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帝传》第36章


不由叹息,当看到前面几人进去时,也迟疑,轻拽住秋羽的衣袖:“羽弟不可进。”
“为何?”倒是冷烈听了来了兴致,挑眉反问。
“大概是冷兄舍不得与羽儿分享吧,无妨,今日我请客。”安翊云人畜无害地笑着火上浇油。
冷倾尘立刻后悔了自己刚才本能的动作,以及所说出的话。以至于现在语塞,吞吞吐吐:“只是……羽弟尚小……此等是非之地不该踏入。”
秋羽笑了,清朗悦耳的笑声,就如一股清泉。他道:“我等四人要论年岁,皆未及冠,相较之下,有何不同?”
冷倾尘认命地微闭双眼,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秋羽的衣袖,而秋羽也正用一种澄澈的眼神看着自己。耳根不是为何而泛红,连忙松了手。“那,便进去吧。”他冲着第一个走了进去,迎面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老鸨笑得极媚,尤其见到冷倾尘不期而至更是讨好,“哟,冷王爷许久未来,今日一面,可真是让各位佳人盼了许久啊。”
冷倾尘没有心思听她究竟又是在胡乱讨好些什么,只是觉得烦躁,浑身不自在。他知道身后还有三个人,最重要的是洛秋羽就在他的身后。
这般烦躁,他并没有听清老鸨说了些什么,就被引上了二楼的雅间。
就听见后面冷烈的话:“啧,不愧是堂兄啊,洗好这么明确,看来确实是常客。”
“冷兄丰神俊朗,风流倜傥,安某自愧不如。”云云。
进了雅间,四名姿色各异的女子便迎了上来,有媚,有清,有娇,有冷,各不相同。
以前若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不过是迎着她们的投怀送抱,之后冷然接受她们的劝酒喂食,再听着她们自娱自乐唱着的小曲,看着跳的奇异舞蹈。
今日本该那样平常,只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颇不自在。
回头一睨,入眼的还是秋羽那不温不火清清淡淡的神情,之后就听到调侃:“冷兄这样傻站着,可是冷落了等候多时的美人们啊!”
“莫非我等几人在此,扫了堂兄的雅兴?若是如此,我等便自再寻一间。”冷烈恰如其分地说着。
“不必。”冷倾尘的声音寒气七分。他本是冷静处事,只是今日着实奇怪,听着秋羽的调侃,心中热流涌动,原来抗拒,现在直接顺手揽过一个女子。那女子很是惊喜,还娇嗔着:“王爷不要嘛,放开奴家。”
柔柔嫩嫩的声音的确酥人心骨,秋羽觉着宫中女子远不及这等。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来到醉烟楼,于是孩子特有的好奇抢占了势头。
左右环顾看着雅间的装扮,听着声音响动,还会注视着冷倾尘的动作。
冷烈自顾自大大咧咧往一张椅子上一坐,伸手便轻轻捏起一个女子的下巴,笑得邪魅。
安翊云同样坐在那,只是他一直保持着一张温和的笑容,另外两名女子虽然觉得亲近,可有莫名觉着疏远。
冷倾尘虽然在怀抱美女,喝着美酒,可是视线一直都不离开依然呆愣在门口的秋羽。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好奇,疑惑,兴趣,两眼放出异样的光,看向他的目光丝毫不减淡。
其实他早料到结果如此,自己赌一把,可最终果然还是输的一塌糊涂。他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也不费力去招架身旁的美女,只是夺过酒壶,直接往嘴里灌。
“王爷好酒量。”就连这时,那女子还在奉承着。她怎知,冷倾尘是在生闷气。
秋羽见椅子只有三张,自己就坐到了床榻上,眨着眼睛看着这个雅间里上演的哭笑不得的闹剧。
大概是酒精作用壮壮胆,冷倾尘道:“羽弟,过来。”
秋羽懒得挪动,还是坐在床榻上,吹着窗户边的风。暖炉都被吹得闪烁了几下。
“羽儿,关了窗,当心冻着。”安翊云体贴地提醒。
秋羽很顺从,将窗户关了。却是这种反差,让冷倾尘本就不平衡的心理更加不平衡,他自己走了过去,带着几分醉意。
“羽弟,以后莫要来这是非之地。”轻轻拉着他的衣袖,酒气似有似无地吹到秋羽脸上,两人这样亲密,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不由贪恋。
秋羽虽然有所察觉他的异常,但不以为意,还是眨眨眼问:“为何?冷兄可以来,羽弟为何不可?”
