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江山亦难》第52章


“你会明知故犯就代表了已经有承担一切责任的觉悟了吧!”
“你以为褚翔为什么会放我来这里?”宣弘凌反问他。
“因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你。”
“错!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阻止我!”宣弘凌纠正他道。
“怎么说?”
“褚翔骨子里是个很强势的家伙,这点从他治校的准则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同时他也是个极其狡猾的家伙,做任何事情都会留有余地,这也是为什么他不阻止我的原因。”
“你是说,其实他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迫你接受他的条件,签下生死状?没道理啊!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刁难你?”马珑廉不能理解道。
“会问为什么就表示你一点都不了解褚翔这个人。他的作风本来就是这样,或者该说,只有像他那样的人才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宣弘凌冷嘲道。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管是不是朋友,那家伙永远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处事原则和思维方式!”当然,相对的,他也不会为了褚翔而改变他的想法。
“我还以为你们彼此早有默契。”
“某些方面来说,很难达到共识!”他素来不善于剖析复杂思维的家伙,就好像没办法和大哥的世界观保持同调是一个道理。
“这么说来,不许进皇宫也只是一种障眼法?”马珑廉顺势推理道。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我相信斯巴达的情报网还不至于这么地逊!”只是也许褚翔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记忆的遗忘和存储有时候都一样的艰难,想留下来的东西并不一定能够记录到适当保存的位置上去,而想忘掉的东西往往总是幽灵般地刻在脑海里,时不时还会跳出提醒的讯号来,搅得你生活一团混乱。假如想简单地将其归类为大脑神经的一种条件反射,似乎又不能彻底地说服自己,于是,大脑中便衍生出了一种称之为“纠结”的情绪。宣弘凌非常地能够体会这种扰人的电磁波,因为他总是一二再,再二三地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夜晚时分潜入护城河中,顺着河流的走向摸到了地道口。某些方面来说,宣弘凌是幸运的,因为皇宫的秘道还是像两年前一样无条件向他敞开着,然而,另一些方面来说,宣弘凌也是不幸的,在他顺利偷进皇宫的东门后,他极力想避开的那个人并没有顺利地让他避开,就在寻找线索的途中,他很“凑巧”地遇上了夜巡中的皇家警卫兵,当急于摆脱围困之时,那个曾经是他恶梦的王出现了。
惊讶和复杂的神情同时出现在扎新得的脸上,仅千分之一的机会,宣弘凌差一点就冲动地放弃了反抗。两年的距离,时间在王的脸上留下的并不是岁月的磨琢,而是凶猛的韵味,严肃而不笑的表情,冰冷而无情的眼眸,还有那亲吻过他无数次的刻薄嘴唇,扎新得的面孔依旧是那么地完美,只是更加地令人望而生畏。
“抓起来!”
扎新得冰冻的三个字顿时把宣弘凌从冥想拉回了现实,想到这样的自己还不足以冷静地面对他,于是,宣弘凌逃了,和两年前一样,狼狈地逃跑,甚至还来不及细想一个齐塔巴为什么会搞得他如此地狼狈。
曾经想抛弃一切来换取的男人,可是如今,居然连自己也不清楚“爱”这个荒唐的理由到底值不值得。人在踌躇的时候总是本能地选择逃避,就好比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岔口之后,最终还是会举棋不定一样。告诉自己,也许齐塔巴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爱,然而,见到齐塔巴,想到那分别的场景,心,还是会疼啊!
当逃回了自以为可以疗伤的地方,却是整夜的无法成眠,睁着疲惫的眼一直到天亮,迎接宣弘凌的那个早晨竟是逃跑所换取的更大骚动。
“不好了!凌!外面现在到处都是叙坦司的国军,你这次真捅了马蜂窝了!”撞进宣弘凌的房间,梁兵急匆匆地跑来通报情况道。
“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说没事吗?为什么会惊动齐塔巴三世?”同房的马珑廉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狐疑地瞅着隔壁床位的宣弘凌。
“先不要说这个了!现在怎么办?”梁兵六神无主地问领头的那个家伙。
“我掩护你们先撤退。”宣弘凌平静地搁下一句话来。
“撤退?撤到哪去?全城都戒严了!连城门都封死了,我们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马珑廉反驳宣弘凌的话道,
“我看不如就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说着,他便悠哉地倒回床头,急坏了一早慌乱到现在的梁兵。
“凌!”
