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流年》第47章


搪荽海凡琛?br /> 谢流年见硬的不行,来软的,冲父亲讨好的笑,“爹爹,好爹爹,让马儿快快跑,好不好?”谢四爷安稳坐着,一脸闲适,并不理会她。
软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那是真不行了。谢流年撅了会儿小嘴,生了会儿闷气,抬起小手臂呼喝着,“驾!驾!”学着马车夫的样子、声音,似模似样的。
怀中坐着个不安份的小人儿,小屁股频频抬起,好像真在赶车似的。没人理她,她一个人玩的蛮高兴。谢四爷撑不住微微一笑,抬手敲敲车厢,吩咐“快点!”还是敲敲吧,要不小七能一直赶车。
果然马车快了不少。谢流年得意洋洋躺到父亲怀中,小脸上笑容狡黠,“像个小狐狸。”谢四爷捏捏她的小脸,“比小狐狸还狡猾。”谢流年咯咯笑起来。
到了南宁侯府,安瓒也在,张雱安瓒翁婿二人陪谢四爷喝茶,谢流年被抱进去享用解语亲手做的虾饺、蟹黄包。“伯母做的,真好吃!”谢流年这小谗猫吃到美味,喜滋滋的,“我很高兴,很高兴!就像,就像……”
解语和张屷、丫丫都停下,想听她说像什么。谢流年大眼睛转了好几转,在搜寻适合的词语。末了,大声来了一句,“像偷油吃的小老鼠!”小老鼠偷到油,该有多高兴啊。
解语和丫丫都乐了,“是只小白鼠吧。”听说有种小白鼠,也很漂亮的。张屷嘟囔了一句,“哪有这么好看的小老鼠?”小不点儿真傻,比自己比成小老鼠。哪有像她这么好看、这么可爱的小老鼠?
饭后,张屷牵着谢流年去了洗心阁,“你该午睡了。”走两步消消食儿,然后上床午睡,正合适。谢流年仰起小脸甜甜的笑,“张乃山,我还想睡你的床。”大圆床好浪漫,睡着舒服。
“嗯,给你睡。”张屷点头答应。小不点儿眼光真好,知道大圆床睡着舒服。想当初,娘亲拿着图册让自家兄妹四人选床的时候,大哥二哥选的都是罗汉床,丫丫选的是拨步床,只有自己选了大圆床。小不点儿跟自己喜好一样呢。
慕莲服侍两人脱了鞋袜,上了床。“小不点儿,睡吧。”张屷小心替谢流年盖好被子。小不点儿躺在枕头上还咧着小嘴乐呢,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张屷也躺了下来。两人并排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张乃山,你有大圆床,还有大镜子。”大圆床旁边有面大大的玻璃镜,很清晰。
“嗯,都是娘亲从下西洋的商队那儿置办来的。”
“贵不贵呀。”如果不贵,没准儿我也买的起。我也是小有积蓄的人呀。
“贵。娘亲说了,海上风浪大,又有海盗出没,商队运一船货物很不易,自然会贵。”
“哦,这样啊。”
“是啊。”
…………
说着说着,两个孩子全都睡着了,睡的很香甜。
谢四爷白日照常出门会友,晚上照常给小女儿上课。四月十八那天,神色如常出了门,仿佛不是去殿试,只是寻常出个门子罢了。
“殿试,卷子也是大臣们看的。”谢大爷在室中踱来踱去,“前三名的卷子,全是内阁首辅推荐上去的。首辅大人方正端凝,玉郎性子洒脱,怕是玉郎的卷子,未必能得首辅青目。”
大太太过来温柔扶住他,“莫多想了。”想也无用。四弟他向来散淡,这些时日连时文也没看几篇,还想一甲呢?您当年日日夜夜苦读,也只不过是二甲第十七名。
殿试后谢四爷被接回来,家人从上到下没敢问他“殿试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没底。这过了会试的人,一个进士是稳稳的。殿试只是重排名次罢了。可一甲是进士及第,可以直接进翰林院的;二甲是进士出身,也会前途光明;三甲可就惨了,同进士出身,有点抬不起头。
旧例,殿试三日后放榜。到了放榜那天,谢大爷起了个绝早,命人到礼部门前看榜,自己在家中站等。大太太见他一人立在窗前,额头上渐渐有了细细的汗珠,又是心疼,又是没辙: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从小宠爱关怀无微不至的亲弟弟。
前去看榜的家人还没回来,报喜的报子先上门了,“恭喜贵府老府讳寻的,高中探花!”报子们是一拨一拨来的,有十几拨,全都拼命往前挤,报喜讨赏钱。
谢四爷安坐屋中,教谢流年读《诗三百》。外头声音越来越吵,谢流年扔下书本,“爹爹,我去看个热闹!”机灵的下了炕,咚咚咚跑了出来。
门前,谢大爷、谢松年、谢鹤年已是一再确认过了,“太康谢寻,第一甲第三名”,谢大爷喜的,旁的话都不会说了,只会说“重重有赏,重重有赏!”把报子们乐的找不着北。
