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51章


楚楚一击而中,不能置信,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忽然发觉玉镯一晃一晃的荡漾着,顿时了然,会心一笑,心中百感交集,“谢谢小青!”
张巡府当时有些呆愣,此刻觉醒过来,一把攒住楚楚手臂,那样高傲倔强的人,眼里有了水汽,“丫头,你还好吧?竟然要丫头搭救老夫,老夫惭愧,惭愧呀!”
罗阎王再要起身,堂上众多衙役,大家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板子棍子一起上,最终联手制服了罗阎王。
罗阎王虽然手脚被制,犹自不服气,龇牙露齿咆哮怒骂黄明等人,“尔等鼠辈,这般无用怕死,死了活该,死去吧,还苟延残喘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任凭衙役们一次次压制,罗阎王一次次挣扎起身,悍然挺立,野兽一般恶毒凶狠的眼神,挑尋的斜着巡府张大人。
“老子宁死不跪贪官污吏。”
堂口百姓见他说的词儿新鲜,无不抚掌好笑,“哈哈哈,新鲜,你也配骂贪官?贪官你只怕不舍得骂,你喜欢还来不及,不是他纵容你,你能逍遥到今日?”
张巡府狠狠一拍惊堂木“跪下!”
衙役得令,哪里会再客气,高举扳子狠狠一击他的腿杆,罗阎王却硬撑着挺起身子,一口血水吐在公案之上,哈哈哈大笑,“老子跪天跪地跪鬼神,就是不跪屑小鼠辈,哈哈哈!”
那混着血水吐沫差点喷到张大人身上,面对如此的无赖恶徒,张巡府前被袭击,后背啐吐,顿时气噎胸膛,神仙也不能忍了,眼神一下子冷冽起来,他扫一眼在边上浑身筛糠般的刘县令,“这就是你所说的良民百姓?本府领教了!来呀,摘下他顶戴花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张巡府话音刚落,就有衙役上前摘了他的官帽,剥了他的官衣,将刘县令拧小鸡子似的拧入牢房不提。
面对穷凶恶极,狂悖不堪的罗阎王,张大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怒极猛拍惊堂木,“来呀,给本巡按打断他的狗腿!本巡按到要看看,是你的腿杆子硬,还是我巡抚衙门扳子硬!”
衙役班头第一下失了手,丢面子不说,还连累巡按大人受辱,顿时恼恨万分,第二下拼了老命,对着他的膝盖骨狠狠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罗阎王应声委地,想必他的腿杆子应该是打断了。不料,他还要强硬爬起,单腿独立跳跃疯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宁死不跪,宁死不跪!”
衙役更加恼怒,狠狠又是一下,咔嚓声响,这下子,他不得不拖着断腿跪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堂上堂外群情激愤,“打死他,打死他!”
张巡府在堂上一拍惊堂木,“肃静,罗阎王,我来问你,你倒是认罪不认罪?”
“不认?”
“证据确凿,因何不认?”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与他们相比,我小诈小骗,算得什么,不过小巫见大巫尔!哈哈哈哈!”
“证据确凿,你焉能抵赖,来呀,摁住他的手,让他画押。”
一番挣扎,罗阎王终究画押打了手印。嘴里却叫嚣着不服气,“你这是强行逼供,我要上告!”
张巡府惊堂木一响,“而今你死到临头悔是不悔?”
“宁死不悔,,哈哈哈哈,你无权杀我,杀我得等秋后勾决,说不得我到时候已经逍遥自在去了。”
罗阎王的话的却击中了现实的丑陋,他的嚣张也彻底激怒了张巡府,只见巡抚大人的一声冷笑,“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着,看看我张某人杀不杀得你!”他肃容正正衣冠,理理蟒袍,跪地高喝一声,“请尚方剑!”
堂上威武喝堂,堂下欢声雷动,张巡府高擎尚方剑,朗声河道,“师爷!”
