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漫金山》第14章


厦拧?br /> 一时之间,白府门前门庭若市,几乎是要被踏破门槛了。
白大仙就坐在一张红檀木的小桌前,左手放着铜钱若干,右手摆着签筒一罐,正中一只铜鼎香炉袅袅婷婷的冒着烟,远远看去,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这位白大仙似乎耐性不甚好,初时的几日问过一些人的生辰八字姓甚名谁以后,还摆出些神乎其神的样子说道一番。看到后来,干脆就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问人家叫什么,一听说姓氏不对,转脸就喊下一个了。
再到后来,女客压根不给看了,只让身边的一个走路都还只会蹦跶的女童上前问一句,夫家姓什么,问完就打发人走了。
如是几次的次数多了,不满的人也多了,白大仙从来不理。她这段时日又开始犯困了,倒春寒的小春风太烈,她只有强逼着自己才能保证不睡过去。
这种日子估摸过了三四天左右吧,白大仙同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有的时候说着说着,眼睛就发直了。
可巧,这些个男人也愿意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最后还是法海禅师看不下去了,一面让小灰并几个小妖把白素贞放在一张木板子上推回去,一面自己坐在桌案前。
一群傻男人还呆在那眼巴巴的望着呢,说:“裴公子,你表姐这是怎么了?”
裴公子倒也老实,一面将香烛重新点好一面道。
“啊,她睡着了。”
白娘娘这一睡,又是两日光景。醒了以后还是个睡眼惺忪的模样。然而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许久没有做过正经事了,还是被那个说什么也找不着的死牧童气出了脾气。摆摊算卦都无果以后,拉着法海跑到了断桥边儿上,告诉他自己要降雨。
法海禅师看着依旧困的眼皮子打架的白素贞,那是十分的不放心。他感觉她说要降雨时的语气,都像是要杀了谁。
两人在河边租了一艘小船,特意没留船伯,只随便将船划到一处不起眼的垂柳旁边。
白娘娘只着一件月白纱衣迎风而立,轻薄的身板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连同柳条一起吹飞过去一般。
法海禅师说:“你这样不行的,有些事情都是看机缘的,你这么熬下去身体也吃不消。”
白娘娘吸溜着鼻涕,眼神直勾勾的一直在看天上的几片云。
她告诉法海禅师:“没事儿,先把雨落下来再说。我现下眼神不太够用,你帮我盯着那桥头。”
话毕,双手自身前交叠抬起,手指结出一个法印,虚空对着天上云彩一抓,几片散云便汇成了一片。白素贞手中白光一闪,厚密的云层又化作一大团乌云,天光变色,忽而起了大风。
周遭的人群一见,只道大雨将至,纷纷疾步自桥上奔走回家。然而那风吹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却是半点雨滴都不落。
法海禅师看白素贞一直闭目作法,也不敢惊扰,又隔了一阵之后,方见正中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只是这闪电来的也怪,白光一味的闪着,却没见再有什么动静。
白素贞的额头沁出了汗珠,结印的手势也开始不稳,耳畔响起第一道雷声时,局面还算稳妥,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响起时,白素贞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了句:“坏了!”
随着这那话的尾音,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巨大的雷光自天上落下,竟是对着一户民居去了。
白素贞吓的脸都白了,迅速提起裙子拉着法海禅师自船上飞到岸边,顺着雷声的方向撒腿就跑。手上妖力急收,终是来不及了,只能眼见着那道紫红色的惊雷猛然砸下,还未到近前便听到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痛骂。
“这是哪位龙王爷绛的雨,水滴不下来,你劈我们家的房檐干什么!!这都是造了哪门的孽!!”
☆、第十七章 那天我没带钵
白素贞脑子嗡嗡的响,一面强忍着站定,一面催促法海禅师道。
“你过去问问,那家可是姓许?”
天雷引下来以后可是直奔她家去的。
法海禅师听后神色也是一凛,疾步上前敲开门道。
“大嫂,敢问夫家可是姓许?”
大嫂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丈夫姓潘啊。”
“那您贵姓?”
