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第131章


男子笑道:“今年都十四了还小?明年都可以定亲嫁人了,若嫁人之后还这样刁钻古怪,不怕神憎鬼厌?”
女子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男子:“咱们可是早就说好了的,慧儿我要留到十八岁再嫁人的,你可不许反悔。”
男子长眉一挑,低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依你。”又补充一句:“只要你能留得住。”
女子闻言一怔,不无感叹道:“廷麟,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日宸儿寰儿还在我怀里抱着,转眼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男子伸手握住女子的手,慨叹道:“是啊,咱们已经做了二十一年的夫妻了。莹莹,可曾后悔嫁给我?”
女子抬眸看向男子,嘴角轻扬,柔声道:“不曾后悔,只觉得幸甚,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妻子。”
男子眼中笑意荡开,握住女子的手吻了吻,两人双手交握,转眼间便消失在人潮中。
漕船上临窗坐着一名身着黄衫的妇人,虽妆扮富贵,但眉眼间英气勃勃,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意态。
她本正与身旁一位十几岁少年说话,不经意朝岸上一瞥,登时如遭雷击,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少年见母亲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岸上发呆,忙晃了晃母亲的手臂,催促道:“母亲,你不是说你见过元丰皇帝和裴皇后吗?元丰皇帝是不是像世人说的那样俊美?还有裴皇后,人人都说她仙女下凡,真是这样吗?”
黄衫妇人直直盯着岸上,直到那一对男女消失在人潮中,方慢慢收回视线。
见儿子不断追问,沉默了一会,抬眸对儿子说道:“先生最近不是教你读诗文了吗?是不是有那么一句,金什么露的,就是说的元丰皇帝和裴皇后。他们俩占尽了这天下间的灵气,只有这两句诗方能配得上他们。”
少年极是聪明,转目一思,恍然道:“母亲说的是秦太虚的《鹊桥仙》吧?”
黄衫妇人点点头,口中道:“对对对,就是这首词里头的那句,你念给母亲听。”
少年便摇头朗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时河面清风吹来,吹皱一池春水,也吹起少年发髻上的冠带,将少年清悦纯净的声音远远送出。
妇人微微一笑,抬眸望向方才两人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声,将隐秘而又美好的心事重新掩埋。
不远处画舫上歌姬的歌声若隐若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
相逢无一言? ”
夜色渐暮,春风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全文完结,应该还有两篇番外。
作者一个礼拜内会不断修改前文、不是更新、若有兴趣看番外,请一周后来,可以点播,想看谁的番外告知作者一声,作者会尽量满足你们。
这篇文作为作者的第一篇文,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不过总算是坚持写完了,希望我下一篇文可以少些遗憾。
感谢一路陪伴此文的众多id,你们是我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我爱你们。
撒花~~~
最后再千篇一律地来一句:谨以此文,献给我心中永恒的经典——《###》…
再次感谢,鞠躬…
、番外一
元丰十二年
荣华巷新开了一家瑶窈楼,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偏偏门庭若市,每日里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细究之下,这瑶窈楼既不是青楼,也不是乐坊,实则是家小倌馆。
据闻老板从大江南北搜罗到上百名容貌俊秀过人的男孩,经过数年的悉心调教,待到了年纪,便挂牌接客,专供京中好男风的达官贵人狎昵取乐。
其实京中的小倌馆、南风馆为数众多,瑶窈楼为何能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短时间内便名声大噪呢。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瑶窈楼中众少年个个清俊内秀,姿态高雅,颇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意味,不似其他风月场所的相公那般空有其表,实则腹内空空,无趣得很。
第二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瑶窈楼的头牌云公子了。
