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苏念》第98章


柳默则抢至唐素秀身后,长笛点她脑后风府穴。
清漪所发只是一阵剑气,唐素秀无法以红镰抵挡,只好侧身避开,柳默长笛已至,忙低头闪过。
清漪柳默又再攻至,唐素秀又再避开,看准时机又将红镰挥出,扫向近处柳默。
柳默以长笛嗑开,跃身而起,直点她头上通天穴。
清漪剑气亦已逼至,唐素秀避开柳默长笛,却被清漪剑气所伤,右臂上裂开一个血口。
清漪见她血迹,一时怔住,忆起芳华村外,初见她之时,那般婉约柔弱,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不禁心痛不止。
唐素秀见自己难敌,跃开五尺,至一棵大树之下,忽然手拉一根绳索,树上竟掉下一人来。
那人被绳索紧紧捆住,吊在树上,此时离地不过三尺,嘴中亦堵了布团,脸上多处红肿,身上亦是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此时似乎昏迷不醒。
唐素秀将一柄血红镰刀架在那人脖子之上,对柳默清漪道:“你们可认得他吗?”
说着已扯出那人口中布团。
二人仔细看来,虽然他脸上红肿变形,但仍可辨认,此人正是柳占。
柳默见状,忙道:“唐姑娘,别伤他!”
“想让我放了他?”唐素秀哼道,“除非你二人此时便自刎此地,否则……”
说着已将红镰在柳占脖子上割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清漪见了这鲜红之血,只觉身子僵硬,忙放出银针,刺向指尖。
“他虽对你有愧,毕竟是你的丈夫,你就暂且放过他吧。”柳默急道。
唐素秀忽然仰天发出一声痛呼,半晌方恨声道:“我若非嫁了这个禽兽,唐家何至于有此横祸!”
又指着清漪柳默道:“就是你们!”
又指着清漪道:“就是你!害得我好苦!今日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柳默见她如此,不知唐家究竟有何祸事,便问道:“唐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家如何了?”
唐素秀闻他此问,双泪淋漓,愤懑满胸,抬起一手来,对准柳占腹部击去,柳占口中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此击必定不轻。
那柳占吃痛,清醒过来,只嚷道:“饶命、饶命……”
唐素秀抓起他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切齿道:“你都对我唐家做了什么,说与他们听听,别让我冤枉了你!”
柳占方看见柳默清漪立在前方,忙对他二人喊道:“二哥二嫂,快、快救我!”
唐素秀扬起手来,一掌已然掴下,怒道:“谁也救不了你!快说!”
柳默望着柳占,沉声道:“三弟,你究竟对唐家做了什么?”
柳占望了望唐素秀,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唐素秀手上使力,红镰已然又割出一道血痕。
“我说、我说……”柳占忙道。
这柳占开口,竟说出一段骇人听闻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败边城为祸唐门 雪冤恨缔盟曼珠
三个多月前,柳占领了圣旨,带兵前往烽州华源城与敌国交战。
他不过跟随柳权左右做些采买周旋之事,何曾懂得用兵之道。
又兼好大喜功、刚愎自用,对柳权旧将动辄苛责严罚,一味逞些威严,人心涣散、号令难达。
一日与敌军交战于容原道,敌军一将名唤萧战,甚是威猛,柳占不敌,跟随而去的副将李环、魏熙弃了他自行逃回。
柳占被敌将擒去,不过两番刑法,已然吃痛不过,投了敌军。
“你营中有一位左骁卫,名唤朱重,武艺兵略皆精湛,是我之劲敌,如今你且回去,替我除了他。”萧战道。
柳占自是应允。
“为了你我能够精诚合作,我这里有碗赤诚酒,你喝了它。”萧战道。
柳占无奈,只得饮下。
“此后每月我会派人与你送一次解药,只要你听话,保你无事。”萧战道。
“只是我如今该如何回去?”柳占道。
“白日容原道一战,你方尚未收得尸首,你趁夜混入其中,他们自会带你回去。”萧战道。
柳占便依言行事,回至营中。
七日后,与萧战做下鹰眼谷一战,将朱重乱箭射死。
朱重既死,萧战举兵直上,一举攻下华源城。
萧战夜见柳占,道:“华源城之后便是烽州,烽州尚有一名守将卫季,用兵之神,堪比当年柳老将军。”
说着对柳占笑道:“你真是柳权柳老将军之子吗?”