“我画张地图给你,你领着他们从我指示的路线撤退!”宣弘凌想了一下,从床头的柜子上取来纸笔,快速地画了张简单的草图给梁兵。
“你让他们都准备准备,从北边的路口走,出了城以后,到地图上圈着的这个绿洲等我,在我没有进一步指示之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马珑廉!你和他们一起走!五天后,如果没有我的消息,你就负责指挥接下去的任务!”
“凌!那你呢?就留你一个人下来对付齐塔巴的军队,这不是白白送命吗?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不能把你留下来,一个人面对危险。”梁兵义气道。
“你是傻子吗?齐塔巴三世如果要杀他,昨天就不会放他回来了!仅为了一个小毛贼,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亲自带兵讨伐,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其中的原因吧!”面对紧急事态,马珑廉的头脑到是很清醒。
“他是冲着你来的,你说是不是?宣弘凌!” 
“你们先走吧!留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芯片我也会遵守承诺,在一个月内弄到手!”对马珑廉的责难,宣弘凌并不作正面回答,只是再次重声着他的诺言。马珑廉说的没错!齐塔巴那家伙是冲着他而来的,作为一个曾经是他奴隶,又再次闯进他地盘里来的“耗子”,他是怎么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但是,他之外的其他人不该因为他和齐塔巴的这场纷争而导致全军覆没,对谁来说,那都不公平。
“宣弘凌!要是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看外面的这些个家伙谁都不会听话地走人!对雇佣兵而言,撇下队长自己逃跑的队员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马珑廉建议他说。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和任务完全没有关系。”宣弘凌淡然道。
“就算这样,他们也会认为你是打算用你的性命来保全所有的人。你应该知道吧,必要的牺牲是雇佣兵不变的规律。” 
“我也不会由着你胡来?凌!”梁兵掺和道。
“马珑廉!就算这个时候,你还是要和我作对吗?也罢!我就告诉你!我的确和齐塔巴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才会特地跑来这里抓我。如此回答,你满意了吗?”
“勉强接受吧!”马珑廉轻挑了下眉峰。
“那现在,你可不可以带着他们走了?”宣弘凌冷冷问道。
“如果是队长命令的话!”马珑廉诙谐地敬了个军礼,迅速地下床穿衣。
“梁兵!”宣弘凌又叫了一声旁边的“木头人”。
“啊?”
“去叫他们准备!”宣弘凌平静地命令道。
“哦!”糊里糊涂地应了一记,梁兵跑出了门外。
“怎样的纠缠才能让一个王不顾众人的目光,坚持要把一个小贼绑回去?”边穿着衣服,马珑廉边招惹宣弘凌道。
“你认为呢?”宣弘凌给了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白眼。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一笑置之,马珑廉开门走了出去。
真是个会找茬的小子!宣弘凌注视着一开一合的门板,叹了口气。瘟神都送走了,剩下来的就是——唉!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躲齐塔巴也不能躲到天边去,也许这个时候去见见他也未尝是件坏事。
马匹的喧嚣声临近耳边,明明知道齐塔巴就在门外等着他出去,可是,宣弘凌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让马珑廉绕道带着同伴从侧门撤退,为了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离,他独自坐在房内静静地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当心里计算地差不多的时候,他镇定地站了起来,缓缓步出房间,走到了旅馆的外堂。
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塔巴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在茫茫沙漠中只是蛮横地把他带走,一如带走自己的战利品,然而,两年后,再次面对掠夺者的齐塔巴,不同的是,他宣弘凌已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搓圆揉扁,完全被动的奴隶。
“两年不见,陛下可安好?”保持着礼仪的微笑,宣弘凌先扎新得一步打招呼道。
“……”回应他的是扎新得沉默的不语。
“哦!瞧我问的是什么蠢问题!陛下刚娶了新妻,赢了仇敌,完成了霸业,怎能不好?”
“这是在嘲笑本王吗?”站立在那里,黑色的装束,黑色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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