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五,扯个证》第4章


离婚了,夫妇俩自然不能再按一家算,三个人就算两家。
舅妈在电话里还说,“所以咱们三人至少给分一个两室一厅,一个一室一厅。现在已经是亏了,所以钱也就要多分。”
徐惜皱眉,“不是你和我妈说是为了表弟结婚要的两室一厅?怎么现在变现金了?”
“两室一厅怎么够,还要到市郊去,每个月的车钱都打不住。当然是现金了,我和你舅舅离婚了,这样也最好分。”
她把人当了傻瓜,以为大家都看不出她的这个离婚是骗房来的。
徐惜冷笑,也不戳穿,“那就说定了,你们家拿一百五十万。”
舅妈有点不敢相信,“你同意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徐惜没理她,继续问她,“确认了?”
“确认了。”
最后一次提醒她,“舅妈你想好了,口头承诺也是有法律效益的,以后不能反悔。”
作为一个中年妇女,徐舅妈无疑是被徐惜的这么个“法律效益”给唬住了。
徐惜还说道,“我电话录音了,最后问你一次,你们家一百五十万定了?”
徐舅妈犹豫了下,但作为个长辈被个小辈吓住她又觉得不甘心,往日的蛮横劲上来了,“确定了。”
怕什么,总额只有180万,能留三十万给她们,说出去,自己也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这里徐舅妈就咬牙切齿想起自己婆婆,八十七岁的徐外婆,暗骂一声:老不死的。要是她死了,徐惜母女就只有两个户口了,自己更能把人家孤儿寡母扫地出门,一文都不给!
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松的在徐家母女这儿得了150万的承诺,徐舅妈就心花怒放。
这样听来电话另一边徐惜的声音也悦耳了不少,“既然说定了,你们家150万,那150万后的事就不归你们说了。”
“当然了,舅妈没那么黑心,总还要给你外婆留着养老用。”
十多年前,她老公骗了老娘的所有家底后,他们这家就巴不得徐外婆,乃至徐妈妈、徐惜都死了的好。
徐惜冷哼一声,也没兴趣继续听徐舅妈继续说自己如何仁慈了,啪地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先有了邵筱筱的分析在,她也不会有这个底气让她舅妈作承诺。而接下来的,首先去除150万,剩下的就是她们家三口能拿到的所有钱款。
她刷了一个早上的网页,就是在看房价。
忧郁,如何能不忧郁呢。外环,什么设施都跟不上的破公房3万一平方米。或者买小高层,得房率低,物业费还高……没个三四百万,没办法买房。
徐惜粗略的算了下,至少再弄个300万,她再贴上这些年的积蓄,这样才能在原地段买房。
那么至少就要和动迁组要(300+150)万,450万,想起邵筱筱和她说的政策,她觉得如果再争取一下当钉子户,按了最宽原则算,或许也能成。
事实上邵筱筱的办事速度比她想得还快,当天中午就打了电话给徐惜。
“惜惜,你想好了吧。”
“什么事?”
“就做完说的,我已经让我爸联系过那个楚哥了,说是行的。”
“可靠吗?”
电话里邵筱筱啧了一声,“人家就是经营这个业务的。包办成功的可多了,你先拿支笔记下联系方式。”
徐惜应了声,等记好了又听邵筱筱说,“今天下午我有空,我陪你去吧。”
虽说在邵筱筱的反复熏陶下,徐惜心目中的黑社会从港片里拿着明晃晃大刀砍人的江湖流匪成了勤勤恳恳街角北风口中兜售黄碟的生意人,但作为一个孤身女子,她想着还是带上邵筱筱放心些。
“那就麻烦你了。”
“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邵筱筱是介绍人,父亲还和这个“楚哥”喝过酒,怎么说为了生意,别人也不至于动她。有她跟着,徐惜也稍稍放心些。
徐惜下午就请了假,和邵筱筱在楼下碰了面,由邵筱筱开着车去见人。
车上,邵筱筱和徐惜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咱们这次去,除了自己的这桩事外,不要多看,也不要多说。”
徐惜点头,“我懂的。”
一边脑补着港片中“知道的太多”被崩掉的小炮灰。
“你家这事儿也不用担心,楚哥经营动迁业务多着呢。到时候你告诉他,这房子你想要到多少钱,他肯定给你办成。”
徐惜惊了下,“这么容易?那费用要给多少?”找领导办事都要十几二十万的红包了,黑社会又不是做福利的。
邵筱筱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到时候和他说个价,这个价内的都是你的,之后动迁组实际给下来多余的钱就是他们的。”
也就是说,徐惜要开450万,结果实际这个楚哥给她动脑筋弄来了500万,那么前面说好的450万就是徐惜的,后面的50万就归楚哥。
徐惜想了想,“这又没明文条款,他们不怕我拿了钱赖账?”
