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天后》第76章


凌雪彻只是抿唇不说话,内心挣扎的厉害,他知道,楚怜心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
楚怜心突然萧瑟的喃喃自语:“夏忧,我自问不比你差,我虽然曾经荒唐,可是也只是为了报复端木云的不给我和妈妈一个名分,可是我其实并没有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而出了那件事之后,我更是洗心革面,加倍努力的做一个好女孩,从不逾矩一步,而你这么一个——甚至连干净都称不上的女人,凭什么得到那么波澜壮阔的爱情?”
夏忧沉默片刻,淡淡的开口:“大概是老天看到你得到的太多,所以才补偿给我这样的人生,毕竟我们是一个父亲,境遇不该相差太多。”
……
楚怜心就那样迷茫的走了,仿佛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一步步的走向迎接她的终点。
她来得时候,口袋里就准备好了安眠药,很实在的一瓶,她想,她要是一个人离开这里,就用它做个结束,为了得到幸福,她可以再卑鄙一些,他,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可是,现在,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不会再管她了。
一抹形单影只的身影穿越过巴黎最落魄的街头,‘乒——’的一声闷响,小小的药瓶从她的手中无力的落下,因为瓶中的空虚所以滚得分外轻松,终于坠入路边肮脏的下水沟中,而楚怜心就和着这轻巧的滚落声,木然颓丧的走进了一家闭塞简陋的小旅馆,直到很久之后,都没见她走出来过……
凌雪彻巴黎的公寓内。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心思纷扰的一时没有没接,于是电话自动转接到了语音信箱:“阿彻,这回真的出大事了,有个粉丝为了你自杀死掉了,你收到留言一定要给我回个电话啊!”Jacky焦虑的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中传出。
他想表现的无动于衷,但是瞬间滑下鬓角的冷汗泄露了他的震颤。
夏忧刚想开口说什么,他像是故意避开什么似的问道:“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装起所有的苦难,为什么你不将知道的真相都告诉我?”
夏忧有些吃力的开口:“因为知道这样和你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甚至不知道能维系几个月还是几天,所以我不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还用来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毕竟都是发生过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反倒是会让幸福的光彩上蒙上阴影——”
他突然的攫住她的肩,弯下背脊眼神几乎平行的与她胶着:“可是,我希望我们之间是透明的,我在学着这样做,你不愿意开口,我不逼你,我可以单方面的改变,但是我不希望你即使受了伤害也都自己忍着,我想你更多的依赖我,让我来保护你,我不希望你在我身边心里还有阴霾——”
她很真挚的摇头:“不,没有了,一点也没有,我早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真的,不是说安慰你的话。”她就那样平静、温柔的凝望着他,仿佛月光下的仙子,“现在,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也会是晴空万里——”她浅浅的笑了,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因为,你往这里装进了一个太阳,那份温暖深深的留在我的身体里,让我即使没有你在身边也能乐观坚强的带着希望迎难而上,无所畏惧。”
他几乎被她眼神中的坚毅映伤了,她这是在和他道别么?——
她仿佛没有发现他的痛苦继续轻轻述说着:“不要怨恨你母亲,那个时候,当我形槁心灰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是她主动找到的我,和我坦白了过往的一切——”她看到了他脸庞上那骤然浮现的震惊,她默默叹息,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于是,她便忍痛一寸寸的揭开过往的伤疤,在他愈发密集的涔涔冷汗中,将曾婉告诉她的当年的事一一转述给他。
凌雪彻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了当初的种种他以为的巧合。他就知道,曾婉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原来,在那个时候,夏忧就被当成了可怜的替罪羔羊,用来弥补她心中的恨意。原来,当时他搞不清楚的身体状况,那种失控的疯狂是被人下了药。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真的记不清了。那个时候的他没日没夜的混迹在地下舞厅,整天混混沌沌的,挣钱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用那样醉生梦死的堕落来麻痹自己。在喧嚣激狂的音乐声中,彻底的将痛楚借用疯狂的舞步甩出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根本分辨不清自己为何会那个样子,因为年纪尚小,他也还不明白那样的身体状况代表了什么,他头晕脑胀之际只认为是自己醉酒后的乱性。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曾婉明明都报复过了,却仍是在之后又旧事重提,原来不过是忍受不了她的儿子爱上抛弃自己男人的女儿——这样的母爱,果真是何其伟大!
