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也猖狂》第34章


杀纹纹听得正爽,不想他突然说了个这么伤人的字眼,又瞧着他受了重伤估计攻击能力也没有刚才那么强了索性后退几步指着他破口大骂将放在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全部都骂了出来。
“你他妈的跟我有仇啊你找他算账不知道先打听清楚就跑进去塞人家窝里活该被打得半死不活还拉着我跟你一起活受罪身上穷得连个毒药都没有随随便便给我吃个黑丸子还什么内伤药还什么便宜我了去你令堂的这连医药费都不够好不好?”杀纹纹扬起头指着自己脖子上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人家砂莲再不济也当了个魔教护法好几年了像你一天到晚就想报仇报仇报仇明明是个杀手三分之出下任务还这么不务正业打不过别人还要逞强还要伤及无辜你多大义凛然啊多神圣啊多大无谓啊多具有奉献精神啊我告诉你没有人会同情你的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只能到地府去找你过世的爹娘抱头痛哭!”
昑刑愣愣地看着看着杀纹纹,杀纹纹完全不觉,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通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刺耳:“你看什么看啊别以为长了一双跟他一样的眼睛就了不起我说的是实话你又打不过他自己死了就算了我早谁惹谁了干嘛还要害我干嘛还要害我啊… …”
“我… …你哭什么?”昑刑有些无措。
“放屁,老娘什么时候哭了瞎了你的狗眼在那里胡说八道我看你不仅是脑袋坏了手坏了腿坏了嘴巴坏了眼睛也坏了你不是叫我滚吗我告诉你我就不滚你滚你她妈的滚得远远的… …”杀纹纹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捂住脸,然后在昑刑错愕的目光下转身跑了。
杀纹纹胡乱地擦着脸上湿漉漉的液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明明骂出来应该很爽的,但她却觉得难过,她突然有种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冲动,她这么骂着昑刑,她自己呢——
其实,她连他都还不济,昑刑最起码这么多年来每日每日夜的修习好歹还能把砂莲给伤了,她呢,她呢。
整日里无所事事甚至习惯了在所有人的保护下胡搅蛮缠但一看见祭箫的时候就吓得腿软什么都不敢做,她能做得了什么呢… …无用,懦弱… …
她甚至快分不清楚自己骂的到底是谁了。

那之后,杀纹纹从小树林里转悠出去了,认不得去砂莲府上的路更不肯能回到仓府的她便落得如今这个苦不堪言的下场——她已经一天半没有吃饭了而且在这秋天里还穿着那晚的睡衣。
似乎她常常离了人便落得如今这般。
她吞了吞口水,刚好有人过来买包子,铺主掀开大大的竹编蒸笼,乳白色的雾气升腾而上,面香喂和着肉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杀纹纹抽了抽鼻子,抬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铺主。
铺主其实早就发现杀纹纹了,一直见她没有动静便也没在意现下她这一副饿死鬼的模样望着自己的包子他便有些不高兴了,觉得这小叫花子颇有些影响市容,便“嘭”地一下盖上蒸笼。
杀纹纹眼见着那香浓的雾气突然一下被阻隔了,不禁有些失望,再看向铺主时,那铺主已经皱了眉:“哪来的小叫花子,我这里没有你的包子,要包子拿钱来,不然就滚开些。”
杀纹纹正要说什么,肚子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轰鸣声,她委屈地撇了撇嘴,依依不舍地挪着步子准备离开。
方才在那儿买包子的人还没走,无意间瞥了一眼,便上前几步拍上她的肩膀诧异道:“是你?”
33
33、三无 。。。 
窗户外头的风一个劲儿地刮,也就是昨天才变的天,这会儿已经阴沉的不行。
杀纹纹紧了紧衣衫抽了抽鼻子,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这也是两天前穿着睡衣满街游荡的结果:“三无,你说你怎么就会叫三无呢?”
青衣少年愣了愣,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思索片刻,抬眼看着杀纹纹认真道:“师傅说这名是希望我做到无忧、无悔、无怨。”
“哟,原来不是无资产,无文凭,无智商啊… …”杀纹纹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什么?”三无凑近。
“没… …”