邵筱筱像看白痴一样回头瞥了她一眼,“你敢吗?”
想了想港片,徐惜摇头,“真不敢。”
她有这胆子,隔天报纸上就要多条新闻:XX大桥下发现一具女性浮尸,捆扎在麻袋里,四肢残缺……警方正以最大努力调查此案。
脑补完这段,徐惜更想退缩了,“那会不会到时候事了了,楚哥问我要更多的。”
“这你不用怕。盗亦有道,别看这么些人,对着这事儿却绝对讲信用——否则怎么就那么多动迁户还找的上他做着生意呢?你不讲理不守承诺了,黑社会自然要恼火派了小弟骚扰,给你闹动迁提了价,这是人家劳动所得;同样,不归他们的,硬抢的,你也会报警不是?他们也是做生意的,都是求个财,谁希望天天被条子盯着了。”
徐惜淡淡地盯着她,“貌似和条子一个属性的邵科长说这话有点没立场吧?”
邵筱筱也楞了下,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妮子太没良心。”
徐惜偷笑。
、苏南
到了约定的地方,看着店面也就是个卖盗版碟片的破烂小店。
染着奇异颜色非主流头的酷哥小弟,鼻上还穿着个金属环,拽拽地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飘飘然遗世独立的姿态——靠着电线杆。
见着邵筱筱来了,打头就弯腰曲背,“大姐,你给来了。”
徐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姑娘,靠,认识邵筱筱二十载,这姑娘难道还是个黑社会双枪大姐大?
后来徐惜才发现,这个“大姐”也实在太好当上了。
邵筱筱不便在黑社会小弟面前露短,也没马上和徐惜解释,“楚哥呢?”
“老大说有事,让我送您过去。”
跟着这非主流小弟走,邵筱筱要说不怕也是假,但关系是她拉上的,总不能在徐惜面前慌张。
邵爸爸和楚光头是有些交情,做生意有时候黑白两道都要打交道。店面或者盘口,有地头蛇照看着总好些。所谓小鬼难缠,邵爸爸隔段时间都是要给这些人好处,大家互行方便。
走出了一段路,最后在一间老旧爬满枫藤的民居小院里,离得还有些距离就听到墙内刷拉拉洗牌的声音。
拉开了铁门,邵筱筱视死如归地第一个走了进去,身后的徐惜却完全没感受到她的这种悲壮,还以为她这是作为大姐大的日常。
也幸得徐惜不知道邵筱筱在底气不足,否则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徐惜在看到院子摆着两张麻将桌,坐着八人玩儿,旁边围一群的场面——会直接脚打颤。
故而,也幸亏不知情,看到这么一群足有二十个青壮年非主流打扮的小哥,徐惜还撑得住。
徐惜撑得住,邵筱筱心里都想哭了。
这个楚哥怎么把她们弄这种地方来了,二十多个成年男子,她和徐惜俩妹子加一起这武力值,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啊。
鼻孔穿环的染发小哥把她们往屋里一带就走了,“两位大姐在这儿稍等,楚哥待会儿就来。”
徐惜脸木了下,怎么她也被叫大姐?难道不该是邵筱筱,邵大姐大的专称?
染发小哥混街头的最会看眼色,知道叫年轻女性“大姐”怕要恼了,忙道,“您别介意,小弟今年十八,称您句大姐不生气吧?”
十八岁,就出来混盘口了。
徐惜都想着这年纪她还关在家里被押着高考,这娃……童工也超龄了。
说完,这非主流小哥就走了。
屋里也有一桌,却是在打牌。
但看着档次就不一样,外面围着观牌的吵吵嚷嚷,这里在打牌坐着的人身后站着的,一言不发,更像是保镖。
牌桌上四人,坐着的却有五个。牌桌上两个看着阴森中年人,还有个戴着圆框墨镜的老人坐太师椅上,拄着杖的手上戴着翡翠扳指,看着精神很好,却是坐在不远处看着,没人敢挡了他前面。
徐惜心想,您老要真怕看不见,也不用屋里带墨镜呀。
在这老人前面,被他盯着打牌的是个光头,眼下有一道伤疤。
邵筱筱敲敲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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