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第439章


她的身上,穿着一袭大红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梅花,同色的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
而她的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典型的少女的发型。她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将头发的一半,轻轻地挽于头顶。简单的发式上,插上两枝碎珠发簪,一支金崐点珠桃花簪斜斜插在头顶的髻上,长长珠玉璎珞帽饰,更添娇柔丽色,余一点点银子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
而今,阿雪郡主的身子,轻轻地转动着,随着红色的裙装舞动,漫天的风雪里,洒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六皇兄,走,我们看雪去了……”
六皇兄,走,我们看雪去了。
听到那样的话,听到那样的笑,端木玉微微地愣了一下。如果说,端木玉对于阿雪郡主的感情,除了纯粹的利用之外,还有那么一丝的所谓的兄妹之情的话,那么,就要数阿雪郡主喜雪的这点情分了。
要知道,每到下雪的时候,就是端木玉最难过的时候,而每到这时,阿雪郡主都会来陪端木玉,陪着他在风雪里走,又或者是在雪中舞上一曲,也只有在那时,端木玉才能暂时地忘记仇恨,忘记目标,忘记自己正在进行着的所有……
眼看着,今年的雪,又开始地下了,而自己的年纪,又大了一岁。眼前的目标,依旧遥遥无期,而端木玉的收获,就只有他眼前的,这个单纯的阿雪郡郡主的全心的信赖。
端木玉不知道的是,若是有一天,当阿雪郡主发现了自己对于她的用心,知道了自己和她的母后之间的如此强烈的仇恨之后,是否还会和现在一样,对自己全心地信任,还有坦诚呢?
258——死亡的感觉'一'
258——死亡的感觉'一'
不过,真相的水落石出,通常都是在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以后。也就是说,即便是阿雪郡主能发现端木玉的所有的阴谋等等,那,也是需要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在这个世上,没有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即便是端木玉,也没有办法知道,而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再努力,一直地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地前进,直到有一天,登上那个巅峰之位——
而今,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相信明天,又或者是明天的明天,端木玉和叶赫那拉结盟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传到端木术的耳里去,所以,对于端木玉来说,他想要的结果,只要冷眼旁观,也就可以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是否,这一次,他就可以成功地将端木阳逼入穷巷,又或者说,即便是将端木阳逼入了穷巷的话,那么,也很难担保端木阳不会孤注一掷——
可是,眼下,似乎大家都没有退路了——端木阳必须要取得和叶赫那拉家族的结盟,才可以屹立不倒,而端木玉,只有将端木阳和叶赫那拉家族的结盟打破,才可能会有可能更接近于自己的目标——
得与失之间,对与错之间,就仿佛是一把双刃的剑,挥动辗转之间,总有割伤人的危险,而没有谁,想会是受伤的那一个。
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生存,还有未来而挣扎,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所谓的明天,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端木玉被阿雪郡主拉着,快速地朝着风雪之中跑去,漫天的冰雪,从他们的头顶,迅雷不及掩耳地落下,将他们的头上,还有衣衫上,全部都覆满了冰雪。两个飞跑着的少年,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路——眼前,是无数的雪帘,身后,也是漫天的飞雪。身前向后的风景,除了那灰色的天际之外,都被割离成一个又一个的模糊的背影,隐隐约约。
端木玉被阿雪郡主拉着,一路地飞跑着。也是第一次的,端木玉没有挣脱阿雪郡主的手,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只是任由阿雪郡主重重地拉着他,听着漫天的风雪里,阿雪郡主不时地洒下银铃般的笑声。听那寒冷的风,吹过脸庞,所有的属于冰雪的特有的凉意,仿佛是薄薄的刀片一般,刮着两个人的皮肤,令到他们的脸,被吹得生疼,被割得生疼。
