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五,扯个证》第66章


“什么事儿?”
“和你家挺像的。那家人也是动迁,兄弟姐妹一平分逼着没地方住了。就找上了楚哥,黑社会经手一番,200万变400万。”
徐惜有点不信,“夸张了吧?”
邵筱筱想想,俩个男人喝酒吹牛皮还真说不准有夸张的成分,“至少缩个水,那家人也有得赚。”
徐妈妈教出来的遵纪守法好公民徐惜不太认同,“惹上黑社会这也……这些人能惹吗?请神容易送神难哟。”
徐惜犹豫了下,“要不我还是和动迁组讨价还价吧。你不是给估价至少300万,我就按着这个,本来就是政策上归我们的。”
“傻呀你,他们难道不吃着你的钱去提成了?你说300万,他们就一定给缩水个四五十万去分奖金,那算对你客气的了。像你们家那里个流氓王主任,一来就死磕着180万,合同没签下了,否则你告他违反职业操守都行。”
就是因为邵筱筱懂法,才知道“漫天开价,坐地还价”,本来这就是双方协议的事,在这个环节中对方说180万,抓不住把柄——那算协议过程中,脑子清楚有见识的自然不会被他骗到,但一个居委里不少都是中老年大妈,被个“主任”一唬,恐怕要吃亏。
动迁这行业里,猫腻多着呢。
徐惜还是不觉得找黑社会是好事,“要不你先打听着吧,我再回去看看政策。”
邵筱筱笑了出来,“惜惜你还真是个好公民。”
“你这话里有话啊?”
邵筱筱家境和徐惜不同,“你家向上两代人都是知识分子,你就是书香门第出身了。”
“别贫。”
徐惜不以为然,但邵筱筱却是对她家家境知道得很清楚。
徐惜去世的外公是大学教授,外婆原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旧时是地主家小姐。也就是这样,十多年前她舅舅争家产时,得了一套老红木的家具,外公收藏了一架子的古董,银行的保险箱里还有了十多斤的黄金。
这些随便那件单挑出来,在十多年前要换套大点、在新社区内的三室两厅都是笃定的。但外婆到底是老人家,死捂着钱,最后全去便宜了小儿子。
还算她留个心眼,否则连安身立命的老房子都没了。
“你家要说书香门第是可以的。”邵筱筱说道。
徐惜木着脸,“破落的是吧?”
邵筱筱倒不好意思了,“总比我家土老粗好,我家向上几代人都不是好好读书的。不过,要说在如今这个时代,做生意的,总难免要和黑白两道打交道。”
徐惜也知道是这样。
“比如说,公司交报表的,你不给局里送钱,税务局就来给你罚款的。外面的店面,你不请了附近地头蛇喝酒,大事没有,零零碎碎的小事也可以磨死人。”
“你和我说了这半天话算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中,下午2点左右改回
、51完结在招手
徐惜给母亲和外婆租的房子一会儿便开到;一处老式教师公寓小区的二层小户公房。
建于上世纪□十年代的公房已显得有些陈旧;然而此去亦有清幽安静的氛围,四周遍植着法国梧桐,稀疏斑驳的细碎树影倒影二八穿着校服骑单车而出的女学生所的路上。邻里间常听到类似于东家问西家,“张老师这会儿和夫散步去呢?”所答也多是“是呀;李老师;四五点回来烧饭。”
这个社区处处透着的生活气息就这般透着别样风情;世俗的;却有是纯净的。
他们走路上便能听到楼上传来的琴声。
徐惜几乎是立刻便能说出这琴童技巧中的欠缺,《悲怆第一乐章》算是很普遍的曲子。母亲是音乐教师,若不是如此,以徐家的经济状况;也实难以供得起女儿多学这些技艺。
自小有技艺后,这些几十年不变,又永远集中一年的某些月份中,一遍又一遍地对狂轰滥炸。
有时徐惜会失笑,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听了二十多年,所差无几的这些曲目,也已然是有耳生老茧之感,如果是母亲本的话,便是再如何将古典音乐置于高雅之阁,却实不知母亲听来,《C小调狂想曲》和洗脑网络神曲有何不同?
