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也有冬天》第3章


此去翻牛津词典。”
“可是,少爷,你画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刀兽执迷不悟地问。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小黄少爷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倒可以跟你的拖鞋解释一下。”他看了一眼刀兽脚上的拖鞋,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今天这双拖鞋的两边居然是同一种颜色。——拖鞋,拖鞋,快快张大耳朵,黄博士现在就要开始对你讲课。”他说,“别看我画的只是简单的几个格子,其实,它们每一格都代表一级官员,我这么画目的是什么呢?众所周知,跳房子是一款深受80后喜爱的游戏,但是,这款游戏有个缺点,就是:它太平淡了,缺乏“升级”这类元素。关于升级,我举例说明:像是打怪,或者是魔神英雄坛这种动画连续剧,怪兽都是一级比一级强,直到最后大BOSS出现,将它打死,游戏就结束。同样的道理,我所添加的这几级官员,从村长、县长直到省长,越往后,官员级别也会越来越高,直到最后,监狱长出来统领天下,将官印收齐。这就使得这款游戏有了一种逐渐递进的层次感,让它不再是简单的游戏,而是可以让孩子们一边玩,一边从中领略到当官务求循序渐进的道理。改动虽然不大,却使幼稚游戏变成了益智游戏。”
剑禽听完赶紧拍马屁道:“啊,少爷,我听明白了!你真是当代的爱迪生啊!”
“剑禽你实在太有眼光了,完全看不出你读的书少,你简直就像一把架在应试教育脖子上的利刃啊。来,就让我们三个一起,立刻体验一下这款游戏的实践效果怎样,如果好,我们马上申请专利——现在国内的专利机构缺乏监管,只要交两千块,一个屁也能申请成独家——对了,我们再加点赌注,输的人要请大家吃雪糕,这样,游戏就变成了竞争,更加有社会意义了。你们尽管放手一搏好了,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你们的少爷,就绑手绑脚的,或者是故意放水输给我,如果那样做就不好玩了,我这人很开明,知道公平两字在词典的第几页。”小黄少爷凿凿有词地说。
“少爷,你放心吧!我和剑禽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输给你的。”刀兽说。
“那很好啊。OK,我们先来石头剪子布,决定谁起第一跳。”小黄少爷说。
“少爷,还是由你先跳吧,给新产品开光这种仪式,都是只有领导才能做的。”剑禽说。
“那怎么行呢?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光辉,我不想占你们便宜。”小黄少爷说。
于是,三个人一起玩石头剪子布,刀兽出了剪刀,剑禽出了布,小黄少爷则出了……中指。
……
剑禽仿佛事先早已料到,表现淡定,刀兽却显得很吃惊,说:“少爷,你出什么东西啊?”
“笨蛋!没看出是手枪吗?倚天一出,谁与争锋呐。你们的传统工具落伍了,是无法对抗现代武器的,还不认输?”小黄少爷说。
“可是少爷,我们是在玩石头剪子布,怎么可以出手枪呢?”刀兽说。
“我说你浅,你还真是浅,哪条法规规定不可以了?国际上禁止使用原子弹,就没人研究核技术了吗?”小黄少爷说。
“哦,少爷,那我觉得我也不算输啊,因为我出的这不是剪刀,而是两把手枪。”刀兽比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说。
“你的枪没有装子弹。”小黄少爷说着,不再跟他啰嗦,就捡起一块砖头,放在“县长”的格子内,一会用左脚,一会用右脚,毫无章法地踢起来。
刀兽见状,又叫了起来:“少爷啊,第一格是村长,你怎么从县长开始跳呢?”
小黄少爷终于彻底火了,他回头怒道:“懂个屁啊,我一个堂堂公安局长家的儿子,我会去当村长?这符合中国特色国情吗?”
“少爷,你刚刚还说要公平呢。”刀兽带着委屈道。
“公和私的字形长得那么像,我哪记得我说过哪个?”小黄少爷辩驳道。
刀兽再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看着小黄少爷踢。
小黄少爷由于水平太差,或者说(讳官家之不足),他是由于将身上的才学主要用来维护地球安定,导致在游戏上表现平平,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脚只将砖头带到市长的位置,接着就一脚抽射,踢出了格子(可惜不是你,陪我到监狱)。
刀兽见状表现得很激动,叫道:“少爷,你出格了!”
小黄少爷在半路折了戟,心情本来就极度的不爽,一听这话,立即恼羞成怒道:“你他妈才出阁呢!”
