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情》第73章


“那孩子受伤的时候你母亲带着他下的山,四处寻得大夫,我还记得那孩子强的很,腿上那么狰狞的伤口,又留了那么多血,竟然一声没哭,也怪不得长大后会出息。”张氏感慨道。
阮妗华眼眸一闪:“大婶见过他?”
“他来过一次,给我跟我家那位一大笔钱,请我们每隔几天上山给屋子打扫修葺,我们干一辈子都没那么多钱呐。”
阮妗华继续问道:“大婶可否告知他是何人?姓甚名甚?如今又在何处?”
她这么急切的语气让张氏紧张起来:“我并不知道,只是他给钱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怎么,姑娘,这人有什么问题么?”
阮妗华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张氏舒了一口气,他们是生受了别人的重酬,只有那个人没有问题,他们的钱也才拿的安心。张氏的心是安了,但阮妗华心底的疑问却因为一次又一次得不到解答而愈演愈烈,她看着眼前屋门上斑驳的痕迹,陡然生出一股勇气。
“张婶,你先回去报个平安,我再待会儿。”
张氏听她这么一说,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对她说:“姑娘,不是我多事,那位公子可真是你夫君?我怎么觉着,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你,这人,若非良人,恐怕姑娘的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
这张氏倒是对她很关心,阮妗华安抚她:“别想太多,他对我……无论如何,还是关心的。”只是这关心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受不起。
阮妗华的话消除了张氏的怀疑,她自言自语道:“也是,我看他就挺关心姑娘身上的病的。”然后又道,“那姑娘你早些回去,也省得你家夫君担心,我就先走了。”
“嗯,好。一路小心。”
张氏离了阮妗华,刚走不过百步,就正好遇上寻过来的丈夫。
她丈夫也是面色匆匆:“找着了没?”
张氏抬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别急,找着了,她自个儿乱走,竟寻着了当年叶将军住的屋子。”
“叶将军离开这已经这么多年,那里闲置这么久,可还牢靠?”
张氏好笑,白他两眼:“你自己修的房子,你自己不知道?我看阮姑娘虽然心情不愉,但还算平静理智,出不了什么岔子。”
她丈夫点点头:“如此就好,我们也好给叶将军一个交代,当年他接济我们一家老小,我儿当了兵之后也亏得有他照顾,如今他差人送信来嘱我夫妇照顾好阮姑娘,我们也算能够报答叶将军的恩惠。”
张氏赞同:“对啊,哪怕只是微薄之力。不过我看叶将军对阮姑娘十分伤心,不知道她为何会有个夫君在这里。”
“什么夫君?你一个妇道人家还看不出来么,分明就不像夫妻二人,那位公子平日里对阮姑娘也不显热络,只是却一心一意替她治病,其中怕也有些我们不知的因缘在里头。”
张氏觉得丈夫分析的有道理,便也不再想,如叶将军那样好的人,必然是能得到幸福的。
夫妻二人一边说,一边互相搀扶着下了山。
而此刻,阮妗华已经进了屋。
这件屋子,外面虽然跟她和母亲住的那间很像,但是里面却显得简陋和单调不少,一张靠墙的床,虽然长却不够宽,一张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她走近看,书桌之上还堆着一摞书,翻了一下,上面几本似乎还没读完折了折痕,而这几本书,自上而下,通俗简易到晦涩难懂无一不有。
阮妗华甚至认出,在其中一本的扉页背面,有一只小狗的墨水涂鸦,分明是自己幼时所画,看来张氏所言不假,母亲确实经常来这里教住在这里的孩子读书。
果然,这里恐怕就是当年母亲教授叶君垣的地方,他说他曾是她母亲的徒弟,果然不假。
但是为什么母亲不告诉她呢?她童年寂寞,常常希望和山下的孩子一样,有个兄弟姐妹当玩伴,却总是求之不得。难道说,住在这里的人,母亲并不想自己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但是……为什么?
阮妗华叹气,放下手中的书。
所有事情只要涉及到当年,她就一无所知了。
她环顾四周,这里也如同东边的屋子一样,被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切都似乎跟依旧有人在这里生活一样,床铺、灯油……等一下,灯油?
这里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那么床铺尚可理解,但是灯油燃了一半还有剩余,说明有人在这里过夜,并且点过灯,而且不会是太久的事。
这含香山地势特别,不会有路过借宿之说,张氏夫妇的家就在山脚下,白日来打扫不消多时就可以下山,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过夜,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个男孩!