“以后我也不来了可好?所以羽弟以后休要来……”冷倾尘是有些醉了,醉到开始不思量说话。这句话听得房中几个女子一阵惊悚,不知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安翊云温和的神情不复存在,眼神复杂地看过去。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去那床边。冷烈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三个人。
“羽……”冷倾尘还想再说,眼前一黑。安翊云架着他的身体,淡漠道:“王爷醉了,便回去吧。”
秋羽不明所以,看看这天色已晚,就点点头,四个人又走了。
这样走了,却和来时不同,四个人各怀心思。冷烈笑得诡异,秋羽笑得灿烂。不过他终是累了,趴在安翊云背后,呼吸均匀,渐入熟睡。
早上卷着的云,现在压低,下起了雪。
年初的第一场雪。
第四十七章 倾巢而出
过了年,杂七杂八的事情一道处理完,回乡的凌陌也已经归来。
那神仙般的人物见到御书房留下的奏折,忽觉“路漫漫其修远兮”,不觉扶额轻叹。
秋羽煞是惬意起来,把凌陌专程请到御书房里来批阅奏折,然后安翊云在那里弹琴作曲,自己只需仰躺在太师椅上。
冬天即将过去,初春已然慢慢萌发,不由得也催发着秋羽的懒筋。
呼吸均匀,半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
安翊云拖长最后一个尾音,然后拿起边上的狐裘披风轻手轻脚走过去盖上。
凌陌此时也停下手中的笔,侧目。
安详,平静,这是秋羽此时的表情。少了灵动,少了深不可测。
“翊云,怎么不弹了?”秋羽没睁眼,只是幽幽地出声。这一声,让刚刚将狐裘盖到他身上安翊云一愣。
“羽儿,原来你没睡。”安翊云特地又将狐裘理了理,才转身。
秋羽轻哼一声:“朕可不做白日梦。”
安翊云又坐到琴旁,却没准备弹奏。他笑着问:“羽儿想不想知道最近我得知的一件趣事?”
话虽这么说,但未等秋羽反应,他已经缓缓道出:“听闻大年初一晚上冷亲王府中,冷亲王与追风将军冷烈饮酒,喝得酩酊大醉,说了一堆胡话。”
“哦。”秋羽懒懒地道了一声,“这个告诉我作甚?”
“我以为羽儿会感兴趣。”安翊云笑着,却笑得不明意味。
秋羽只是淡淡道:“冷亲王素问酒量极好,上次灌了那么多酒也只是醉了四五分,能够喝到酩酊大醉,定然是有何不可道人之愁;冷烈虽号‘追风’,也常流连花丛,但极少喝酒,若是这二人饮酒——”他顿了顿,吊着胃口,“定是冷亲王拖着阿烈,孤饮独醉诉衷肠。”
凌陌批奏折的手微微一颤,转头看了依旧闭目养神的秋羽一眼,没有过多表情,只是继续下笔。
“羽儿果真聪明。”安翊云温和而宠溺地笑,似真在夸奖,又似非,“那羽儿可知是怎样的愁能够让冷亲王尽失体态?”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如此,何必?”秋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叹息了一句。
凌陌的手又是一抖,墨水溅到了奏折上。他再次看了看这位洛国小皇帝,继而抬手看了看那墨渍,提笔在那画了一株傲梅,使得本来的瑕疵变了美瑜。
何为高深莫测?此刻听得这番对话,方才略悟。
初春的来临,在这一年,预示着北狄唯一的公主招亲的开始。
这姻亲便也预示着结盟,对于四国来说皆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因而每个国家都派了使者过去,只求抱得美人归。
这时节,御花园中的柳树发了芽,嫩黄嫩绿煞是喜人。
“凌陌,你说北狄公主是不是长得极美?有没有三皇姐的姿色与才情?”秋羽盯着那些个绿芽,忽而问了一句。
“臣未曾到过北狄,更未曾见过北狄公主,臣也不知。只是听闻,那公主称得上北狄第一美人,才华也卓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凌陌老老实实回答。暗红色的朝服,盖了几分超脱世俗的味道,但看那眉目,着实是仙人之姿。
秋羽见了,暗道几声“可惜”。然后想起了正事:“你说,派谁作为使者前去北狄才好?”
“若欲武,自是冷亲王;若欲文,自是凌侍郎。”安翊云未等凌陌开口便接话。
“若欲貌,自是安侍卫;若欲心,自是洛羽帝。”秋羽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三人就此沉寂。
良久,凌陌才问:“那陛下认为如何才妥?”
安翊云深深地看着秋羽。明黄色的袍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映衬着他那清秀如玉的脸庞,莫名多了一种惑人的滋味。
“如若太傅在此,定要为我等上一堂课,温习一下诸葛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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