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也猖狂》第48章


“这是什么?”杀纹纹有点好奇。
“酒。”翟笛微的回答十分简洁,他将酒坛放在桌上,然后掀开了上面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桃花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桃花酿?”杀纹纹问道。
“恩。”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春天的时候是最香的。”
杀纹纹愣了愣,笑着点点头,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子边上:“你给我喝这个?”
翟笛微将一坛揭封的桃花娘直接拿起喝了一口:“可以取暖。”
杀纹纹还是点点头,她觉得吧,她肯定是不能像翟笛微那个酒罐子一样喝的,她只能喝一点,免得醉了出丑。
这样想着,杀纹纹将自己这边这坛酒的泥封给拆了,迎面扑来一股桃花香就几乎已经让她醉了,旁边没有碗,她十分小心地抱着酒坛子抿了一点点,满嘴巴都是醇厚的酒香味。
她本想着喝一点喝一点,只是觉得喝下了肚子,身上便暖一刻,便一次一点点,竟也喝了四分之一去。
杀纹纹脸上泛着红,脑袋有点不清不楚的,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将酒坛子往桌子中央一推,又觉得不对,便又将酒坛子抱回来打了个酒嗝对着翟笛微道:“我不喝了,我先去睡一觉,你不准把我的喝了。”
说完她也不等翟笛微回答,拽□上的貂裘扔在桌上,抱着酒坛子一步三晃地回到帐内就这么一下倒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一坛子泼在床上,她倒好,像只死猪一样趴着不动了。
翟笛微放下手里的酒坛子,走过去掀开帐子看了看里面狼藉的情形,对她的护食行为感到很无语,便弯身拾了地上的紫貂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地抱出房门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去。

杀纹纹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周身温暖,便忍不住抱住那暖源蹭了蹭,她感觉那暖源怔了怔,然后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杀纹纹微微睁开眼缝,眼前昏昏暗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柔软,感觉到那头颤了颤,然后顺着唇一直滑到了脸侧。
杀纹纹觉得身上很热,便挣了挣身子,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有点搞不清。
她觉得自己头发散开了,缠绕在滚烫的肌肤上,头发是冰凉的,好像有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身上紫貂被扔到了地上,上面缠着浅青色的狐毛,淡色的纱帐轻微的浮动着,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分明是清早屋内却昏暗得如同黄昏,屋子里没有酒,却有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弥散开来。
杀纹纹抱着那个人,那个人拨开她的发仔细地亲吻,从眼角一直到胸前。
杀纹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很奇怪。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里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手才一身出来就感觉到一层凉意,那人只是吻着她,然后抱着她,他们挨得很近,几乎是贴着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隔阂。
杀纹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像是悬在半空中吗,四周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落脚点,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那人在她身上厮磨着,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道:“纹纹,好不好。”
“恩?”杀纹纹下意识里问了一句,那人柔软的发落在她的胸前凉凉的,有点痒。
“让我,恩?”
下腹被什么东西抵住,杀纹纹眯起眼,她的声线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妩媚:“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对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杀纹纹笑了:“阿昔,你娘呢?”
那人怔了怔,直起身子,冷风从门缝里渗出来吹过杀纹纹的身体,没有了温暖的来源也没了蔽体的衣物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也就是这一个哆嗦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杀纹纹几乎是跳下床捡起地上衣物推开门跑了出去,她没敢看翟笛微。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她将厚厚的紫貂裹在身上,风从缝隙里面灌进去让她忍不住发抖,刚刚她出来的时候忘了关门,身后的屋子里十分昏暗,只能泛出浅浅的光晕,只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他说:“杀纹纹,你有没有,信过我一次。”
他的声音不大,外面的风雪很大,呜咽着吹过,杀纹纹刚刚出来就被冻红了耳朵,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听到风雪声,更没有听到身后那少年的声音,只是飞快地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想,她是不敢听翟笛微的回答的,她想,也许他刚刚是喝醉了一时忘了,但总会想起来的,那个叫做七染的女子,她是他的娘亲。
她杀纹纹与翟笛微之前,隔着一坛骨灰。
她想,就这样罢。
47
47、下山 。。。 
杀纹纹走了。
连杀纹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片茫茫山谷的,只是混混沌沌间她回了离宛山庄,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倒在了自家的大床上一直睡了两天两夜。
还是某日里阿离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不明物体,这才救下被烧得糊里糊涂的杀纹纹。
杀纹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周围坐了一屋子的人,她眯起了眼:“哥?”
“还好你没被烧傻了。”杀珫季没好气道。
杀纹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想下床,杀珫季没来得及阻止,她的脚刚刚碰到地面就这么软下去了,最先过来扶她的是一个她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寂小娥。
半年不见,她不知道对她是个什么感觉,寂小娥——她是他们兄妹俩个仇人的女儿,曾经还是翟笛微的未婚妻。所以杀纹纹下意识里退了退躲过寂小娥的搀扶。
寂小娥愣了愣,杀珫季也愣了愣,辛俞笑道:“准娘子不会还认为寂小娥是你的情敌罢?”
杀纹纹垂着头想了想,说了一句令众人大惊失色的话:“我们完了。”