那天三无拍了杀纹纹的肩膀,杀纹纹一时还没认出她来,他百般暗示也不能让杀纹纹想起来最终只得红着脸说了那句“公子好有雅致”才让杀纹纹想起来,原来三无便是那次杀纹纹在题兰水榭见到祭箫时那个称浑身湿漉漉的她为“公子”的睁眼瞎小道士。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便是如此了,之后杀纹纹便吃到了大捧大捧热呼呼的肉包子和温热腾腾的牛肉面,然后又从他那里得知祭箫并没有公开她的身份所以三无也不知道她其实是魔教的,她心里便打定主意先赖着这张饭票了。三无本是觉得这于理不合,但经过杀纹纹千锤百炼的演技和堪比以假乱真的伤心述说终于动摇了单纯无邪心地善良的三无小盆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杀纹纹几乎可以肯定这孩子定是不常出门深受道家濡染,嘴里时时挂着“师傅说”“师傅曾说”“师傅说过”等等诸如此类乖巧的前缀。
杀纹纹先是被他的口头禅晃晕了脑袋,便张口吼了一句:“你师傅是你亲爹啊?”
三无愣了愣,也不知道是因为杀纹纹的口气还是因为思索这个严肃的问题,末了,他抬头,诚恳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杀纹纹倒地,然后爬起来:“你整天都是‘师傅说’,莫非你就没自己说过话?”
三无这次接话很快,没有多想:“是师傅教会我说话习字的。”
杀纹纹又晕了晕,决定不再跟他纠结这个“师傅”的问题。

“姑娘,你的药。”三无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站在门外低声道。
“帮我拿里进来啊,我不想下床。”杀纹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道。
门外似是犹豫了一会儿,三无道:“这于理不合,我不能这般进姑娘的闺阁… …”
“闺阁个毛线呐,这是客栈。”杀纹纹翻了翻白眼,苦口婆心道,“你师傅没对你说过不能进客栈的房罢?”
“是没说过,但是师傅说不能入女子的闺阁… …”
“都说了这是客栈不是闺阁大胆进来吧。”杀纹纹无力。
三无端着药碗又在门外踌躇一阵,这才小声道:“那我进来了?”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三无鼓起勇气生平第一次推开了一扇那边只有女子的门。
“姑娘,喝药。”三无将药碗搁在桌上,两手交握,显得有几分局促。
杀纹纹凑过身子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汁水嫌恶地皱了皱眉,又重新窝回了床上抽着鼻子。
三无有些为难,先是张了张嘴又抿了抿唇,之后便是沉默,他沉默了半刻也没见杀纹纹说话或是起来喝药的意思,便忍不住劝说:“姑娘,我瞧着你这般也是难受,不如喝了这药便会好些。”
杀纹纹想了想,也觉着长痛不如短痛,这整天堵着鼻子张嘴呼吸有时候风大了还差点一下被过去忒是磨人,便端了桌边的碗深吸一口气将药汁一股脑灌进了嘴里。
莫约三无小盆友觉着自己竟然用言语打动了顽固不化的杀纹纹又想起师傅曾经的教诲便分外高兴甚至带了点儿光耀门楣的自豪,脸上便不自觉的有了几分笑意,直看得不明就理的杀纹纹还以为他在药中下了毒见她喝了便随之浮出的奸笑。
这样喝药持续了三日杀纹纹总算是好彻底,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活蹦乱跳,便问了三无:“你怎么也在薪城?”
“师傅带我来的,他老人家现下有些事要办,我便独自一人在此等待。”
杀纹纹漫不经心地“哦”一声问道:“你去过仓府没有?”
“去了。”
“那有没有什么人上门来找你们评理?”杀纹纹拨着指甲,眼睛没看他。
“什么?”三无显然对杀纹纹问道这种奇怪的问题有些诧异。
“就是… …”杀纹纹抿了抿唇,抬手在空中比划着解释道,“有没有一个老妇人带着儿子来仓府说是讨公道?”
三无皱着鼻子想了想,一直没有出声,弄得杀纹纹有些紧张地拿眼瞅他,许久,他才道:“你这么说还真有… …怎么?”
杀纹纹的眼睛亮了亮急忙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莫约是关于欠债房契的纠纷,我不甚清楚,只知仓堂主给了那老妇一笔钱替田家还了债… …”
“就这样放了?”杀纹纹失望道。
“什么?”三无有点儿不明白了,这母子俩是招她惹她了做什么不放人家?
“那敌敌畏呢,他说什么没?”杀纹纹不死心,又问道。
三无愣了愣,摇摇头:“翟少主当时正要离去,这一幕也只看着什么都没说。”
杀纹纹的目光又黯下去,过了半晌,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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