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第31章


回味了下口中甘甜,这样的浓度的酒以这个时代的蒸馏技术而言确实是难得,容修毫不吝啬地赞叹:“果真是好酒。”
“何止是好酒!”于志思瞪大了眼睛看着容修,还不忘砸吧砸吧嘴:“黎城莫家,和莫清流同样出名的还有他们家自己酿造的酒。据说只有莫家私宴的时候才能见到,就连上次莫清流金盆都舍不得拿出来,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绝品啊!”
“哦?”容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喜欢酒?”
“哪有男人是不喜欢酒的?”于志思瞅了容修一眼道:“除了和尚。”
容修瞄了一眼于志思:“我不是和尚。”
“可是你会骗人。”于志思说:“骗别人,骗自己,都是骗人。”
容修嘬了一口酒,幽幽道:“我从来不骗老实人。”
听了这句话,一直默默喝酒的莫意突然抬头看着容修,眼睛里闪过什么,“你说你不会骗我,我记住了。”
容修:“……”
无视拍桌子大笑的于志思,容修清咳一声问莫意:“有家室的男人,而且是新婚,这个时候应该陪老婆睡觉而不是在外喝酒,不是么?”
莫意已经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自己的酒坛上,闻言也不看容修,随口回答:“阿娥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容修愣了愣。
那她在哪儿?做什么?
这话太过隐私,容修却是不会问的。可到底上了心,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家在三更半夜还未归房,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未免太过。
三个男人的酒宴难免缺少些调剂品,何况他们三人并非无话不说的知己好友,便也只能在这样的夜晚围着同一个石桌自己喝自己的酒,偶尔聊上几句。除却莫意,容修和于志思都多少觉得无趣。
酒过半,于志思脸上已经泛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扶着石桌站起来,晃了晃后站稳道:“相识一场,咱们结拜如何?”
容修:“……”
莫意:“……”
叹了口气,容修把不知何时跑到于志思那边去的酒坛收回来,淡淡道:“你喝醉了。”
“如果我说我没喝醉呢?”疑似喝醉的于志思问。
“那么,我的回答是拒绝。”容修笑了笑,看着于志思认真道:“所以你还是喝醉了比较好。”
莫意看了看于志思,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坛,决定保持沉默不说话。
“果然,我醉了,该回房了。”
于志思晃晃悠悠地迈步,移出座位的时候却被石凳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向前冲倒在地上。然而,他却没有真的倒下去。
容修和莫意都没有动,是他自己扶住了石桌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他有些迷茫地抬头,摇了摇脑袋,眨巴了下眼睛又继续走。等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房门口推开房门时,莫意又喝了不少酒。
于志思一走,院子里便就剩下了容修和莫意两个人。
“你似乎,很在意阿娥?”
沉默许久以后,打破沉默的竟是莫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莫意的语气平淡,仿佛话中的女人并非自己的新婚妻子。
容修抬头看去,莫意的脸上照例没什么表情,眼神很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酒坛,就好像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容修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似乎,很在意我。”
“是。”莫意干脆利落地承认:“但你在意阿娥。”这一次,同容修一样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在意?我觉得用‘好奇’更加合适。”容修给自己倒酒:“更何况,我好奇的主体不是邱毓娥本人,而是她的行为。”
“为何会好奇?”莫意问:“你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为何会偏偏好奇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女人?”
“莫意少侠,你这是以丈夫的身份质问一个与自己妻子无关的男人?”
