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漫金山》第80章


它说:“没有喝。。。。。。。。。孟婆。。。。。。偷偷的。。。。。。怕,忘了你。”
青宴这次确定自己听清了,他听清了灵书真的在跟他说话。
他赫然想起他去地府那次,灵书的魂魄已经站在了奈何桥边,他生怕她投错了六道,还为此和鬼差动了手。判官落了蛇道以后,便将它送入了轮回,想来就是那个时候!
我当时没有喝孟婆汤,端起来的时候偷偷倒掉了。我不想喝,我怕喝了,我就会忘记你了。
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串联起来,几乎再次揉碎了青宴的心。
他有些想大笑,眼眶的酸意和心中的酸楚却再次侵蚀了他所有情绪。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她,却深知她现下神魂刚刚同蛇身相合,虚弱的紧。只能压抑着狂喜,反反复复在口中叫着:“灵书,灵书。”
他的,顾灵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灵书的嘴角似是向上弯了弯,紧挨着他的手臂轻柔的蹭了两下脑袋,安然进入了梦乡。
她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讲给他听,她想,等到能开口将话讲完全的时候,就一定要告诉他。
她很爱他,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白府的妖都知道,看似不着调的青爷是个对青夫人深情至极的种子,然而这颗种子“发芽”了以后,就会变得极其的惹人厌烦。
青夫人在将养了十来天以后就可以正常开口说话了,小灰和白福也狠狠见识了一把什么才是真正的如胶似漆。
白府的妖精大多没有谈过恋爱,对男女□□的理解,也仅限于白娘娘和法海禅师这一对。
那两个。。。。。。。。,又自来是各过各的德行,就算是见天在一个屋睡着,也能相处成一对老夫老妻。
府里继“夕阳夫妇”之后一时又多了对“新婚夫妇”,小妖们伺候起来就越发难了。
小灰决定去跟白素贞告上一状,就说青爷欺负府里的妖都没对象,见天在他们面前显摆有媳妇好了不起。
奈何娘娘近些时日另有其他事情要忙,找了一圈未果之后,还是得黑着挺大一张脸蹦到外头给青爷买青夫人最爱的老君眉喝。
钱塘县在杭州一带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县城,却因着城外百米开外还连着一条商道,占着“庙堂虽小,五脏俱全”的天时地利,开店做买卖的生意人从来不缺。
钱塘县不穷,也非富得流油,家家温饱充足,便也算事事顺心。
前段时间县城里出了一遭偷孩子案,破案的白娘娘也再次在十里八村出了名,丢孩子的几个爹娘都给敲锣打鼓送过几次牌匾。
结果气质出尘如白大仙,一张牌匾都没接,转脸让送匾的人都换成了新鲜的青菜和猪肉,堆了白府一院。
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白大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与众不同的女人还未婚先孕,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孩子的爹叫裴文德,是位显少与人攀谈的俊俏公子。
你也不知道白府到底有多少钱,总之,白娘娘在解决了蜈蚣精的案子以后,便“收”了王道灵的那间药铺,换了一个名字叫保安堂。
宝芝堂新店开张便一直在免费送药。
开始的时候几名药商还强忍着火气在等着,不承想这药一送就送了近半月,气得一连几日无生意可做的药铺老板都发了脾气。
经常来这里接受布施的老者说:“要说这位白姑娘,虽说性情乖张了些,倒也真能算上是位活菩萨了。抛去旁的不说,单说她肯为我们这些老东西这般大费周章的治病,甭管外头的风评如何,我就要第一个站出来说她是个好人。”
老者前段时间身上一直起着红疹,断断续续复发了很多时日不见好转。
过去,他只吃王记药房的药。吃了以后,确实是能好,王记的药价却贵的惊人。一份药分三次卖,还次次都要翻倍加价。他身边许多患了相同症状的人,都因买不起药日夜受着折磨。
老者不知,那些都是王道灵造过的孽。他后来为了方便,干脆将搅过蜈蚣精钳蛰的毒水投到了水井里。
白素贞赠药布施,是为了给县民治病,那是要在发上一个整月才能彻底根治的。
老者说完以后,又对着近旁的老夫人打量了两眼。看年纪,这人约莫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吧,身上的衣料却很讲究,衣饰也很有一些体面。虽说年纪大了,保养的却很好,一看便是没吃过什么苦,更不像是他们这种小地方出身的人,便也疑惑问道。
“您又是打哪个地方来的?为何要向我打听这么多白府的事儿?”
