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五,扯个证》第42章


徐外婆比女儿思路清晰得多,“等这里动迁了,还哪来的街坊。”
私下徐惜早把那套如何“违法乱纪”的钉子户方案和外婆通过气,徐外婆根本就没反对,甚至说,“你是个小姑娘脸皮薄,上街摆摊的事就让你阿婆我来做,一老太摆个摊卖茶叶蛋也不丢人。”
要不是因为外婆一出动就要被母亲知道,徐惜也答应了。
如今祖孙俩计议已定,徐妈妈在一母一女的夹逼下独木难支。
收拾完东西,房东提供的是简装修房,一家人连着家具都搬了走。
随后又是叫人进行了简易工程,老式住房露台面积总不小,楚光头办事一条龙还总算牢靠,带着一群不知哪来的灰头土脸的民工兄弟们上门搭建违章建筑敲敲打打。
其实对着这一群壮年的男人,徐惜还是有点怕的。只是楚光头卖着面子,对徐惜只有客气,进门就对着小弟们吆喝:“小心点,别弄坏主人家东西。”
徐惜觉得对着**底气不足,不知道她此刻在同样战战兢兢的楚光头心目中已经定义为一个“背景不好惹”的女人。
敲敲打打了一天,等换铁门的时候,徐惜格外留了个心眼,直到工程完了,楚光头带着小弟们离开的时候,徐惜递给他一个信封,“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我也招待不好,这些给楚哥带着兄弟们吃顿好的。”
楚光头还不好意思收,“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
这位“大姐”别找他们麻烦就好了。
徐惜也不是个不懂理的人,**不是做活雷锋来的,人家带着小弟忙活了一天,总要有点劳动所得。楚光头已经做到小头目了,还要瞻前顾后顾及点事。他手下这些小弟年轻力壮,不拿钱犒劳了,随便来一个民工小弟半夜来撬她家的门,徐惜都有得受的。
徐惜当然坚持让他手下,“别让兄弟们白跑一次。”
楚光头掂了掂信封,很是厚实,也是眉开眼笑地答应,“往后徐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情面是情面,背景也是背景,但一切关系的来由客观条件作用虽大,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精心经营。
等这些人走后,徐惜清扫了下装修的痕迹,开着窗风吹了三天。
然后再回到老屋铺陈,搬回家来。
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家具都随着母亲和外祖母搬空,只留下了一张破损的席梦思床垫,徐惜在床垫上铺上棉花毯,铺盖被子,白蓝小印花的床单,还有留了些衣物、日用品就搬了回来。
再在街边五金小店里买了一张简易折叠桌,几张家里原本留下要扔弃的折叠椅,灶头天然气没有断,稍作收拾,一个人也勉强可住。
徐惜本就是一个个人能力极强的人,装修、布置屋子、摆设家具,独立地做完了。根本无需任何人操心。
剩下的事就是摆摊拍照。
地头蛇是自己人,自然不会收徐惜保护费,找她麻烦。操作起来相当方便。
稍后的时候,小情侣两人还拿这桩事说笑。
问题是摆什么摊。
鉴于徐外婆的现身说法――卖茶叶蛋是老太太的专利。
徐惜首先否决了卖食物点心,“卖蛋饼什么的,我还要一清早去弄罐煤气,多麻烦。”
重体力活,她干不了。
“怕什么,你摆摊,我替你扛就好。”苏南绝对在一边挑唆,“你不想卖蛋饼,那就卖菜算了。”
徐惜嘴角抽搐,“我家都是城市人,哪里来的菜?”
早些年的时候,市郊确实有不少农民挑着自留地的菜来卖。
而且徐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买菜的。
“那就卖咸鱼,卖梅干菜。”苏南随口提议,绝对是哪个恶劣,就挑哪个说。
“我看着像卖咸鱼的!”徐惜怒了。
“不像,不像。”苏南贱贱地讨饶,“要不心肝,你看咱们卖花好不好?”
“我不想当卖花姑娘。”徐惜一下就想到了某一部朝鲜电影,“还不如卖菜呢,卖完了我回家还能抄了吃。”
“那就卖早餐奶吧,干净又不麻烦,随便找个街角蹲着,拍完咱们就收工。”
蹲着……少爷你以为是蹲坑吗?
卖牛奶总比卖黄鱼好,徐惜一边同意了,一边奇怪,“为什么是卖牛奶?”
*
――“为什么卖牛奶?”
第二天早上,冷艳秘书彭晏然带着人来,杨伟指挥着浩浩汤汤一伙人,从面包车上搬下东西,布置犯罪现场……口胡,摆摊小贩现场。
彭晏然就这样奇怪地问徐惜,“为什么偏偏是卖牛奶?”