去瑶窈楼寻欢的勋贵子弟,十有□□都是冲这位云公子而去的,只要他挂牌那日,瑶窈楼未入夜便宾朋满座,人头攒攒,只为一睹云公子仙姿。
要说这位云公子,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如远山清泉,俊逸明媚不似凡尘中人,偏又识文断字,诗词音律无一不精,举止做派贵不可言。
不像做下等营生的小倌,倒像被贬谪凡间的仙人。见过他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全都心醉臣服,成为他的裙下,呃,袍下之臣。
这日适逢初五,正是云公子挂牌之日。未入夜瑶窈楼门前便已经停满或低调或奢华的各类马车,将瑶窈楼门前那条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瑶窈楼因生意好,老板架子大,从不在门前抛头露面迎来送往,每每派上七八个嘴皮子利索,机灵乖巧的小倌们在门前站成一排,笑语连珠地迎客。
这晚众小倌们眼看着一众新老客人都已经入场,人数已经达到老板设定的上线,便命管事在门前放上“客满”的牌子,抖抖衣摆准备返回楼内。
正欲命门前护卫关上大门,巷尾处却无声无息出现两名骑士。
巷子两侧虽有灯笼,但因夜色太深,又隔得远,小倌们根本无从看清马上之人的面貌。但就是那么不经意一瞥,就让人无法将目光从马上之人身上移开了。
这两人身形相仿,身上并不是多富贵打眼的打扮,偏生就有一众俾倪众生的高华气度。
也不曾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举止,一举一动却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众小倌一眼不错地看着两人,如被施了定身咒,说不出话也迈不动步。
直到两骑缓缓行至门前,这才愕然发现他们脸上戴着面具。
两名男子抬头静静凝视瑶窈楼片刻,略一沉吟,便翻身下了马。
当先一人身着暗蓝色锦袍,行走间袍子上的祥云锦纹若隐若现,姿态俊逸,如云流水。
他走至众人面前低声问道:“敢问众位相公,今夜可是云公子挂牌?”声音清越悦耳,虽故作低沉,仍能听得出是少年的声音。
有人终于回过神来,振振精神,殷勤回道:“回二位公子,今夜确是云公子挂牌,估摸着这会已经出场了,二位公子莫再耽搁了,快请进楼吧。”
按照以往的情形,如果楼内已然客满,无论来的是皇亲,还是国戚,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尽力周旋,绝不会再放人进喽,这是瑶窈楼素来的规矩。
但是今夜面对这两位让人自惭形秽的年轻男子,他们却是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
那名少年听得此话,虽未作声,但众人仍能感觉他面具下露出一个心情愉悦的笑容,想想该是何等的俊秀明朗,众人心中不由一荡。
他身后另一名紫袍少年走近,对蓝衣少年淡淡说道:“走吧。”
直到二人俊朗的身形消失在门内,众人才将视线依依不舍地收回。又默立半晌,有人低喃一句:“原以为云公子已经是这世间生得最好的人了……”
无人接话。
两名少年进得楼内,只在门口驻足片刻,便有个眉目柔婉的相公过来招呼:“两位公子这边请。”
既没有讶异两人脸上为何戴着面具,也没有出声询问他们的来历。
仿佛他们彼时彼刻出现在此处,是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穿过空无一人的花厅,又走过昏暗蜿蜒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到得一处极引人入胜的花园。
园中处处繁华铺就,佳木葱茏,树梢上挂满精巧昂贵的琉璃灯,灯影憧憧,忽明忽灭,暧昧又撩人,让人未及如何,便已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动。
园中一亭,亭中一人正在抚琴。
四周虽乌压压坐满了人,却一片寂静,无人出声,所有人都将或炙热或痴迷的目光投向亭中的男子。
男子低头抚琴,看不见脸庞,但一身柔软贴身的软缎衣裳,将他他健美挺拔的曲线暴露无遗。
薄薄衣料下,修韧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或张或弛,力量交杂着欲望,无一处不在向世人展示:男体可以美到何种极致。
静立半晌,两名少年将视线收回,任由那名相公将二人引至最外围的座位。
甫一坐下,那名相公柔媚一笑,轻声道:“奴家这便告退了。两位公子既慕名而来,想必知道这里的规矩,一会云公子抚完琴,会自行挑选今夜的恩客,两位公子这般人才出众,十有□□被云公子相中,奴家先给两位公子道喜了。”语中带着浓浓的羡慕,似乎能被云公子选中得以风流一晚,是这世间最幸运不过的事。
紫衣少年一言不发,只不着痕迹将头偏至一边。
蓝衣少年却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人,低声道:“多谢。”
那相公眼睛却不看蓝衣少年,反将视线移开,投向那位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紫衣少年,略一失神,便接过银子笑着告退。
过不一会,便有两个唇红齿白的男孩过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