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第48章


这些是她挑的贴身的,外面的护卫、粗使丫头就不用她操心了,至于说要带的东西,她倒说一切从简,但最后盘点下去,又是几车。
这一日,她抽空将甘露叫到房里:“前一段,我让甘草给能传了些话,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姐真是狠心,我……”她还要说什么,见高平脸色不好,咬牙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转口道,“小姐看着办吧,我没有家,没有娘,有个爹也是不管用的,只有小姐,小姐要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他说的干脆,高平却很是头疼,喝了口茶,开口。
“我这里,有两条路,你自己选一个。第一个,你告诉我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可心的人,只要合适,我都可以帮你安排。”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 我这里有件事你可以帮我管。你先想好了,这件事,有些枯燥,说不定还有些危险,你如果不知道便也罢了,若是知道了,起码两年内,是连自由都没有的,而就算 你帮我做到了,我所能许给你的,也就是一些黄金白银,再来的,也就是给你个自由身……其实你不做,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个自由的身份。”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她对这个甘露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毕竟是她前任的一段情,感情上,她是给不了了,也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些了。
“我选第二个!” 
高平一愣,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干脆:“你再好好想想,我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故意吓唬你。”
“我知道,我不知道小姐要我做的是什么,但是我不要过那种嫁个女人,然后生孩子的生活!” 
他说的傲然,看向高平的眼神甚至是凌厉的,仿佛在说“若是你,做侍夫我也认了,因为我喜欢你,但若不是,我就不要嫁,因为我不喜欢!”
这种眼神是大胆的甚至无理的,高平却隐隐的有些佩服了,这种性格也许不讨喜,但这种傲骨却难得。
不过佩服是佩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只是还没有开口,甘露就又道:“我就选这一条,我知道,以后可能还是免不了嫁人生子,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话说到这里,高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能写会算,以后再学点东西,未尝没有别的路走。”
甘露点点头,咬着牙,昂着头走了出去。
高平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人若为女子,是必定极为出色的,而身为男子,在这个社会却是离经叛道的。不过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中国古代封杀了多少有才华女子?那些人中自有比甘露更出色的,但也是难逃命运。 
她正想着,就有人来报,说高老夫君要她过去。她一愣,这都晚上了,高老夫君找她又有什么事? 
这样想着,她还是去了。 
到了高老夫君处,问了安,闲话了几句,高老夫君道:“我本来是想着过一两年再说的,但既然现在是这个样子,还是都弄妥当了才好。甘草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好再拖了,这次出去前,就先把事情给办了吧。 
高平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反应过来后,顿时愣住了。
高老夫君又道:“我知道你房里还有个叫甘露的,是你中意的,以前我不抬举他是他太闹腾,但现在看来却是无妨了,你若想,就一起都办了也好。”
高平连忙道:“甘露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准备让她到庄子那里帮着看窑,这也是他自己选的。” 
高老夫君有些愕然,高平又道:“孩儿不在,母亲又忙,总要有个人在那里守着才行,他是个要强的,不想走老路,孩儿就许了他一些俗物和将来的自由身。” 
高老夫君点点头:“这倒也是他的造化,倒也罢了,那这次就先将甘草的事办了吧,以后你再有喜欢的再说。” 
高平见又绕了回来,不由得叫苦。 
“我和你娘商量,本也说现在还不合适,但只是抬举一个通房,倒也没什么大碍。你带着甘草出去我是放心的,但在外面,他没有名份,总是不好。我找人查了,这个月二十五,就是个好日子,总算咱们也不是大办,就定在那天吧。”
第四十二章 好日子 (下)
高老夫君一锤定音,高平想要反对也来不及了。见无法反驳,她只有想着把日期向后推,但高老夫君却毫不退让,他虽然宠高平,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异常坚持,高平无法,最后只有认了。 
她不认也不行。 
即使在现代,做父母的对儿女的婚姻之事也非常在意,更何况是在这种古代了。虽说只是娶侍夫,但因为林若鸿那个样子,高平若要再娶,哪怕是侍夫,也要再过个一两年。 
高太尉就算不在乎流言,但毕竟人言可畏,将通房抬举起来虽然也会有闲言碎语,但是一来只限在府内,二来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名分上的事,所以问题还不是太大。但若真的要从外面娶,那就不一样了。 
高平又要离家,此时又推三阻四,高老夫君怎么会放心?更何况他还知道,将近一年,女儿都没有房事。虽然这种事;不是他做父亲的应该过问的,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不操心?