可是,那开心,却是真实的。看到阿雪郡主的那一袭红衣,在风雪里仿佛是开得最艳的红棘花一般,端木玉的长年紧蹙的眉,终于都松开了。他的少年的脸上,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然笑意,任由那越来越大的雪片,挂上睫毛。
多少年了,他再没有如此放松地奔跑过?又多少年了,他还没有如此肆无忌惮地大笑过?他才十三岁,可是,少年时的经历,却令到她的心,犹如三十岁一般……
端木玉决定放松自己一次。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看到如此大的雪,在天上望着自己的母妃,也会开心的吧?那么,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就让他,再一次地,好好地享受这上天的赐予吧……
盛京的雪,不停地落下,那样的一片纯净的白,将天地万物的所有的灰色,全部都粉饰起来,那样的越来越厚的覆盖,也逐渐地将整座城市,都变成一片雪白的世界。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十月才刚过了一半,整片,整片的草原,都成了冰雪的天下。整个天下,都成了天然的洁白的一色。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浩瀚如海的草原之上,早就失去了牛羊的、其他的踪迹。即便是零星的帐蓬,也因为那覆盖的天色的白色,而变成了一个个的白色的丘。冬天,是休息的时间,牛羊入圈,牧民越冬,只有远处隐约的烤肉的香气,淡淡地飘散在这一片冰雪的冷气里,丝丝缕缕。
整片草原之上,再也没有了青青黄黄的颜色,整片草原之上,再也没有了春花绽放的绿意。漫天的冰雪,将一切都隐藏起来了,即便是枯草的长叶子,也被压在厚厚的冰雪之下,整片大地上,都失去了青草的遗迹。那一片的白茫茫的一处,就仿佛是厚厚的棉被一般,将这一片天地,厚厚地席卷起来,好让他们在这冰雪之下,好好地度过这个如此漫长的冬天。
这里,是极北的极北之地。而远山深处的那一处雪峰里,宛若是一颗最璀璨的珍珠一般,在这灰暗的天际之下,闪着淡色的光芒。
山脚之下,还驻扎着一个小小的帐蓬。那个帐蓬想来是因为人们走得急,还没有来得急拆。而今,也被冰雪掩盖着,就仿佛是一个小小的雪丘一般,看不出哪怕是一丝的有人住过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这片被冰雪掩盖过的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即便是远来的风,都没有办法知道。
或者说,那些真相都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冰雪的掩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再没有办法捕捉而已。
山顶之上,白色皑皑。只是,这里却再也找不到一丝的生命的迹象。
那曾经住在山下小帐蓬里的人,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踪影。或者,这天,这月还是记得的。可是,即便是记得,再没有任何人能将那天的事情重演一次。
陶心然是在这漫天冰雪之中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整个人,都包围在冰雪里,除了一张脸还露在外面之外,其余的整个身体,全部都掩埋在冰雪之下,没有一丝的声息。
陶心然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已经僵硬了。她慢慢地运气,将温暖的感觉送到四肢百骸里去,过了半晌,她才感觉到身体能移动了。
悬崖前的风,轻轻地吹过耳边,带来山顶的凉意,那风,吹在陶心然的身上,吹得她本来就冷冰冰的脸,再没有一丝刺痛的感觉。
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被冻伤的伤口,血已经凝结了,那样的黑色的血液,凝涸在伤口处,仿佛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坚硬无比。
四周都是白色,除了自己,再没有一丝的人影。陶心然抬眼望去,却发现自己就倒在冰雪的崖壁上,头顶,是万仞的冰峰,脚下,也是也是万丈深渊,而她的人,就落在半壁的悬崖上的冰柱里,落下的漫天的冰屑将她覆盖,而她现在,就跌在这半空的冰屑里,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头,依旧是震荡一般的痛,就仿佛是被什么劈开了,重新拼凑起来的一样。陶心然满是血污的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可是,阵阵的抽痛,使她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若是在这冰雪里睡去,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永远地安息在这冰雪里,千年万载,都没有人会知道。陶心然勉强地忍住想要再一次昏睡过去的冲动,她有些艰难地坐起身来,疲惫不堪地倚着背后的冰柱,开始了虚弱的喘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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