女儿和女婿回家,徐母干脆早放了这些学生,并推了晚上的课。
也或许是他们来得早,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个整点下课的三五琴童及其父母们出来。
和记忆中一般无差,接触这一群体也不下二十多年,母亲教过形形□的学生,离开教室的那一刻多是琴童家长或督促或责备孩子的懒惰,疏于练习。
这一些十一二岁的孩子,奇奇怪怪地打量着苏南和徐惜,似乎很是想不通会有如此大龄的“琴童”还来丢现眼。
家长们却多是通过圈内关系托过来的,联系杨家家境倒是见怪不怪。
杨女士并不出奇,出奇的或者说应该是杨女士的母亲金女士(外婆)。想来也是奇怪,金女士也曾是声乐界出过名的,平生也从来是个善于谋身的,职业、嫁她从无失误,便是对于文艺界最为艰难的那段岁月,她尚能明哲保身。却实不知,她的晚景究竟会这般。
金女士学生众多,这一行内吃得开不仅仅于技艺,或者是财富,更多的靠的是脉。无疑,培育众多才的金女士,圈内脉极广。
这些托找关系而来的家长,说穿了,学琴哪里不行呢?徐惜母亲手上,有不少是想以此为踏板,希望能得青眼,未来的生际遇中一帆风顺。
故而孩子们虽然不懂世故,但家长却多是见得寻常,只以为徐惜二是来谢师恩的学生。
琴童们陆续离开客厅的时候,西面的房间内传出的悠扬琴声,犹如流水一般,又像是窗外明媚的阳光撒杨木地板上发出的温暖气味。
这或许并不是徐惜听过的最好的琴声,却无疑是她此生听过最温柔的琴声。
推开房门,母亲坐窗前,明亮的室内,几上水仙花开出淡黄花蕊,一边的工作薄上是母亲写着的,密密麻麻排班记录。
“妈。”
那么多年后,徐惜头一次觉得其实母亲的工作很美丽。
“回来了。”因为最近家里乱哄哄的,女儿倒是有一阵没回家了。
徐母不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便是担心动迁事宜,家却多是冷漠地谢绝,怕她添乱。索性她自己也明白,然而家里有什么事女儿宁愿和老母亲商量也不愿告诉自己,徐惜妈总会有伤心。
“小苏也来了,就外面。”
听了这话,徐妈妈点点头,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慈母,却也守着传统,新女婿上门这一刻成功转变为一个把关的丈母娘。
其实杨女士想和自己女儿说的话很多,最近住老房子日常还好?和女婿相处,他有没有欺负?动迁的事,舅妈有没有来阻挠的?
然而徐妈妈心里又很清楚,这一些问题便是问出了口,徐惜也大多只会说“好”,无论是真好还是真不好。
婚事到了这个阶段其实也基本无忧了。
男方再次好好地介绍了自己,这一次徐惜说的简单,只说是男方家是做生意开公司的,经济条件不差,却也不用吓得家胆战心惊。
其他的细节就是何时结婚,家里有几套房,然后徐惜妈估计着自家女儿要相应得带点什么嫁妆去。
徐惜心里也不是不明白,以她的家世能嫁给苏南实是高攀了。
如果不是他的话……就算是普通的男,大概也是很难接受得了她的。
这个社会上毕竟看得出身比能力重要的地方多,便是徐惜从来都是以自己能力立足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大多时候,们不过都是比爹而已。
她家是离异单亲家庭,从某些有洁癖的家庭来说,是很不愿与这样家庭结亲的。家庭状况本就不好,也不是富裕的家,祖孙三代,母亲和外婆年纪大了,难免往后就是要靠徐惜养的,徐惜的负担很重。
谁想让自家的儿子摊上个负担那么重的媳妇了?
总是自私利己的,特别结婚的一事上,男方家大多是朝南座,这世上冷漠的男方总比通情达理的女方少得多。
女方能接受男方的一时不济,但男方却大多对女方吹毛求疵。
最典型的便是一流传广泛的事件中,新郎到新娘家接,不过是门口被女方亲戚为难了下,多要了几百块钱,多做了几下俯卧撑,就转身离开去找了旧女友。
徐惜看来,接新娘子,捉弄新郎不过是习俗而已,大多是为了做足女方脸面。原本女性就是弱势方,若婚礼的这一刻都得不到尊重,又怎论一辈子呢?
这样气度如此小的“小男”倒还是不嫁为妙。然而世事又常是如此悲观,虽没这般夸张,男方的自私却总是公认的。
徐惜不是个家世好的姑娘,既不能让娶了她的少奋斗二十年,也不是漂亮到必须让为她神魂颠倒的类型。
即便个能力强,如今主流的相亲市场上却是排最后一位的。
离异家庭,还有母亲、外婆的重负担,徐惜若真被摆到了民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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