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第50章


几近是机械地同面前男子说出了那些缘由,剩下的,便是满世界的混沌和医护人员的焦灼。
“血型相符,马上进行输血程序。”
好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是得到了需要的血样。本是理应高兴的事,却在此刻的连恩二看来,如昏天暗地般的不堪。
望着被推进手术室的君轩,流火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望向面前人,却见是连恩二满目的疮痍。
“你……还好么?”
唯唯诺诺地询问,怕是伤到痛处的小心。
“流火,”连恩二回过头,泪流满面,“你有没有经历过,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被人抛弃了一生的痛苦。”
这或许是流火听过的最为悲伤的故事,从年少时期的被抛弃到为了一些青涩情愫的不惜一切,带着几分是奋不顾身,几分是无可奈何的意乱情迷。
她忽然开始不知道怎么应接起来,印象里那个尖锐不留后路的女子此刻竟是那般的柔软,还有不堪一击的脆弱,一切是如水月镜花。
流火抬起头,急救灯忽灭。
“让一让,让一让,病人需要静养,马上进入加护病房。”
面色苍白的医生大汗淋漓地跻身而出,一手招呼着旁人,一手护着推车上毫无神气的人儿。
“那个医生,他怎么样?”
一个箭步上前,连恩二语气里满是焦虑的些许。事到如今,能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或许也只有穆慈了。
即便事实是再怎样的不堪,她终究与他是那样的密切相关,血液里流淌的是相同的基因,不容置否,不得抗拒。
而回过神来,安君轩略显苍白的容颜却也是叫流火揪心了几分。
“是输了很多血么?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差?”
几分是心疼,几分是关切。
“没什么,救人才是大事,”吃力地起身动了动,是如孩童般做了个大力水手的表情,“我怎么说也是个健壮的男人,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终于是笑出了声,温柔地抚过面前人的发梢,流火眼里满是疼惜,“别一个劲地吹着,到时候看你要不要求我给你煲汤。”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顿了下,神色间遇见的是连恩二不知所措的脸。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
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安君轩抬起眼,面前这张熟悉的面上是叫人怎样都会心疼的几些。
柔和的是笑容,还有语气里的退让温暖,“我知道的,谁经历过这些都会难受,不是么?”
像是寻找了许久的彼岸一般,那样叫人感觉依靠的音调,还有那样从未见到过的暖声问候。
“我真的……对不起……”
心里剩下的或许仅是歉意,连恩二着实是不知的,关于未来还有所有将要面对的许些。
“恩二,”恰当好处的接话,流火眼里满是安慰和温柔,“不是还有我们么?”
是连流火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暖,在君轩和恩二的注目下,忽然地绽放。
而后是男子会心的笑容,安君轩知道,只有这样的温和,才是他所熟知的流火。
好巧不巧是,索卿在发布会不幸昏厥过后,亦是被送到了穆慈所在的医院。
似乎是压力过大和营养不良的关系,本是苍白的面上,几分是愈发衰老的痕迹。
这种衰老在望见安君轩和流火的一刹那,便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显现出来,和着愧疚及不堪的残败,一触即发,淋漓尽致。
“君……君轩……你们怎么……”索卿低下头,对于安君轩或者安家而言,他从一开始便是有所愧疚的。只是当感情和现实混淆,也就再也分不清孰是孰非了。
“听医生说你在发布会时候晕倒了,正好穆……嗯……穆慈也在这里,所以就一起来看看你。”
安君轩说的自然,却是怎样都叫索卿抖生的几分委然,又似是方才地回过神来,神情里涌上的惊愕不安,“你说穆慈?……他……你们?……”
阳光倾泻,那个被埋藏了许久的阴谋和棋局,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一遍一遍,在那些曾经被反复摆弄的人嘴里,孜孜不倦地被重复。
秦素然回过头,机窗外是碧海蓝天。
这是她的伤心地,也早已是容不得她的故乡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太过出乎意料。
只是不想各个角色都过于悲伤。
谢谢大家支持。 
第47章 一曲终了(大结局)
听着面前人不断的叙述;索卿忽然是觉得有些无力起来。在那样长的时间以来;他一直试图去扮演一个被害人的角色,不愿为谁负责;也不愿为谁牺牲。他着实是爱秦素然的,否则也不会那样竭心竭力地帮助穆慈打垮安氏。只是一切到头来都如梦一场,带着回忆里不曾揭开的伤疤和灰暗;一丝一毫;不做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那穆慈呢?他……怎么样了?”话语里是吃力的几分;索卿抬起眼;眸子里一望无际是疮痍。
“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说即使醒过来,因为伤到了脑神经,也有失智的可能。”安君轩低下头,心底几分是惋惜,几分又是五味陈杂。
“你是说,他……”
命中注定,逃不过,躲不及。
“秦……哦不……那素然没有留下来照顾他?”