“专门派了人去礼部看榜,结果家人没回来,报子便上门了!”谢松年、谢鹤年笑道。
小小谢流年独自站在地上,笑吟吟的。那是自然,人家专业嘛。家人是业余选手,报子是专业选手,怎么同场竞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黄色月亮扔了一个地雷
明天周末啊,可以睡懒觉了。
、第38章
谢四爷金榜题名后少不了要拜望座师、同年,金殿传胪;到礼部领恩荣宴;上表谢恩;到孔庙行礼易顶服。行走在众新科进士之中,谢四爷风姿特秀;卓卓如野鹤之立鸡群。所过之处,引人注目。
前来道贺的亲戚朋友一拨接着一拨;谢大爷、大太太、谢松年等人迎来送往;笑的腮帮子都麻了。谢宅连摆了三日戏酒;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探花爹!”谢四爷黄昏时分回到谢宅,小女儿扑到他怀里;兴滴滴叫着新称呼,“编修爹!翰林爹!”旧例;状元任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任翰林院编修。这回也不例外,谢四爷也会进翰林院。
谢四爷脸上有浅浅笑意,双手抱着小女儿,任由她喋喋不休。若是旁人把探花、翰林、编修挂在嘴边一遍又一遍,谢四爷定会心生厌烦。换了他钟爱的小女儿,却又不同,只觉得调皮可爱。“探花”“翰林”“编修”这样的字眼,从小女儿那花瓣一般美好的双唇中说出,似乎也变的美好了。
谢流年把新称呼叫了几遍,来了兴致。挣脱父亲的怀抱下了地,踩到一个小凳子上,神气的叉着小蛮腰,“两位,我和从前比,大不相同了!”小脑袋昂得高高的。
谢四爷跟何离看着小凳子上的宝贝女儿,眼中全是笑意。小七一向便是如此,可爱时极可爱,懂事时极懂事,可笑时也极可笑。这不,小辫子又翘起来了。
“哪里不相同呢?”谢流年趾高气扬问道。
谢四爷跟何离并肩站在她面前,齐齐摇头。
“这都不知道。”谢流年撇撇小嘴,很是不屑,“有了探花爹,我身价倍增了!”神情又有些轻蔑,又有些自得。轻蔑当然是对着站在地上的那一对,自得是对着自己。
身价倍增,身价倍增……看着小女儿鼓着小脸颊挺起小胸脯的骄傲模样,谢四爷实在忍不住,笑倒在炕上。何离过去给他揉肚子,“玉郎,莫笑的肚子疼。”一边给谢四爷揉肚子,一边自己也撑不住笑软了。
“你们,你们……”遇上这么不配合的父母,谢流年心中大叫“遇人不淑”。跺了跺小脚,下了凳子上炕,不依不饶追问,“我说错了么?我没有身价倍增?”怎么会。
谢流年板着个小脸,一本正经来讨公道。谢四爷伸手搂过宝贝小女儿,纵声大笑。这笑声传到屋外,正走过来的谢延年、谢棠年顿时停下脚步,相互狐疑望了望。
是爹爹在笑么?怎么会。他从来是“得之勿喜,失之勿悲”,从来一幅超然物外、云淡风轻的样子。屋里着了火他也不慌,高中鼎甲他也不喜,他什么时候大喜大怒过?没有啊。
两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只见炕上三人笑成一团,笑的最欢快最大声的就是他们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谢延年和谢棠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觉得匪夷所思。
“……爹爹还是很高兴的。”翌日谢延年被外祖韩家接过去小住,跟他外祖父外祖母说着话,“当着人面虽然不露声色,回到家中笑的很开怀。”
他外祖父时任国子监司业,是位儒雅持重的长者。闻言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中了探花怎会不高兴?回到家中笑的很开怀,那便对了。极好,极好。
韩老太太对女婿的科举功名自然是在意的,不过更在意外孙子的生活起居,“延儿,你娘亲不在身边,衣裳鞋袜,一日三餐,可有不如意之处?”虽然韩氏派了忠心、妥贴的丫头贴身服侍,韩家也隔三差五使人去探望,究竟还是不放心。
“还成。”谢延年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他和谢大爷、谢四爷一样,向来不用为吃穿琐事费神。从他生下来开始,自会有人服侍的他周周到到,妥妥贴贴。
韩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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