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天下》第32章

高大壮硕的士兵沉思了片刻才答腔：「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不过不久前我还见著蔡老总管跟夫人在一起。」
伫立在另一边的士兵接话。「这个我也见到，不过之後就不见了夫人，只剩下蔡老总管一人。」
那即是蔡老总管应该知道小姐在哪……
「那你们知不知道蔡老总管在哪？」
两位士兵不约而同地指向斜对面，小桃循著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结果真是营帐外的栅栏处，瞥见那位伫立在远处的总是驼著背的白发老人。
「谢谢。」小桃匆忙道歉，便往知情人士奔去。
即将走近时，一匹赤马往营帐这边冲来，小桃一惊，反射性躲在营帐後方。
「吁－－」诸葛梁使劲一拉缰绳，及时刹住正往前冲的座骑，安抚了赤色骏马後，便俐落地翻身而下。
白袍随风飘扬著，仙人味道十足，看得小桃圆脸一红。
优雅的身影一下，蔡老总管连忙上前迎接。「诸葛先生没伤著吗？」
诸葛梁朝对方微鞠，拱手作揖，礼数做足。
「蔡老总管有心了，梁没伤著哪，只是不小心在衣袍上沾了些沙尘。」
「那就好了。」
诸葛梁挺直腰身，提著羽扇，轻扇著风。「对了，蔡老总管，夫人她呢？梁刚巧有个想法，盼与夫人仔细探讨明天的布阵。」
耳闻某个字眼，小桃骤然忆起自己要做的正事，她得尽快从蔡老总管口中得知小姐的去向，把小姐她找回来了。
在小桃正要步出藏身处之际，老成持重的嗓音响起，打住了小桃的动作。
「夫人她上了战场。」
下？小姐她－－
不只小桃自己感到震惊，就连向来以冷静自持闻名的诸葛梁也为之一惊。「夫人她？怎可能？」
不过俊脸上那抹震惊很快就消失了个踪影。「她绝不可能自己跑到战场去，也没有人敢让将军夫人冒上性命危险……」
摇著羽扇的大手猛地一顿，诸葛梁横著羽扇，指向蔡老总管。「依梁之见，这恐怕是蔡老总管的意思吧？」
「诸葛先生真是心思细密，老夫心感佩服。」蔡老总管认得乾脆，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过，蔡老总管，你有否派人护航？」
蔡老总管紧抿著乾涸的双唇，不发一语。
诸葛梁登时意会过来，瞠大了一双长眸。「该不会是……」
蔡老总管没回答方才的提问，只是平淡地说：「夫人外出已久，而我派去的人也没回来，相信夫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诸葛梁首次嚐到语窒的滋味。「这……」
「恕梁愚昧，蔡老总管为何要这样做？夫人虽是雍丞相派来的细作，可是梁不是已经说服将军将夫人收为己用？说实话，梁确实不懂蔡老总管为何还要……」
蔡老总管没直接回答腔，只是提出另一疑问，此疑问是肯定成份为主。「大哥没跟诸葛先生提及过吧？」
两手执著扇柄，诸葛梁微弓身，礼貌地问：「恕梁愚昧，敢问蔡老总管的意思是？」
「虽然大哥没说，不过老夫知道夫人是会带来祸患……」
诸葛梁微眯著眼，疑惑的开腔：「蔡老先生口中的祸患是指？」
「红颜祸水，将军将会落得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悲惨下场……」
诸葛梁搬出其中一个可能性。「不会是兵变吧？」
蔡老总管没回话，只是老脸上玷上阴霾。
见状，诸葛梁摇摇首，失笑了。「纵然梁也笃信星相命理，可是梁认为祸患未必是夫人所带来的，蔡老总管未免太过武断了，再说，是不是兵变还是未知之数，百万大军都是由将军跟南宫副将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试问有谁能策动兵变推翻将军？」
蔡老总管也没反驳什麽，只是幽幽地道：「其他的，大哥算不到，亦不敢算下去。」
得知对方的苦衷，诸葛梁没再争辩下去，只是询问另一个他比较担心的问题。「蔡老总管这样做，不怕雍丞相秋後算帐？」
「老夫在作这件事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好随时豁出去……即管他日雍丞相前来算帐，老夫甘愿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将军，或是府里任何一个人……就算要用老夫这条老命去抵也所谓，反正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老夫只在乎将军的将来……」
「将军小时候已受够苦了，老夫不会让将军落得如斯命运……纵然大哥曾说过命运是由天定，但老夫也要试著逆天改命，不让将军遭遇此劫。」
「不过夫人她……」
迟疑了一会，诸葛梁略带感慨地说：「梁还是觉得很可惜……毕竟夫人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又是闻名天下的第一才女，如今命丧於此……实在是天下间的一大憾事。」
