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姿态》第87章


了一会儿眼睛,道:“我被开除了。”
岑溪果然一震,双手早握成了拳,她顿了顿,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小溪,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李时珍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尽管这带着浓厚的孩子气,却对岑溪异常管用。
然而,面前的岑溪却冷冷一笑,嘴角划出一个傲慢的弧度,她上下打量着李时珍,鼻息厚重,仿佛是自我嘲讽,终于,她轻笑一声,问道:“你就不好奇我要跟你说什么吗?”
“小溪……”
“他去巴西之前跟你联系了?回答我。”
“他?噢,嗯,小溪,你审判官附体啦,一秒钟变身,还挺成功的,哈哈哈!”李时珍再次试图缓和气氛。
“他给了你一枚戒指。”
“……嗯。”低头。
“为什么不给我?”
“我不想给你。”她任性道。
“李、时、珍,你、有、什、么、权、利?”与其说她在一字一顿,不如说她在咬牙切齿。
珍珍顿觉阴风四起,惊慌失措地坦白,“我想你跟他过去就过去了,再说现在有个更好的人爱你,我不想你想起过去,继续痛苦……”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岑溪的嗓门高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对她的珍珍发火,“李时珍,我处处为你,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一回?你明明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跟他一起瞒着我?!你以为这就是为我好吗?你以为你在我身边安排一个蔺封,我就能忘掉他,重新开始吗?!李时珍,你是谁啊?!你是圣母玛利亚,还是王母娘娘啊?!”
李时珍被她骂得头皮发麻,全然不能思考了。岑溪到底为何生气,为何这般对待她,她实实在在摸不着头脑。岑溪方才说——她瞒着她?她把蔺封安排在她身边?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怎么忍心?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遭受了多少,忍受了多少你可知道?最后无奈败走巴西,忍辱负重的心情你可懂?为什么?明明这一切你都知道,却要跟他一起骗我呢?!”
岑溪觉得自己真的疯了,此刻披头散发活脱脱的泼妇她也不管不顾了,有些事情她一定要跟李时珍说清楚,“还有蔺封,菠菜水手城建局局长的儿子蔺公子,恐怕我岑溪高攀不起了,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我觉得我必须要说,感谢你,李时珍,谢谢你,李时珍,你教会我做人要明智地弃暗投明,可惜,我学不会,也不想学……别再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配不上你为我好……”
“岑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岑溪前仰后合地笑了足足两分钟,笑得眼泪挂满了那张精致的小脸,“没关系,你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教授碰巧知道他公司内斗内*幕,如果不是我巧遇了他那个帮他寄快递的师弟,我愿意相信你……没关系,我感谢你帮我做决定,我感谢你为我跟他分道扬镳添砖加瓦,我感谢你亲上加亲地送蔺封给我……没关系,李时珍,我等着你学会如何尊重别人,如果我愿意等的话,可惜,我等不及了,怎么办呢?”
“岑溪,你不能这样诬赖我。”
“李、时、珍,”岑溪的手按在蜂蜜水上,李时珍不知那杯水何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她无需防备,如果岑溪愿意泼她一泼,也只好委屈刚做的头发了,她望着岑溪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因为伤心而坠下的泪,心中一酸,眼泪也跟着簌簌地坠下,她看着岑溪蠕动的嘴唇,听得却不真切,“一个小时后,我去巴西,你最好祈祷我俩能破镜重圆,否则,你我姐妹到此为止。”
岑溪将水喝净后,怨恨地望了她一望,那眼神里藏了太多的情绪。那杯水最终没有落在她头上。岑溪向门外走去,李时珍追上她,抓住她的袖口想要解释,岑溪一个眼神一句话将她遽然击碎。
岑溪说,“难不成你是来给我送戒指的?”