因此到了最后,简直就有些怀疑,高平是不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一听这个话头,高平也不敢再说了,她倒不是太在乎担上一个“不行”的名声,只是,到时不说离京出府,恐怕太医要天天来给她调理了。 
因此她最后也只有不断的点头,然后讪讪的回去了。 
回去后,第一个迎上来的是抱琴,她微微一愣:“甘草呢?”
“甘草被明霞哥哥叫去了,说是挑灯哥哥找他。”抱琴回道,又问,“小姐要做什么?”
高平摇摇头,她本来还想问问甘草的意思。若他勉强的话,那她拼着被人怀疑、吃药,也不能定这个“好日子”。而现在,就算甘草原本有勉强的意思,也是要被做通工作的了。
她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练了两张字,抱琴又进来道:“挑灯哥哥刚才使人说,甘草今天不能回来了,小姐这边要是缺人的话,想让谁过来?”
高平摇摇头:“不用了。”说完,她想了想,又道,“你去到甘草房里看看,有什么是他常用的,给他收拾了,使人送过去。”
抱琴一愣,但还是应了去了。 
此时,已过了戌时,平时这个时间,高平大多是已经睡了,她今天心中有事,倒没有困意,不过下面的小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用具。 
知道自己不睡,一屋子的人都不能休息,她离开书桌,净了手,擦了脸,又坐到椅子上,抱琴蹲下为她脱了靴,解了脚衣,将她的脚泡在盆里。 
这种做派,高平一开始是不习惯的,想着要自己来,结果却是一屋惶然,最后她发现,如果她坚持,自己洗手洗脸洗脸是可以的,洗脚却是不行,好像她的手碰到自己的脚,就是玷污了似的,弄到最后,她也只有告诉自己,就当时进了洗脚房算了。
洗完,拖拉着宽松柔软的绸缎面布鞋,回到房间,她床上,林若鸿已经睡熟了。 
此时的林若鸿,披散着长发,穿着里衣,嘟着嘴,很是天真。 
高平看着他,有些失神。虽说这人是自己的夫君,但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没有什么夫妻感情的,也没有那种感觉。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因为林开云的事,还有点厌烦甚至是痛恨。
但是在林若鸿昏迷的那段日子,她不断回想,真的说起来,林若鸿做错了什么?不该看不起她?不该冷淡她?不该自杀?
但若是易地相处,若是她在现代有才有貌,上的是名牌大学,拿的是硕士学位,出版过很多诗词文章,虽说不上成名成家,但也是有一定的名声,然后突然间让她嫁个一无是处的二代男,她愿意吗?
而如果她因为各种情况不得不嫁了,那么她会想着和这个男人搞好关系,过甜蜜的夫妻生活吗?就算这个男人看起来还不是那么不堪,但她会主动吗? 
在她的感觉里,是应该男人主动的,但在林若鸿的感觉里,恐怕是应该女人主动的吧。 
她想到那一天去找林若鸿要诗词,其实,他本来是高兴的是开心的,这里面,有没有因为看到她主动而喜悦呢? 
如果当时,她能处理的更有技巧一些,是不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里是女尊,这里的男人会做饭会持家会做男红,而承担责任,支起一个家庭的却是女人,不管她是否觉得别扭,不管她是否能接受,但她现在必须适应。 
“以后我会和你变成什么样子呢?”
她看着林若鸿的脸,低声道,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她知道若聪明些,应该将林若鸿直接丢到高家本家,那里自然会有人照顾他,可是这种照顾,恐怕也就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而已吧。
而若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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