“我姓陆啊,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没看见我家房檐坏了吗?我哪有心情同你闲聊。”
法海禅师不禁再问。
“那您的老母。。。。。。”
“你老母!”潘家大姐心情俨然十分不好,一脸不耐烦的道:“我们全家上下连同妯娌都没有姓许的,没事儿别在这里碍眼。”
白娘娘因着伤寒和疲惫,晕倒在了大街上。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她觉得老天爷肯定是想玩儿死她。
素贞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放晴了。松鼠小灰泪眼婆娑的守在她床边上,一见她睁了眼睛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她说自己连棺材板都给她预备好了,她再不醒过来,白府就要发丧了。
白娘娘见小灰哭的那么肝肠寸断,心里也十分后悔让她担心了,一边摸着那孩子的脑袋一边问。
“我晕了很久吗?”
“没有,约莫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你就发丧?”
小灰擦着眼泪珠子说:“杏花巷的棺材刚好打折,我一连买了十来口回来。”
说完以后还要扑到她怀里哭,被白素贞拎着脑袋顺窗户扔出去了。
白素贞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法海禅师还蹲在潘家大姐的房顶上给人修房子。想是从未见过这么乐善好施的“公子”吧,潘家大姐的态度比之先前好上了许多,一面看着他在那儿修,一面赞不绝口的称赞。
白娘娘就站在底下看着他,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鼻尖红红的,不时要用手上裹着的暖手袖笼擦一擦鼻涕。
法海禅师低头打量了一眼,发现她今日穿的倒还算厚实,便也放下了心,继续专心致志的给人修房子。
小灰回去以后都告诉他了,白素贞这些时日为了让自己不睡过去,特意穿的十分单薄。若不是因着连日受风着凉,也不会染了风寒。
法海禅师想到之前他还曾问过白素贞,怎生穿的那么少。她也只是大大咧咧的一扯衣领,说:“这样才显得风骚。”
法海禅师是个和尚,少时离家便没接触过什么女子,如白素贞这样的更是见也未见过。此时见她还是迎风便要被吹倒的架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里头的一块砖瓦被他摆弄来摆弄去,隔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这里风大,你先回去吧。”
白素贞盯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突然笑了。
“你关心我?”
说的分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法海禅师修补砖瓦的手微顿,嘴巴张开似要解释什么,又觉得是在欲盖弥彰。一时之间,就又埋头修房子,修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都不看盯着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白素贞。
白娘娘就一声不响的仰脸看着,看累了就问农户要把椅子坐下来继续等他。
法海禅师平日里话就不多,此时自然更少了。一个低头不言,另一个仰头不语,打远看去,就像是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傻子。
白素贞那日是带病作法妖力减弱,因此雷光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劈的并不重。差不多半日光景,法海禅师便将上头的砖瓦补好了,两人并肩而行,自院中出来,临走还得了妇人硬塞给他们的两只果子。
白素贞问法海禅师:“那妇人见你又过去,也没觉得奇怪?”
哪有人无端走过去就给人修房子的?
法海禅师答:“问了,我没吭声。”
白素贞想着那副画面,忍笑问他:“直接上去修的。”
“恩,直接修的。”
他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这雷本就是他们劈歪的。
只是说到这个事情,法海禅师少不得又要说教一番,脚下迈的步子也慢了,对白素贞说道。
“你的身子骨不好,原本就不应该逞强作法的。今次是幸运,没有伤及旁人,若那雷是对着人身上招呼的可怎生是好?我知你是心急为我找小牧童,然而世间很多事情都逃不过随缘二字,不若再等等吧。。。。。。。其实,有些时候修道和修佛是一样的道理,如。。。。。。”
法海禅师是个很安静的人,唯独讲起大道理时从不吝啬他的唇舌,白娘娘此时见他是个“长谈”的架势,生怕他又扯出许多佛学佛理,脚步一停,打断他的话道。
“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其实她问过小灰,知道那天她晕倒以后,是他将她抱回来的。
她知道,却还要问他,实在是个本质十分恶劣的东西。
果然,白素贞那话问完,法海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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