他听着,怎么还有些京城一带的口音呢?
☆、第七十九章 “欺男霸女”的儿媳妇
衣着考究的老夫人笑得几分尴尬,交握在腹前的手掌默不作声的在袖筒里摩挲了两下。
“我是。。。。。。”
正自说着,便看到不甚宽广的平陵街上遥遥抬过来一顶四面透风,八人齐抬,垂着缎面轻纱的小轿,“欺男霸女”的过来了。
那轿子造得真宽,轿顶又立成一个尖顶圆盘竖着,方正宽大的轿底展着卷边带钩的玉角,看着倒是真排场了,奈何街道就那么窄,周围的县民都怕被戳死,一看见这东西出来,无不都要退避三分。
白纱轻垂,珠帘浮动,风过撩起一角时,有幸者还能看到半边芙蓉美人面。
见识过这张美人面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连头发丝里都含着媚骨风情的女子,她喜着白衣,喜画远山眉,兴致来了也喜欢在脸上涂上一些胭脂水粉。
坊间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位生得十分出色的半仙。”
衣着考究的老夫人听闻这话却十分不解,看向老者问道:“为什么是半仙?是觉得她。。。。。。法力不够?”
老者摇头笑答:“仙子都是出尘高傲的,白半仙太喜欢人间烟火了,所以只能称得上半个。”
老夫人还是不甚明白,待到保安堂的几个伙计躬身上前掀了帘子,露出里面坐没坐相,躺没躺样,整个摊在轿子里还呼呼大睡的,“仙儿”时,才算悟了。
喜欢人间烟火那都是雅称,说得通俗易懂就是,没人样么。
正午的日头赶在炎夏里自然是热得人喘不过气的,白半仙在里头躲着清凉本睡得由自舒坦,结果帘子掀起半边,热气跟着扑了一头一脸。还没睁开眼睛,就先不高兴了。
然而半仙自认近些时日在县城里的风评寥算不错,便也只蹙了眉伸了个懒腰,顺着店铺伙计的搀扶迷迷糊糊的下了轿来。
说起这个轿子,还是她“侄女”响尾当年跟她打架时坐的那顶。老白嘴上说着:摆排场不好啊,摆排场就显得欠揍。
收拾完“侄女”以后,还是闷声不响的收入了囊中。
她看底下的围观群众都很敬重她的样子,便拱着手说了一句:“多谢各位乡亲父老捧场。”
底下有个小孩儿就挺没板眼的接了一声:“娘,这是不是上次在书院门口打小孩儿的那个吗?居然还开起药铺来了?”
吓得小孩儿的娘刚忙捂住孩子的嘴。
“不许胡说,小心她活吃了你!”
啊,居然还有旧相识。
白娘娘慢条斯理的拧了两下脑袋,装做没听见。
白素贞很多东西都是抢来的,往近了说,有现在坐着的这顶骚包漏风排场轿,往大了说,有面前这处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抠来的“保安堂”。她惯习惯抢了,也惯习惯霸道了,因此当县里其他几名药铺掌柜跑过来说三道四的时候,依旧能打着呵欠往里头走。
白素贞不会看病抓药,寻常的草药也救不了县民体内的妖毒。那是每隔三天便要往云湖峰往返一个来回,采了顶峰上的灵犀草来救治的。
老白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心有大善的人,做出来的事儿,却也对得住头顶青天了。
然而有些时候,事情办的再漂亮,也做不到人人满意,更遑论保安堂一连半月的免费赠药已经影响到几家商户的利益了。
呆在钱塘县资历最老的六和斋的掌柜的说:“白大仙好大的气魄,保安堂才开了没几日便在县里传了个有口皆碑。只可惜了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再如是折腾几天,只怕就要揭不开锅了。”
*斋的掌柜方耀祖在县里也是有些威望的,药铺祖上几代传下来,也有百来年的年头了。旁的药铺掌柜路上见到了,都要点头哈腰的给些面子,更何况,方家今次还是带着人来的。
那都是手上拎着家伙的仆役,摆明了是要先礼后兵,让白素贞给个说法。
然而白娘娘步子都没停一下,眼尾淡淡一扫方耀祖。
“吃这么胖还揭不开锅,你们家的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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