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第390章


端木术不知道。
禧贵妃不甘心地离去了,在临时走出门口的淡淡一瞥,还带着依稀的委屈。可是,没有人看到的是,才一转出大殿的廊角。在迎着秋日的日光,朝前走去的禧贵妃,那个刚才还楚楚动人,如梨花带雨一般的禧贵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眸光沉着,举步优雅的女子。
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裙摆,眸子里的光,又隐隐约约地暗了一下。
禧贵妃知道,对于一个刚刚丧子的母亲来说,她这样的打扮,可能是隆重了一些,可是,也只最接近端木术的、仅为少数的人才知道,端木术对于穿孝,戴孝的打扮,其实是深恶痛绝的。所以,深谙帝王心思的禧贵妃,虽然已经将自己的打扮尽量的素雅,可是,却不敢太过入不了端木术的眼。
能在这个后宫里受宠十余年盛宠不衰,禧贵妃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的处世规则,除了高捧低踩之外,更重要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对帝王呈献出你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就算是哭,也要动人。
而禧贵妃就是持着这样的原则,才在这后宫里,安然受宠。居高临下的。
秋日的风,吹来了御花园里的花香,就连空气之中,都透着淡淡的花香的还有果实成熟的味道。禧贵妃走在这风里,任风扬起自己的衣袂,她优雅十分地抽出自己手里的帕子,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然后,正了正自己有些乱了的发冠,挺直胸膛,朝着回宫的路上,去了。
禧贵妃才走出不远,只见一个小太监快速地跑了过来,来到禧贵妃的面前,轻声地禀报道:“娘娘,落公子已经在千禧殿里等候……”
听了小太监的话,禧贵妃的眸子微微地凝了一下。她沉声说道:“前面带路。”
说完,将自己的手搭在身侧的一个宫女的身上,迈着小碎步儿,快速地向前去了。
她昨日着人去请,今日才看到人前来——她只给了一分颜色,就想开个染坊给她看一下的男子。这个落殊的胆子,是不是太过大了一点了?
禧贵妃在这后宫之中,一向嚣张跋扈。仗着帝王的宠爱,她的架势,几乎可以和皇后平日而语。而皇后为了自己的太子,一直地对禧贵妃礼让有加,所以,在这后宫里,可以说,只有是禧贵妃要去的地方,其他的人,能省则省。
此时,一看到禧贵妃气势汹汹地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来,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噤若寒蝉地见礼,等到禧贵妃走过去以后,才敢起身。
落殊的人,就在千禧殿里。他在这里等待禧贵妃,有一段的时间了。今日的落殊,穿着一身的淡淡的白衣,那样的一尘不染的白,无论是谁看来,都有一种自然清闲,脱俗自在的感觉。
落殊的人,长得极其俊美。不同于落殇的张扬的阳光气息,也不同于唐方的精致无比的少年深沉之美。落殊的美,在于淡定,在于沉默,在于将身边的一切,都融入自己的那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
他的袍服雪白,白得耀眼。在这到处充盈着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流光溢彩的金黄里互相辉映之间,有一种令人耳目一亮的无瑕色泽。就连那些闪耀的金色,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上,留下些许的淡影。
落殊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衬着他的淡然带笑的五官,优雅入画。
此时,他的脸,是微微地侧着的,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仿佛水晕一般,感染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表情很淡,他的笑意,也很淡。就仿佛在水面上一闪而逝的涟漪一般,还没有看清,就已经消失。
而就是他的那种淡然的笑意,还有说不出来的洁净之色,令本来还怒气冲冲地进门的禧贵妃,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落殊是来等待禧贵妃的。
而且,他是专门地错着时间来等的——对于那个向来目空一切,将自己看得极高的女人。落殊对于她的性格,就仿佛是自己手心里的脉络一般,一清二楚。
昨日,禧贵妃召见落殊,本来是要商量一些事情的,可惜的是,那个落姓少年,只是用了简单的几句话来敷衍了事,就遣回了禧贵妃派去的人。并说今日一早,一定会来觐见。
一听得落殊有事,禧贵妃打碎了三个茶盏,摔了五个古董——怎么能感觉不出身边的人的变化呢?
