如果臣妾说不爱,皇上难道还会放了臣妾不成。”
皇帝又问道:“你有没有骗过朕?”
燕娘抬起头,望着皇帝的眼睛,不躲不闪,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皇上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皇帝却没有回答燕娘的话,伸手抱过她,半是自言自语的道:“朕相信你,朕相信你不会骗朕,燕娘不要辜负了朕的信任。”
这一晚的床事皇帝分外折腾,燕娘在男女之好上是分外放得开的人,但今夜却明显感觉到了吃力。皇帝有时候表现的像猛兽,像对仇人一样对她又啃又咬的,但有时候又像温柔的情人,轻轻的安抚着她。
燕娘知道皇帝不对劲,且这个不对劲明显是对她不利的,因此这场床事虽然折腾,但她也不敢拒绝,免得他又有了不好的联想,只能自己放松自己,尽力的配合他。一场**下来,燕娘觉得简直要去了半条命,结束之后,皇帝抱着燕娘,手放在她的背后,轻轻的安抚着。
第二日,燕娘撑着困倦的眼起来服侍皇帝穿好衣服,又将他送出了澜和宫,这才对彩陶道:“去打听打听,皇上在婉嫔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吩咐完之后,她又打了个哈欠接着回床上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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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二月,过了腊八节,天气越发的冷了,虽然铺天盖地的下雪,但掩盖不了春节即将到来的喜庆气氛。
今年是侯府出孝以来的第一次春节,自是该好好办的,林侯夫人早就让管事们将年货置办齐了,春节的新衣也让针线房裁好了,现在就只等着过年。
彩朱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一边走一边道:“不好啦,不好啦,舅老爷一家又来了……”
茵娘吐掉嘴里的青梅壳,打断道:“老了就来了,有什么不好的,老规矩,说我身体不适,请她们在外院吃个饭就送她们回去。”
彩朱急道:“不是这个,是舅老爷一家被大太夫人请到内院来了,太夫人说要留舅老爷一家在侯府里面住。”
“什么!”茵娘立马站起来,然后怒道:“大伯母怎么这么多事,整天出幺蛾子。”
茵娘冷静下来,她是小辈,出去跟大太夫人说话肯定是她吃亏,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一个比她年长,至少也应该是同辈的人去跟她理论。茵娘问道:“娘呢?”
“富山侯太夫人这些日子有些不好,太夫人今日去富山侯府探望她去了。”
“真是,大伯母是专挑这个时候来事的吧……算了算了,你们跟我一起去见大太夫人,跟紧一些,免得到时候万一乱起来有人趁乱摸鱼故意撞我肚子上。”
茵娘带着一队丫鬟浩浩汤汤到达前面花厅的时候,大钟氏和小钟氏正一人一边坐在大太夫人两边,三人相谈甚欢,花厅两边其他的太师椅上,还坐着吕老爷和吕少爷和倩姐。
茵娘在心里非常鄙视的道了一句:果真是臭味相投。
大太夫人见茵娘进来,停下与大小钟氏的谈话,对茵娘道:“不是说你身体不大好么,怎么出来了,请太医看过没有?”
茵娘强挤出笑来,道:“快过年了,现在请太医不是好兆头,我自己躺了会儿现在好多了,也用不着请太医。”
大太夫人道:“孩子最重要,什么好兆头都比不过孩子,若实在不好就请太医来看。”
“是,谢大伯母关系。”
茵娘又对吕老爷等人道:“舅舅和舅母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反而累得大伯母出来招待。”
大钟氏张开嘴刚想说话,大太夫人先开口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正好我与吕夫人和吕少奶奶相谈甚欢。对了,听说你把你舅舅一家安排在了你陪嫁的一座院子里?你这孩子,府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让你舅舅一家住在外面,倒显得我们侯府失礼于人,话传到外头去,名声也不好。”说完又转头对大小钟氏道:“果然是年纪还幼,想事情总是不那么周全。”
大小钟氏连忙奉承道:“……是,是,是,还请大太夫人对我们茵娘多多教导。”
茵娘心情瞬间暴躁,简直想锤她们每人一石头,然后骂一句:我教导你个大头鬼。
茵娘忍住脾气,僵笑着道:“让舅舅一家住在外头,我本是想让舅舅能与我母亲多走动,舅舅与我娘许久未见,多走动有助于促进感情。”
“你这孩子,就爱将事情弄复杂了,要走动,以后多接你母亲过来就是。我看就让舅老爷一家今晚就住进来吧,我已经派丫头去槐树胡同帮他们将行李带过来了,就安排他们住在你以前住的院子静香院如何?”
茵娘气得想吐血,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连行礼你都帮人家搬过来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真将他们打出去,虽然她确实很想。
茵娘道:“静香院离凤芷和凤萤的院子太近了些,舅舅和表哥毕竟是外男,怕万一冲撞了凤芷和凤萤,我看不如将他们安排在清雅院。”
“清雅院也太小了些,左右一排不过七间屋子,舅老爷一家哪里住的下,而且清雅院在西角落,地儿也太偏。凤芷和凤萤过几个月就要出嫁,平日也都是呆在自己院子里绣嫁妆,哪那么容易冲撞得了,我看还是住静香院吧,你也不用多说,就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拿拿乔,就这样决定吧。”
茵娘气得帕子都要揉碎了一条,而吕老爷和大小钟氏等人最终还是住进了静香院。
静香院是她原来住的地方,里面摆放了不少好东西,茵娘让彩朱过去提前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摆上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物件,又吩咐青花等人平时让人要多注意他们。谁知道他们与大太夫人凑到了一起,会不会想出新的幺蛾子。
到了傍晚,静香院里。
大钟氏摸着房间里的花瓶香鼎,桌椅条案等物,不由赞叹道:“侯府果然是侯府,这些东西得值好多钱吧。”
这些东西在侯府里看来已经不算什么好东西了,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仍是难得一见的好物什。
吕老爷正拿着一个青铜的香鼎打量,听到妻子的话,强迫自己将眼珠子从香鼎里面收回来,清咳了一声,然后道:“别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小家子气,给外甥女丢脸!”
大钟氏呸了一声道:“我呸,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外甥女,人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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