“您是说?穆慈的母亲?”
索卿点点头,却早已预料到了几分。
他早该知道秦素然于安家或是穆慈的恨意,只是这份恨事到如今早已变得龌龊不堪。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之后也可以去我们那里。”不愿去承接那一片的沉默,流火的接话是忽然的顿点,“毕竟您照顾了君轩那么多年……”
“流火,我哪里还有脸去你们那里?”因为中风而瘫痪了的下半身早已成了累赘,索卿知道,这一切,即便是他们的宽容,他也容不下自己的卑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便好。”
窗外忽然吹过的风,好像这个男人一生的寂寥一般,奋力下,只是残余散落的枫叶飒飒。
走的人或许潇洒,而留下的却要承受苦楚。
秦素然从来都不愿去承认这一系列中自己犯下的过错,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从头回想过,在那样长的时间里,自己究竟是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
是弱者,还是恶魔?
而她确是是报复了,报复了那些曾经于她有所欺凌的人,却也生生将自己推向深渊。
她爱索卿,也是从一而终地希望与他相好。
这一切,却永远,都只是她的一往情深,和一厢情愿。
就如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黑白回忆里,坎坷不安揣着情书的少女,还有走廊尽头,怎么都不曾回头的少年。
与此同时,连恩二执意要独自照顾穆慈,谢绝了流火和君轩的好意,独自一人留守在医院。
不久之后流火和君轩曾前去探望,却不了恩二早已带着穆慈远走高飞,留下的也仅是白墙砖瓦下,空旷床铺间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而另一边,缺了穆慈和索卿的雅菲尔即便还有安东尼撑腰,却怎样都是不及了当时的风光。安氏内部所有雅菲尔的眼线都由索卿一一供出,资金方面也有所回笼。只是苦了安君轩,一人承担起了如此多的重任,一时间也是难以安眠。
不过至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安氏也渐渐重振起来。与此同时,有了米醋的帮助,流火在熟悉了部门的一切流程后顺利坐上了连恩二曾经的位置。
在此期间,流火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联系未央,却再次以失败告终。
而雅菲尔那一边,刘志全也同刘灵一道离了职,一切如风筝断线般遥不可及。
当然,事情远不会是旁人想的那样。约莫是三个月之后,流火终于收到未央的来信,说是早已决议同刘志全和刘灵一道前往他镇生活。少了穆慈的雅菲尔自然也没有了刘志全的容身之处,这对于未央和刘志全一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未央从未也不曾提起过那日穆慈要见刘灵时候自己想起的对策,像是决议封存的秘密一般,深埋心底,不愿再提。
“我想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刘志全才会像这样不顾一切地陪伴我。”
字字句句,不知是磨平了棱角的心痛,还是对于回忆的回首不堪。
深夜寂寥,也唯有这般安静才能让流火愈发念想。
“怎么,在想什么呢?”
环抱住面前人的柔软,安君轩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没有,”回过头是如春风般的笑容,流火踮起脚,偷吻轻啄,“只是在想未央的信罢了。”
“她走了么?没有打过电话?”
“你知道未央的个性,就好像上次一样,一走就是了无音讯,”流火低下头,却是忽然地笑出声来,“其实那样也好,至少她终于找到了寄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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