徐惜脸色奇异地没有回答。
打死苏南这只二货,她都不能回答,快捷又方便,难得两人都一致通过的时,实在是苏南这嘴贱的货,在最后说到,“卖牛奶好,卖牛奶好啊――我妻有奶。”(我妻有乃,内涵的自己去)
直接被暴走的徐惜抽倒。
彭晏然还有些可惜地说道,“看着你也是个稳重的人,怎么最后会栽在苏二这不靠谱的身上。”
一脸的惋惜,颇似有种“一支鲜花插在兰州烧饼”上的壮士扼腕。
“壮士,”徐惜木着脸,“你照了那么多来布置现场的……”
“不是我,是苏二。”
“……无论是谁,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布置现场,难道不考虑考虑周围民众的想法?”
徐惜知道自己在做的不算什么好事。
这些小奸小恶的事,以徐惜看来,就是应该暗搓搓地找一个荫庇的小角落,暗暗地种蘑菇。
――这也太正大光明点了。
彭晏然回答的叫一个干脆,“这只能说明你的三观还是正确的。”
“啊?”
“像苏二这样的真小人,”彭晏然仍旧是不遗余力,找到场子就要喷老板,“当了小人,还要昭然过市。”
徐惜觉得,她其实是想咬牙切齿地说,当了XX还要立牌坊吧。
“说什么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坦荡的,苏二的这个‘别有所图’,”彭晏然找了个比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昭是无辜的。
“真小人和伪君子,他这是当不成岳不群,就想当林平之。”
说到控诉苏二,彭晏然这样一个干练冷艳的御姐,竟然是喋喋不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惹得正在指点人布置的杨伟都频频侧头。
被彭晏然狠狠地骂回去,“看什么看,再看就叫你‘阳【痿’。”
杨伟颈后微凉,马上缩着头去干活了。
等一切都布置好,徐惜装模作样地披了件工作服,前面罩着白围裙,在摊头前拍了张照。
彭晏然看着,做了个手势,“OK。再来个路人甲买牛奶,再在这里多拍几张,就收工。”
一样都布置好了现场,徐惜觉得多角度拍一点,省得到时候材料递上去说不全,然后事后再补材料什么的,又要多费一次功夫。
巷子里只剩下,拍照的杨伟一名,其余人都不老老实实被彭晏然清场做路人甲去了。
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直到曹丹华踩着15cm的高跟鞋,长途跋涉过动迁施工地周边的尘土泥泞,一手揣着HERMES手袋,一手指着徐惜,尖锐高傲的女高音嘲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就一个卖牛奶的牛奶妹,麻雀女攀凤凰高枝。”
杨伟和彭晏然就在不远处,杨伟心中慌张,他已经是个“戴罪之身”了,怎么能再让人当面这么欺负老板娘呢。
但对着的是曹氏的二小姐,杨伟也不敢得罪。一时犹豫不定,是不帮老板娘被老板开除呢,还是帮了老板娘得罪曹氏。
与杨伟不同,彭晏然原是已然准备上去说话的,但转而一想,对付一个小丫头,徐惜绝对不是个撑不住场面的人。既不想错过这场大房小三斗的好戏,又想顺带看看准老板娘具体应事有怎样的能耐。
――至多徐惜抵不住,她再救驾好了。
徐惜选的地方还算偏僻,周遭是故没有聚起人来。
光是看着二女冲突的这个场景,曹丹华是一身名牌名表,化着精致的眼妆,二十多岁的人,大冬天穿着粉白的蝙蝠袖大衣,露出细长的大腿。
而徐惜则为了装出劳苦摆摊小民的样子,演戏演全套,厚厚地穿着几层毛衣,手上套着两个灰布袖套,头发老老实实地梳了一个大光明低马尾。
就造型上来说,还真的是一个公主,一个麻雀小妹。
曹丹华很是得意地嘲弄着对手这副情形,“南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穷丫头,他要看到这个会是什么表情。”
徐惜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曹丹华在冰天雪地中的两条大白腿,诚恳地问道,“你光着腿,不怕老了得关节炎吗?”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好心好意。
对方根本对她的挑衅做出无视,曹丹华更是被激怒,“要是你今天的这个样子被媒体拍到,那些小报要怎么编排?苏家的大少奶奶当街卖牛奶?苏少秘密和一个牛奶妹结婚?你要圈内人怎么笑话他。”
徐惜施施然说道,“哎,感情这事,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愿意和我一个牛奶妹在一起……我也苦恼呢。”
彭晏然在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