笑罢又道:“如今尚未到攻打烽州之时,你且回去,若有消息,便在窗外挂一条黄色丝带,自会有人与你我传递。”
柳占身受赤诚酒所困,没有选择,无不应允。
回得慕州,一切如常。
若得了朝中消息,便挂上黄丝带,果然便有人来取。
赤诚酒的解药,亦有人按时送来。
忽有一日,闻得朝中有人要参奏华源城之事,似乎是从前朱重旧部得了消息,知晓柳占所为。
柳占心中焦急,不免向萧战求助。
萧战却道:“此事若嚷出来,你必不能活。若要投入我族,只须备下白银五万两,我自会为你保荐。”
柳占何来这许多银钱,然而情势紧急,不得不谋。
将向来交游之人尽皆借遍,不过只得七千两。
柳府家当已然被他败得见了底,勉强凑得三万八千两。
算算唐家还未曾借得。
柳占最初便要向唐家借银,央了唐素秀多次,唐素秀只道:“家中并无甚开销,无端端地借这许多银两做什么?”
“只是应应急,不久便当奉还。”柳占道。
“有何急事需用这些银两?”唐素秀道。
“是朋友有急,要借用一时。”柳占只言道。
唐素秀见他说得不明不白,只当他旧态复萌,在何处输了银钱,只是不允。
柳占心急如焚,已然动了怒气,一掌向唐素秀掴下。
自那日清漪断他小指之后,已多久不曾对唐素秀无礼,此时却情急难忍。
旁边欢鹊见状,忙上前跪道:“老爷,饶了夫人吧。”
柳占却又欺上前去,欢鹊忙道:“老爷,不看夫人,只看二奶奶的面子吧。”
柳占却哼道:“那个妖女!我如今却不怕她!”
取过长鞭,将欢鹊并唐素秀一并抽打一回,掷下鞭子,道:“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这银子必要给我借到!”
说罢便扬长而去。
欢鹊见他走了,抱住唐素秀,哭道:“夫人,你怎么样?”
唐素秀只是呆坐在地,并不答言。
欢鹊见她手臂之上鞭痕历历,忙去取了伤药与她敷上。
过得两日,柳占遍借各处,仍是不足,又来至海棠苑,对唐素秀道:“你可去吗?”
唐素秀只淡淡道:“不去。”
柳占又将长鞭取出,唐素秀直瞪着他,一言不发。
柳占见她如此,却扔下长鞭,道:“你不去,我自己难道去不得?”
说着便出了海棠苑,骑了马,径直到了唐府。
可巧唐素秀兄长唐越亦携了妻子儿女至慕州探望父亲。
唐越在京中不过任一闲职,父亲既辞官至慕州,便也常来探望。
他也曾听闻柳占对妹妹颇有劣迹,见了他,心中便有些不悦。
唐增见了柳占,道:“贤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柳占自唐增辞官居慕州,便甚少登门,今日特特前来,想必有事。
柳占与他二人寒暄得几句,婉转说出来意,只道:“只是一时急用,一定及早奉还。”
“欲借多少银两?”唐增道。
“五千两即可。”柳占道。
“五千两?何事需要这许多银钱?”唐越惊道。
“非我不愿借与贤婿,只是一时之间,确是拿不出来。”唐增亦道。
“只因朋友有些难处,暂借他一用,有了余钱,必定还上。”柳占道。
唐越闻他此言,不清不楚,更是心生疑窦,道:“如今父亲闲居在此,怎能有这许多银钱,不如别处再问问吧。”
柳占闻言,脸色便已难看。
“前日收得朋友归还的六百两,不如贤婿先拿去应应急吧。”唐增道。
柳占此时已无借处,又极是情急,只指望唐家多借一些,此时闻得只得六百两,哪里肯依,道:“今日无有五千两,柳占断难出此门。”
唐越见他如此无赖,亦是怒起,道:“我唐家何曾该了你的?”
说着便叫来家丁,道:“送客。”
柳占见今日果然无着落,恨声道:“你们可别后悔!”
便出门而去。
唐素秀在柳府,至二更还不见柳占回转,心下不安,便将柳安交予周嬷嬷,驱车赶往唐府。
进得门来,只见遍地尸身,鲜血满地,唐增、唐越并其妻子儿女,皆倒在血泊之中!
唐素秀蓦然见此惨状,怔于当场。
忽见一个黑影急急奔来,手中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陡然见门口立着一人,吃了一惊,道:“是你!”
唐素秀闻得此声,虽他黑衣为装、黑巾蒙面,亦瞒不过,正是柳占!
唐素秀看看躺倒在血泊中的唐增、唐越并唐府其他大小老少,再看看柳占,颤声道:“是你!”
冲上前来,一把扯下柳占脸上黑巾,柳占一张脸清晰可辨。
唐素秀痛声惨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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