「诸葛先生在乎的只是兵阵图，既然最强兵阵已到手了，夫人是生是死已不再重要，再说她只是姓雍派来的细作，难保他日不会做些什麽坏将军的大事，兵阵图也有可能是作假的，难以为己用，留著得天天小心提防著，现下死了可免除後患，无後顾之忧，不用担心会有人扯将军的後腿……」
「蔡老总管的话亦不无道理……」
话听到这里，小桃心感不妙，转身就跑。
糟了……
小姐她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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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英雄救你，不代表英雄救美－－（2）（完成）
终於完成了这一回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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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狮都有点混乱，要好好想清楚才行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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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自天际悄悄蔓延，渐层般的蓝彩逐渐被侵蚀，沉静地宣告黑夜的来临。
浩瀚无垠的沙漠上，一串急促有力的马蹄声自远而至，踏破宁谧的黑夜。
「驾！驾！」卫至敖一手紧执著缰绳，另一手则挥舞著皮鞭，加快马匹奔跑的速度。数十名黑骑兵也跟著甩鞭，驱赶马匹，紧紧尾随在後。
「将军，前面有人！」
卫至敖依言往前方一看，结果瞥见黑压压的环境中诡异地亮起了一小簇火光。
「吁－－」
在千钧一发之际，卫至敖一扯缰绳，彷能如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骏马，唏唏聿聿长嘶，直立著两只後腿，强劲有力的前蹄则在空中扑腾了两下。
拍了拍骏马的壮脖，安抚好座骑後，卫至敖厉声下令。
「左靖，去看一下－－」
「是的，将军－－」在卫至敖左侧的黑骑兵领命，飞快地翻身下马，急步走近那名卧倒在地的粉色身影。
左靖扶起那俱瘦弱的身躯，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容，身躯的主人双目紧闭、嘴唇泛紫。
「将军，是个女的。」左靖高亢汇报。
「死了？」卫至敖没下马，只是简洁地道出二字。
左靖掏出一指探对方鼻息，一丝温热自鼻翼传来。「禀报将军，是生的。」
「把她带回去。」
「是的，将军。」
在左靖欲把人打横抱起之际，呓语似的的声音自胸怀中传来，他循声一看，瞥见那张泛紫的唇正在呢喃著，倾耳细听便听见那含糊的话语。「小姐……」
半睁著眼，少女稍作挣扎。
「放开我……我要找小姐……」
「将军，她似乎是在找人，应该找她家小姐。」
细长的眼眸一眯，卫至敖再度开腔：「问她叫什麽名字。」
左靖听命一问，便答：「将军，她说她叫雍小桃……」
「姓雍的……」自牙缝迸出字句来，卫至敖万分不情愿地翩身下马，缓步走近部下，蹲下来，就著微弱的火光瞥清那张惨白的脸容。
「你家小姐是雍宓儿？」卫至敖沉声询问，也不晓得触及那一处，一只小手突然伸来，抓过他的衣袖。
「姑爷……」
这个称呼引证了卫至敖的推测。卫至敖没甩开那只无礼的手，只是问出疑惑：「……你家小姐怎了？」
小桃两手抓紧著他的衣袖，抖著泛紫的唇，乞怜道：「求你救救小姐……」
「……她怎了？」她的人不是好端端的待在军营？
小桃暗吸了口气，才能把话完整地说出：「蔡老总管要小姐上战场去……」
卫至敖连想也不用就驳回：「这怎可能？」
「姑爷……小姐她没心做任何危害到姑爷的事……」
「……」
「有很多事都不是出自小姐的意愿，小姐她也是被逼就范……」
「……」
「小姐只是为了小桃不用挨打，才强逼自己听从命令……」
「……」
「小姐她罪不致死的……」
「……」
「姑爷，求你救救小姐……」
隔了好一会，卫至敖才听见自己的嗓音。
「其他人先回去，我去把人找回来。」
「姑爷……麻烦你带小姐回来……」话说到尾，牢抓著他衣袖的小手滑下。
卫至敖掏指一探她鼻息。「昏了。」
「将军，我跟你一块去。」左靖自动请缨。
「不用了，你把这个女的送回去－－」
「将军－－」
「另外替我看看遥的人回来了没－－此事千万别走漏半点风声……万一传到姓雍的耳中，後果不堪设想。」
交代完毕，卫至敖潇洒地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