“不,只是我想知道,而已。”莫意抿了抿唇:“如你所说,我在意你,非常在意。”
容修微笑,举起杯盏与莫意的酒坛相碰,一饮而尽:“如此,容修感到十分荣幸。”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栖梧一身白衣回到“窕花庄”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快速闪进房间,换下带着清晨露气的白色衣物,用刚打来的井水洗了把脸,眼神清明,完全看不出是彻夜不归的样子。
将黑色的衣服从包裹中拿出来,那是他在天亮之时换上的。“黑天黑衣,白天白衣,倚物则近色”是暗部执行任务时的惯例,而他已经许久没有出过任务了。
把自己收拾好,栖梧来到容修的房门口。他们和另外几人住在同一个院子,但房子的构造却是独立分割的,显然是专门为了不相识的外客所造。栖梧的房间和容修同属一个单元,房门相近,不过几步路的脚程。
房间内的容修呼吸缓长平和,栖梧虽早已知道不能单凭呼吸去判断容修是否清醒,但依旧放轻了脚步推开房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容修边上,容修的呼吸起伏没有丝毫变化,栖梧却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还不足以让容修无所察觉。
果然,在他靠近床帏的时候容修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他拉到床上。栖梧本能性地动了动,随后放软身体任由容修施为,轻易地被拉倒在床上。
容修没有睁眼,他伸脚踢掉栖梧的鞋子,翻了个身压将大半身子的力道压在栖梧身上,抱着他在他的颈项呼气:“别动,陪我睡一会儿。”
栖梧闻到容修身上的淡淡酒香,眸子里温柔乖顺,他抬手搂住容修的腰,轻轻应道:“是。”
或许是在容修身边安心的缘故,看似精神的栖梧沾着枕头不久便睡着了,小小的呼噜声在容修耳边响起。容修睁开眼睛,快速在栖梧身上拍了几下,然后不留痕迹地离开栖梧的怀里。
容修在房间里翻腾了会儿,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坐在床边,解开栖梧受伤的左手绷带,给他上药重新包扎。他的动作熟练比之影卫十七也不逊色,并非不懂疗伤之人。
容修并没有把换下的绷带处理掉,也不收拾打开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裹,他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栖梧。
栖梧的脸依旧漂亮好看,一路走来也曾因为这张脸惹过小小的麻烦。和他在床上做过很多回,也帮他清洗过很多回,即便是容修不懂所谓的易容,也确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受骗这么多年。就像容修从未相信栖梧刚开始接近自己时的目的是单纯的,也怀疑过他的忠心和企图,但却从来都没有否认栖梧对自己的感情。
有些事情无法相信,有些事情更必须承认。
容修伸手抚摸栖梧的脸颊,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一寸一寸摸得十分仔细。他闭了闭眼睛,手指停留在栖梧的唇上,轻轻摩擦,思绪渐渐散开,恍惚起来。
“哒哒!”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容修飘远的思绪被拉回,他看着还在沉睡的栖梧皱了皱眉头,起身开门。
“何事?”
门外人一身灰蓝劲装,粗麻布料,衣角印着“窕花庄”的绣纹。他朝容修拱手:“在下宋启云,请各位宾客前往大堂,家父有要事相商。”他向房内看了一眼,“不知栖公子……”
“宋大公子。”容修侧身挡住宋启云的视线:“容修和师兄初入江湖,不通俗事。既然宋家主有要事相商,在下薄见,我和师兄还是不去添乱得好。”
宋启云眉头深锁:“此事人命关天,家父召集全庄所有昨夜在次入住之人,还请公子见谅。”
容修一愣,“出了什么事?”
“具体事宜待公子移步大厅,家父自会向各位解释。在下还要去通知其他人,还请公子同栖公子务必前往。”宋启云看着容修,继续道:“如果可以,也请容公子暗中的护卫们出席。”
“我会去的。”容修低头轻笑:“不过后面一个要求,恕怕难以遵从。”
宋启云看着容修,退步道:“是在下方强人所难了。”
送走宋启云的容修回到栖梧床边,有些遗憾地叹气:“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说罢便弯腰凑上去,一手撑着床栏亲吻栖梧的唇,另一只手拍开他被封住的穴道,顺势加深这个吻。
在栖梧将醒未醒的时候,容修半眯着眼睛离开栖梧的唇,然后带着笑意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把栖梧的嘴弄得湿漉漉的。
栖梧察觉到异样立刻就清醒了,他对容修的气息熟悉之极,连本能的防备都没有,只能愣愣地看着容修像品尝美食一样的玩弄自己,脸上潮红不已。
见栖梧已经彻底清醒,容修眸中带笑地直起身子,懒懒道:“更衣梳洗吧,庄里貌似出事了。”
“是。”
说是更衣梳洗,栖梧刚把自己打理干净就被容修弄上了床,此时不过衣服有了些褶皱,稍稍拉扯便无碍了。倒是容修自己,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衣服也只着了亵衣,以这个姿态去开门,也难怪宋启云之前会不自觉地往房里瞄。
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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