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菊颇为意外的看着她,“和你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说一定要嫁给梁柏谦,还要他好好伺候你的呢!”
莫锦清尴尬的笑笑,“年纪小,不懂事嘛。”
李菊香无所谓的别过了脸,拿出张布擦起手边的金饰,“你没事就回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家里也没事,我还是帮帮你的忙吧,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哥担心的紧呢!”
“现在能有什么事,招呼客人又不是什么粗重活,你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没歇过,听嫂子的,回去休息休息,啊!”
莫锦清看样子拗不过她,答道:“好吧,一会儿我再过来。”
李香菊抿抿嘴,没回答她。
莫锦清离开珠宝铺,回了小酒馆,母亲刘孝兰正坐在小酒馆门口绣着东西,“娘,你在绣什么?”
“给你大哥的孩子绣个围兜,眼看着也快出生了,还没绣完呢!”
莫锦清饶有兴趣地说:“很漂亮,娘,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教我吧?”
“以前你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兴趣,只是想着皇甫瑞身为将军,长期在外作战,她应该绣件衣服什么的,聊表心意。
“反正以后都是要学的,免得临时抱佛脚嘛!”
和母亲寒暄完,她又进了父亲的房间,父亲靠在床头,眼睛睁着似乎在想事情。
“爹,你怎么坐起来了?”
父亲睨她一眼,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其实已经好了,坐起来人还精神些。”
莫锦清坐在旁边,“好了就好,爹,今天酒馆的生意不错,馒头全部卖出去了,还不够呢。”
莫之山意外的看着她,“真的?”
“嗯。”莫锦清小心的瞅了他一眼,“今天早上,我起来蒸馒头的时候不小心给切大块了些,馒头比平时的大点,所以客人很踊跃,片刻工夫,就把咱一笼子馒头给买光了,比平日里卖的钱还多。”
莫之山摇了摇头,“这样做,别人会说我们不老实的,分明就是亏着本在抢生意啊。”
“你的意思是以本伤人?只馒头这一样,不会有很大的影响的,爹,我算过了,看起来有点亏,实际真的不亏,只是利润薄些,长期来说,是有利的,起码人家在咱们这儿买了大馒头,也就不可能接受其他的小馒头了,这是拉拢客人的好机会。”
莫之山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爹,试几天吧,就算赚不到多少钱,也绝不会亏本,咱们以前,其实都亏着呢。”
莫之山闭了闭眼,总算点头同意了,“也好吧,已经卖大了,再改小,客人又会觉得咱们故意骗人了,就这样吧。”
莫锦清高兴的嗯了声,馒头在赚钱,她就有信心其他东西也可以这样。
“锦清啊,一会儿爹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我陪你吧。”
莫之山摆摆手,“我去一个老朋友那儿,他跟我说过今天要离开镇子了,我得去送他一程。”
“这样啊,你真的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看着点小酒馆。”
“哎。”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莫之山就出门了,莫锦清又去了珠宝铺,李香菊一见她来,自然脸色不好了,莫锦华则是笑得十分开心,“妹妹,决定了,月底就出发。”
“月底,岂不是大后天?”
“对啊,到时候铺子就靠你和香菊了。”
“放心吧,到时候爹的病也差不多好了,时间多得是。”莫锦清保证道。
“相公,有我在,你也不放心嘛!”李香菊撒娇道。
“不是怕你受累了吗?日子一天天近了,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插科打诨的过了一下午,一家人回去家里吃晚饭,饭桌上却多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脏兮兮的,扎两个小辫,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哟,谁家的孩子呀,这是?”李香菊撅着嘴问道。
“这是我老朋友的女儿,他出去挣钱了,我帮他看一段时间。”
见是莫之山说话,李香菊最然撅着嘴内心里不满,却不敢多说什么。
莫锦清心里也不是太透彻,多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家里多一份开销,对于现在生意并无多大起色的酒馆来说,有些吃力。
让莫锦清感到意外的是,连母亲都板着一张扑克脸,每放下饭菜,就暗自叹口气。
第三十一章 同住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莫锦清这才仔细打量了狼吞虎咽的小丫头,小丫头不仅衣服脏,脸和手也是脏兮兮的,眼睛十分的清亮,很有神,就是瞄着面前饭菜的神采显得有点贼眉鼠眼,看样子,是好久没吃到一顿好饭菜了。
莫之山给小丫头夹了几筷子肉,“慢慢吃,多得是啊。”转而对家人说:“这丫头叫叶儿,去年母亲生病去世了,就一直跟着她爹,家里本来就穷苦,受了不少苦啊,现在她爹想出去挣些钱回来,让她过些好日子,我这才帮忙看着的。”
对于母亲早死的人,莫锦清都有一种莫名的代入感,于是乎下意识的给小丫头也夹了一筷子菜,叹了句:“真是可怜了。”
李香菊见状,立马道:“是挺可怜的,爹真是有心了,只是咱们只有三间房,叶儿总不能睡柴房吧?”