有端木灼在的时候,那些人,慑于那措的势力,所以,不得不附炎趋势,讨好凌贵妃。那是因为,旭国,也是一个强权的国家。虽然,废长立幼,为世人所不容。可是,只要握有兵权,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想要夺取太子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在那时,那些臣服于禧贵妃脚下的人,有一半,是因为慑于禧贵妃的势力,更多的人,却是因为禧贵妃的向来为端木术比较宠爱的儿子,端木灼。
202——落家子弟
202——落家子弟
可是,而今的端木灼,已经在遥远的他方,命丧九泉。
失去了皇子的贵妃,在这个后宫之中,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只能是个身世凄凉的女人。所以,禧贵妃的下半辈子的依靠,也随之失去了踪影。于是,那些见风使舵的、本来还对禧贵妃毕恭毕敬的臣子们,只在一夜之间,就和禧贵妃划清了界限。
有的,开始观望,有的,则开始转而向皇后出谋划策。所以,形势急转而下,而今发现自己孤立无援的禧贵妃,也转而变得暴躁易怒起来。
落殊知道,自己昨日没有奉禧贵妃的召见,已经引起了这个有着丧子之痛的禧贵妃的不快。可是,他更知道,只要禧贵妃站在他的面前,那么,他就会有把握,只用上寥寥几句话,就将禧贵妃说得无话可说。
要知道,一切,都按照落殊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端木灼的死,也早已是他计划之内的事情。
要知道,端木灼必须死。因为,只有端木灼的死,才能换来这个禧贵妃的孤注一掷。要知道,只有端木灼死,落殊才可以更深一层地挑起禧贵妃和皇后,甚至是和端木术之间的更深的仇恨。
所以,他才提醒禧贵妃,在端木灼死去的这一段时间,禧贵妃一定要经常去端木术的面前去哭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端木术放下对禧贵妃的戒心,不需要她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负半点的责任。
要知道,在世人的眼里,孩子就是母亲掌中的宝,是母亲的心里的支柱。那么,一个失去了儿子,不停地哭泣着的母亲,哪里还有心,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搞那诸多的阴谋的呢?
即便是她真的有这个心,有这个力气,可是,她的儿子没了,她的最后的屏障,也失去了,那么,身为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可怜的女人,她又何苦地去折腾自己呢?
所以,落殊一边劝禧贵妃多去缠端木术,而另外的一方面,他也早已按自己的计划,展开了下一步的行动。
要知道,失去了端木灼的禧贵妃,必定会失去所有的支持者。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更为重视还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如落殊,就是她的兄长那措。
而落殊需要的,则是禧贵妃的仇恨,还有那措的手中的力量。
看到禧贵妃归来,落殊不慌不忙地上前见礼:
“落殊见过贵妃娘娘……”
落殊的脸上,带着十二分的淡然的笑,还有说不出的沉着的神色。
禧贵妃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个落殊,每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得如此的好听,可是,她去召他前来的时候,他竟然敢拒召?不得不说,这种目空一切的人,她叶赫那拉错兰,不稀罕。
就算是她没有了儿子,就算是她没有了帝王的宠爱,凭着她这一身的本事,难道还不能在这后宫里生活下去,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这一点,禧贵妃倒真不信了……
“落殊有东西要给贵妃娘娘……”落殊的表情,依旧是不慌不忙的。他望着余怒未熄的禧贵妃,只微微一笑,就呈上了他手里的东西。
禧贵妃冷冷地接下了。
可是,她展开一看,眸子里的怒意,渐渐地退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说不出的震惊的神色……
那个刺杀端木灼的贱,婢,竟然是原来的端木阳的府里的侍婢,然后,由端木阳转送给了端木灼——而更加奇怪的是,那具贱,婢竟然由端木齐收留,在端木齐的帐蓬里住了一段的时间,然后,才会在端木灼被绑架、释放之后,一举刺杀了端木灼。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