不管什么原因,他恐怕还是在这里待过,张氏所言的再也没见过,恐怕就当不得真了。
阮妗华觉得疑问越来越多,当即不打算继续留下来,一转身却见到桌子旁边还摆了几个卷轴,她一时好奇抽了一个打开,一看,却是母亲的画像,用笔纯熟,细节描绘精致,连脖子上的红玉坠子也没有落下,恐怕不知画了多少次。
想来那时候的叶君垣也必然寂寞如她。
阮妗华心念几转,无人解答,便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这里。
远远走到门口,却见屋门紧闭,立刻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加紧脚步,门一推就开,但是已然不见谭千奉身影。
桌子上留下了如何用药的信,但是对于离开,却无只字片语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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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
皇宫。
宫灯璀璨夺目,举目四望无处不洋溢喜事的气氛,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今日燕国有两件喜事,为此,皇帝特意下旨于宫中办宴,君臣同乐。
一是庆琅琊王贺琅久病康复,今后就可参与政事为圣上殚精竭虑,政权在手,兄弟其利断金。
二是方琪此次战功赫赫,加之其父年老力衰,圣上恩宠,赐他子承父业,册封方琪为燕国大元帅,执掌大燕百万大军。
主位之上,燕皇贺瑸含笑而坐,他面容生得大气英武,双眸炯缧牵C几咛羧膑蓿虼揭恍Γ远倍俦┮氤纪郑卸僦辜湟沧杂辛⒅疲婺司僦嫦蟆?br /> 而反观围绕他而坐的一干后宫众妃,莫不是浓妆粉黛精心装饰,如一朵朵斗艳花卉绽放在这宴席之间,盼求得贺瑸一怜。
奇怪的是,一直在燕皇贺瑸身侧的大太监英全却不见人影。
不过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奴才,几杯好酒下肚,又有歌舞美姬在前,谁会在意。
不过这样欢沁喜悦的气氛并没有漫延到宫中任何的一个地方,至少,在皇帝的乾和宫外,便压抑到极致,气氛凝滞。
英全执着拂尘躬身站在乾和宫门前,扯着不阴不阳的嗓子,苦口婆心道:“各位娘娘都在前头御花园里博皇上恩宠,娘娘跪在这里又有何用?徒然惹得陛下生气。何况娘娘刚为陛下生下小皇子不久,就算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也万万要保全身子珍重自己才对。”
一女子正跪在乾和宫殿外的台阶之上。
她身披一袭白色貂裘,未施粉黛,她纵然是跪着,也仰着脸,直着背,将惊艳的面容坦露在众人面前,肌骨如冰雪凝刻,双唇似有花露沾惹,她的眼底里有一种熠熠的光彩,黑与白是极致的清晰,这让她中和了楚楚可人的皮相,越发色相鲜明起来,是种可以震慑人心的惊艳。
如此的容貌,理当在这宫中备受恩宠,却不知何故,以这样的姿态跪在殿前。
英全的话并未动摇她半分半毫,听他提到小皇子,女子的长睫才闪了一闪,然而转瞬却开口道:“叶婵胆大妄为恃宠而骄,冲撞陛下,恳请陛下责罚。”
英全叹气:“娘娘这是何苦?”
叶婵抿唇不语,唇色已经有些发白。
英全又接着道:“将军他所作所为大逆不道,陛下只是要杀他一人以儆效尤,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娘娘非要往刀口上撞求陛下赦免,这样做是将陛下至于何等地步?陛下恩典,不追究娘娘,娘娘就偏来殿前跪着求罚。陛下就算对娘娘再宽厚,也……”
叶婵闭上眼帘,淡淡道:“公公不必再说,我就只在这里跪着等陛下回来。”
一旁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只瑟瑟站着。
英全左右为难,这华贵妃一向最得陛下宠爱,又刚刚生小皇子,身子骨弱,若是出了事怕是陛下还是会迁责他们,若是任由她在这里跪着,陛下必然还是生气。
想到这层,英全决定不管不顾赌一把,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领悟,就匆匆跑开——去请贺瑸。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燕国
宴席上丝竹音笛声声,舞姬曼妙动人,一派喜乐之象。
小太监远远见贺瑸兴致高昂,眉目染笑,不由得有些踟蹰,正当他还在掂量是直接上前禀报,还是请人代为通传的时候,一粉色罗裳的宫女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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