杀纹纹醒过来以后在轮椅上坐了一个月,大夫说因为她的腿长时间置于雪地里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而且以后会落下病根子。
当时杀珫季气得直揪起大夫的领子:“你要是不治好她就自己到离山脚底下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垫底。”
那大夫吓得直发抖,一脸欲哭无泪。
杀纹纹想了想,好心地补充一句:“别选在山脚下正路口,那里来来往往都有人踩着。”
寂小娥在旁边听着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兄妹俩个真不是人啊,今后少惹为妙。
最后,杀珫季也明白那大夫是真没办法了,更为了保持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良好的品格,便十分大度地把那个大夫放下了山,只是在那个大夫下山之前,杀珫季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下山别当大夫了要让我看到你就自己跑到离山脚下挑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吧。”
杀纹纹滚着轮椅路过,撇着脑袋风轻云淡地添了一句:“别立碑,不然会被人骂挡路的。”
那位年纪不大长的甚为丰满的大夫颤颤巍巍地下了山,杀珫季站在离宛山庄的大门口转头看着杀纹纹,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细长的黑眸子盯着杀纹纹。
“纹纹,你怎么会这样了?”他这样问。
杀纹纹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我哪样了?”
杀珫季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杀纹纹见状,滚着轮椅走开。
杀纹纹的腿在入夏的时候完全好了,大夫虽然说会落下病根子,但并日里的走路和跑步都是没问题的,但杀纹纹不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她觉得走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干脆坐着让人推不是挺好吗。
于是杀纹纹依旧整日里坐在轮椅上悠哉悠哉地装残疾博取众磨脚的同情心。
杀纹纹被人发现脚好的了的时候是盛夏的夜晚。
那个时候她正从轮椅上站起来去够树上的芒果,芒果离她有些远,她跳了半天没有够着,眼看着一把写着“魔教中人”四个大字的扇子飞过来削断了芒果的把子,大大的芒果和扇子从树枝上掉下来落尽了一只骨骼纤细的手中。
杀纹纹怔怔地看着少年,禾衣的少年淡淡一笑,将手里的芒果递到杀纹纹手中:“准娘子要吃芒果同小生说不就行了吗,你看,这不露馅了。”
杀纹纹捏着软软的芒果坐回了轮椅上,她抬头看着谧黑的夜空,夏天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很多,云淡淡的,像是一层薄纱。
她说:“我不想走路了。”
“恩。”
然后两个人一直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夜空,盛夏的风是暖的,吹得熏人。
“你哭了。”辛俞摇着扇子笑得一脸悠然地提醒道。
杀纹纹低下头擦了擦眼睛道:“是被蚊子咬了眼皮好不好。”
“好罢,你说怎样就是怎样。”辛俞无奈,谁知到他一说完这句话杀纹纹眼里的泪水又突然一下涌出来了,他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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