“少爷,胜败乃兵家常事。”刀兽说。
“没错,耍赖乃将家常事。”小黄少爷说。
“少爷,男儿大丈夫,愿赌服输。”刀兽说。
“没错,男儿大豆腐,不愿赌输。”小黄少爷说。
“少爷,你不是想赖账吧?”刀兽说。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刚才的做法对你们还算不上是绝对公平。现在已经是民主社会了,当官是不能够靠父母的,就算是王子出身,也只能从最基层的职位干起,因此,我应当是从村长一格起跳,而不是县长。所以——”
“你想说什么?少爷!”刀兽不解地问。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必须取消前面因作弊所得的成绩,重新来一次,这一次,我跟你们一样,不使用特权,从零开始。”小黄少爷说着,捡起地上的砖头,放在村长的格子内,重新跳了起来。
……刀兽彻底无话可说。
小黄少爷的水平不是一般差,这次刚跳了两格,就又丢掉了第二次机会。
“少爷,现在轮到我了吧!”刀兽说。
小黄少爷即使脸皮再厚,面对不懂得看脸色的手下也没办法,他很气地怒对着刀兽说:“好啦好啦,我懂啦,不用你唧唧歪歪地乱提醒。”
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一个葫芦形状的白酒瓶子,丢在刀兽的脚前,又说:“当官要会喝酒才能升官,这个酒瓶给你踢,你要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说着,面带冷笑看着他,心想:这下看你怎么踢。
哪知道刀兽的脚法一流,即使是这种难踢的酒瓶,他也能控制得收放自如,很快,他就带着酒瓶顺利地过完了所有的格子,最后还带着一股得意道:“简单,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如果连这都不会,我这人文硕士就白念了。”
小黄少爷那个一肚子气啊,他看着刀兽那张庆祝胜利的嘴脸,越看越不爽,恨不得把他切了、砍了、剁了,踩上两脚,扒皮、剔骨,大卸八块,心、肝、脑、肾、肺……全部掏出来,点起一堆火,架上一个锅,烧点热水,煎、煮、烹、炖、炸……再涂上辣椒酱、番茄酱、鱼子酱、沙拉酱、芝麻酱……最后,再浇上满满的地沟油、三鹿奶粉、瘦肉精、胶囊,端上桌,重拍一部舌尖上的中国。
“刀兽,去!买雪糕来请我们吃。”他双臂环胸,像个跟下属怄气的小气巴拉的老板一样,斜眼看着天边,说。
天边的云立刻变得无比的阴沉,好像就要下暴雨了一样。
“少爷,可是我通过了呀。”刀兽还是不懂开窍地说。
“通过的人算输,输的人,要买雪糕,这就是规矩。”小黄少爷说。
“哪有这么变态的规矩啊,输的人买单,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刀兽傻乎乎道。
变态?我忍……忍不下去。小黄少爷沉下脸来。刀兽还兀自开心得要死,直到剑禽拉了拉他袖子,他才发现小黄少爷的脸色已经涨得像两瓣猪肝,这时,他才隐约明白自己似乎冒失地闯了大祸。
“少爷,你为何脸这么黑?”他问,小黄少爷不回答。
“少爷,游戏如过眼云烟,不用太放在心上。”他说,小黄少爷还是没有回答。
“少爷,喝酒有酒品,写书有坑品,玩也有玩品,你要玩得起,输得起,放得下,别气坏了身子。”
小黄少爷克制住已经像火山一样要爆发的脾气,一手搭在刀兽的肩膀上,像包子一样热乎乎地说:“刀兽,我语重心长地跟你说个道理,你一定要如坐马桶——啊,说错,如坐春风地听进去,我知道你是读书人,我不是——我很庆幸这点。我知道你们读书人爱讲原则,尤其是你们人文专业的,整天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思想境界比我们普通人高得多,不过呢,马克思已经去见上帝了,唐僧也去西天了,孔子更是死得早,而现在站在你面前,供给你吃,供给你住,每个月给你发工资的金主,是我,我才是你的上帝、你的马克思、你的孔子,你要懂得阶级间的差异。要不这样吧,我也不是一个多么不讲道理的人,关于谁去买雪糕这种问题,干脆我们就再通过一次石头剪子布来决定?我发现这种方法真不错,每当人类遇到了矛盾时,都可以通过它轻易化解,像电影里的和平终端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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