他不觉露出了冷漠的讽笑,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告诉夏忧他的真实想法。不管夏忧怎么劝说,他都不准备改变自己在知晓真相一刻做出的决定。这个叫做曾婉的女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人生的特殊名单上,她该庆幸的,因为夏忧的善良和宽容,他并没有把她当成仇人,最多的,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雪彻——”夏忧轻声唤着失神的他。
凌雪彻微弱的怔了下,突然就那样哀伤的睨住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求你——别说——”说了,两个人间的真空就破碎了,然后一切就都要不可遏制的发生变化了——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做梦该有多好——
夏忧狠下心,不顾他的眼中的抗拒,一字一句格外坚定的道:“我知道自己不能留你一辈子,我们既然选择活着,想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要完成人生赋予我们的责任。我曾经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够了,现在才发现原来那种骄傲从来没有在我的身体中消失,如果我就这样和你回国,站在你的身边,我会觉得自己和你的距离相差太远,我会敏感、会自卑、会草木皆兵。”
他情绪激动又焦躁:“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你的身份是怎么样的?不管你是女强人、还是影后,又或者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更甚至是个女囚犯,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我只要看到的是你就好了。”
她怔痛的摇头:“不一样的,总有一天会不一样的,如果我变得疑神疑鬼、神经兮兮,动辄就消沉,甚至是歇斯底里,你真的会觉得无所谓吗?那样的生活你真的觉得可以乐在其中么?不可能的,问题不在你,而是在我自己的内心,我的心原来并不是只甘心做个仰视的小女人。所以,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走的,而你,亦有你的责任,你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内那样的混乱而坐视不理,冷眼旁观只顾自己享受幸福,现在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刻意的隐藏下去了。其实你这段时间内心一定是充满了负罪感和挣扎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个多么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往往都是对自己心狠。那么这次,也请你再让我利用一次你的善良,如果你想要我快乐,就暂且放掉我吧,不要让我在你的身边变得痛苦憔悴,将我们的感情一点点的拖垮。”
他就那样痛苦的扶住头,沉默着不作回答。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情义难两全的抉择为何总是一次次的出现在他的人生中?她为他痛苦,却只能狠心的做个旁观者。此刻,她在心里默默的同他道别:再见了,雪彻,你的世界太美好,容不得我这样一粒尘埃,那样的罪恶感我承受不起,所以,在我没有变得和你一样耀眼之前,我是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还是一个人、还是在等我,还是愿意接受我的话,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你,这是我同你的约定,请允许我私下做出这个决定,因为未知太多,我不想用这样的约定束缚住你,还是让命运来决定一切吧。
凌雪彻走得那天,她站在机场大厅,始终是微笑着,脸上是释怀的坦然,好像一种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罪恶感终于得以释放,他不断回身冲她招手,直到消失在通关处的门廊,虽然她没有向他说明她的想法,但是他们却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莫大的鼓励和希望,就像是冥冥中他们已经定下了恒古不变的誓言一般……
“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揶揄的声音伴着强大的气场从身后逼来,令她不由得僵直了背脊。想到楚怜心之前说的种种,此刻竟是不知道该不该转身——
犹豫之间,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搭住,她心生排斥,本能的扭身回避,视线亦跟着转移,却因一个意料之外的陌生脸孔而呆滞住脸庞。
陌生人友好的冲她笑,礼貌的招呼着:“夏忧小姐是吧?没想到刚好在这里碰见您,我和您的表弟这趟是专门来巴黎打算和您——”
“等——等等——”她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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