“当然不能睡柴房,她爹以前帮过我,信得过我才交给我,我让人家的女儿睡柴房,我还是人吗?既然我把叶儿接过来了,我就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要住得好,吃得好。”莫之山虽然声音是嘶哑的,但是语气狠戾,透出了不容拒绝的威严。
刘孝兰唉了一声,“又没人要她睡柴房,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的病都还没好,不要乱生气了。”
李香菊接着说:“是啊爹,我的意思是,叶儿只能睡在锦清房里了。”
所有人看向莫锦清,莫锦清原本在吃饭,听完一口差点噎着,虽然她的脑袋里也一直在想这事,可是真的提出来,心里还是不自觉的不太舒服,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性格使然,她喜欢自己有私人空间,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小小的天地,房间,是她觉得最自在的地方,虽然她也很同情叶儿,可是要她们一起住,她心里到底有几分不愿意的。
可是面对着全家人期待的眼神,她思忖过,除了这个也别无他法了,难道真让一个无所依靠的小姑娘睡柴房里,这种事她决计做不出来,便说:“也只能这样了。”心里默念着叶儿的父亲早些回来把叶儿领走,因为她还有一个顾虑,就是她对小孩子苦手,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状态了。
莫之山听她这么说,欣慰的一笑,“一会儿吃了过后,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叶儿吃完早点洗干净,好好睡一觉。”
叶儿笑着嗯的点点头,眼睛盯着莫锦清,似乎对她有些好感。
莫锦清抿了下嘴,瞬间觉得食之无味。
晚饭过后,莫锦清简单收拾了房间之后,特意将自己心爱的枕头给收了起来,她多少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和别人住已经忍了,最心爱的枕头绝不能就这么放在这儿,小孩子多少好奇心重,喜欢倒腾,万一把东西给她弄得不像样,估计她就得心疼死了。
收拾妥当之后,她照例进了厨房,大哥来了趟,表示要帮她的忙,硬是被她给赶走了,她想独立的自己完成一次,以后才能越来越熟悉,才有信心靠自己撑起来。
如今生意的事她也要多考虑些了,多了个人要养不说,父亲是个实诚人,家里人能吃的苦,准不能给那孩子吃了,加上大嫂马上就要生产,这么多人,压力会变大,大哥的钱,目前还账都还不够,更不用说帮补家用了。
没一会儿,母亲刘孝兰悄悄地钻进了厨房,“锦清,会了吗?”
莫锦清笑了笑,气喘吁吁的揉着,“还行,不算难,我今天又加了些面,免得明天像今儿早上似的,不够卖。”
刘孝兰点点头,特意小心的看了眼外面,小声道:“那个叶儿,我看找个时机跟你爹商量着怎么处理比较好,你就先委屈着,和她凑合凑合,啊?”
一股幸福感慢慢的铺到莫锦清的心里,“没事,本来我一个人一间房,叶儿是该和我住的。”
“哎,刚和你大哥换了房,现在又和一个孩子同住,娘知道,肯定心里不太舒服的,你看你嫁出去的话,哪还会遇到这种事,也不会这么辛苦的还要和面了!”刘孝兰叹气摇头道。
“娘,不是暂时不谈这个话题了吗?”莫锦清苦笑道。
“娘看你辛苦,心头也不舒服啊。”
“我明白的,我不辛苦。”莫锦清笑着坚持道。
刘孝兰帮她掺了些水,道:“你大哥马上要去雍州,我交代他了,好好给你选两件首饰回来,将来出嫁,也不怕见不得人。”
“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又张罗上了,现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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