望着岑溪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时珍跌倒在地,没有什么比失去岑溪更可怕的了:没了陈可汗,她的生活总可以继续;没了工作,可以再找;可是,没了岑溪——她全然不肯信她,说话那样狠毒、那样决然离开,是了,她是没了岑溪了——她全然手足无措,在这茫茫地球上,她感到如此无望。
李时珍站在午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望着岑溪决绝的身影,翻查着通讯录里的名字,却不知谁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
铃声在这一刻猝然响起,李时珍麻木地将听筒方到耳边,轻轻“喂”了一声。
“珍珍,”徐超人在楼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失魂落魄的她,不忍心多看一眼,他踱回办公桌前,庆幸自己给她带来的是好消息,“明天晚上,他想见你,亲自解释给你听。”
李时珍合上手机,回望身后微型摩登雄伟的大厦,他肯解释给她听,便说明,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了。
大结局
***
东西收拾起来得心应手,她已经是第二回打包了,自然驾轻就熟。
李时珍很愿意说一句,时间如白驹过隙,的确,整整一个下午,她窝在地毯上,刷着机场航站楼的信息,在网络上看着载着岑溪的飞机起飞,飞离她,飞向顾诗厚。
倦极,便睡觉了,一夜无梦。
倘若果真如此,那定然好。然而,事实相反,整整十个小时,她不能合眼。偶尔望向窗外,陈可汗那辆车老老实实停在那里,竟然引不起任何悸动。有一回,她仿佛看见了他,只是一个黑影,远远地回望着她。她拉上窗帘,强迫自己钻进被窝,独自清醒。
第二日早起,李时珍下意识穿衣化妆,出门时方想起来,自己已经被辞退了。于是重新洗了脸,脱掉衣服,继续睡。她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估摸着是发烧了。
可惜,再也不会有人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敷毛巾、熬粥了。
尽管这回岑溪的的确确冤枉了她,然而,这几个月来,她也的的确确对岑溪关注太少了——岑溪何时与顾诗厚分手,为何分手,其中多多少少缘故,她竟一无所知。
岑溪是应该怪她的,昨天那杯水是应该浇在她头上的。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
李时珍精神一震,拿过电话看去,竟然是李局长!
菠菜水手一号……那么……
她忽然跳起来去看日历,周二!她答应了菠菜水手二号去见他儿子!看来这电话是要安排那场相亲的啊,她愣了愣,被迫调整情绪,这才接起电话。
“珍珍,午饭吃了吗?”
李时珍看了眼手机,上午十一点,心下明了,大概是要中午见面的意思。
“还没呢。”她乖顺地说。
“中午一起吃饭吧。”菠菜水手一号问,“我派司机接你?”
“不用,”李时珍慌忙说,“在哪儿?我自己过去。”
“那好,十二点,我在橘园等你。”
李时珍挂了电话,无论如何,总要强打着精神出门。望着镜中浓重黑眼圈、脸色黯淡、愁眉苦脸的女人,她真不想多看一眼。
最后,她化了个淡妆,挑了件米色的衣服穿上,这才扫掉一些晦气。
到达橘园的时候,菠菜水手一号已经入席,桌上摆满了菜。只有他一个人。
“来啦。”他热情地唤她。
李时珍坐下,等了等,菠菜水手一号什么也不说,只笑笑地观察她。
“他什么时候过来?”李时珍看了看表,十二点一刻,即使是菠菜水手的儿子,相亲迟到也不礼貌啊!
菠菜水手一号一愣,问道:“谁?”
李时珍一窘,没说话。
他倒立马领略了她的意思,抚掌大笑道:“他啊!他跟你约在晚上见面了,怎么?他还没约你?”
她点了点头。
菠菜水手一号笑道,“放心,他肯定会约你的。好啦,拿起筷子吧,饿了吧,珍珍?”
“……这么说……今天中午只有你和我?”珍珍小心翼翼道。
“对啊,”菠菜水手夹起一块咸水鸭给珍珍,说:“不愿意陪我吃饭吗?”
“没有,只是……”
“当然不止是吃饭,”他说,“有个案例想跟你讨论,不过,饭要先吃。”
连他都要诧异了,这天中午的她异常乖巧,也异常沉默。只要他说的话,她绝不忤逆,甚至不还口,只是沉默。
整整四十分钟,她没有说一句话,他也极其配合,只是专心地吃饭,偶尔观察一下她的情绪,稍稍蹙眉。
李时珍终于吃完,放下筷子,静静等他收筷。
“噗嗤”一声,菠菜水手一号笑起来,他放下筷子,捂着眉头笑了半天,这才说:“我决定先跟你讨论广告案例……不然,我别想安心吃饭。”
“对不起。”她稍显拘谨。
菠菜水手一号摇摇头,说:“永远别说无用的对不起……广告界日新月异,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近期界内最新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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