师爷答应一声,朗声宣判,“张某代天巡守,现查获漏网江洋大盗罗达兴,人称罗阎王,他先是聚众黄州,入室抢劫,杀人越货,后逃逸至宜城,聚众为恶,设局骗赌,谋财害命,现张某上秉天心,下顺民意,亦为了社稷稳固,社会清明,判处罪大恶极之匪徒罗达兴腰斩之刑,不必秋决,立即执行。”
张大人适时一声高喝,“左右们!”
“有!”
“押往刑场!”
“是!”
哎哟,那真是人山人海,几乎全城之人都得了消息,蜂拥而至孤魂滩。
衙役们已经摆好案桌,张大人一身凛然,昂首阔步,走到公案之后,亲自抽了杀人令牌,用红笔重重一划,狠狠掷下,声音清越洪亮,威严赫赫。
“杀!”
。。。。。。。
楚楚没有跟上前去,而是留在衙门口等候,但是欢呼的人群差点把楚楚鞋子挤掉了。她没敢亲眼去瞧,但是她知道,恶人终于伏法,自己的厄运过去了,心里却甚至痛快。
接下来,张大人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清点发还所有宜城百姓被骗被抢夺的财物。也发了许家被骗的银票八千五百两,被骗的田契五百亩,还有许家所有被偷盗的家具,楚楚娘亲的所有首饰。
说起来也好笑,罗阎王估计是因为有恃无恐吧,竟然一一登记了财物得来处,这倒省了巡抚衙门很多的功夫,否则,别说三天,恐怕一月的时间也理不清那比烂账。
楚楚投桃报李,她出面联合宜城所有商家百姓,一家挨一家去征询百姓的意见,大家一致同意,采纳楚楚建议,全宜城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共同署名了一把万民伞,赠送给巡按大人,以表宜城老少之感激之情。
为了感谢张大人还宜城以清平,宜城所有商贾在宜城最大的酒楼“福满楼”大排宴席宴请张大人,只可惜,张大人却没到来。他派人领走了万民伞,说是收下宜城民众心意了。
楚楚不想欠人恩情,以姜秀才的名义下贴子宴请张巡府过府做客。
七月七日,乞巧日。
这天,楚楚在许园摆下了丰盛的宴席,全家老小沐浴更衣,扫尘以待。
姜秀才被亲家太太打扮得新郎倌似的,银龙许禄更是穿戴一新,小女婿似的精神,菜已经上桌,酒已经飘香,却迟迟不见张巡府大驾光临。
忽然,有公差临门,告之楚楚,张巡府已经动身去了武昌黄州府,偕同余同知捉拿盗匪。
他使人送给楚楚一个别致的锦盒。
手捧锦盒,楚楚莫名心悸,难道这也是自己母亲遗物不成?
几番忍耐,楚楚终究没有忍住,她小心拆开盒上彩带,发现内里还有一个手掌大的紫檀描金匣子。匣子上有一信札,楚楚展开,信札无头无尾,只一句话,“老夫有愧!”
楚楚百思不得其解,有愧?对谁有愧?自己母亲吗?
顺手打开匣子,里面有两个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玫瑰红荷包,楚楚打开荷包,两只荷包各装一块莲花图案的翡翠玉花,以楚楚的眼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楚楚刚要放下,忽然发现玉花背面有字儿,一块写着“下有并根藕”,另一块写着,“上有并头莲。”
那字儿看起来刻得十分粗造,一看就知道字儿是后来添上去的,且是生手所雕刻,工匠手艺不会这般丑陋。楚楚握了握,发现下面似乎还有一行小字儿,凑近了细看,原来是记载的刻字年月,楚楚默算日子,距今已经二十年了。两块玉花记载的时间一致,这应该是一对了。
楚楚翻来覆去没看明白,这两句话是定情之物诗吗,只是这样表达也太含蓄了些。
最让楚楚狐疑之处是,张大人因何要将他们留给自己?
恩人仇人
张大人留下的锦盒信札,让楚楚对母亲的家簇多了份臆测,其他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楚楚也没见过他们,倒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不过转眼之间,楚楚也就抛开了。
张大人虽然缺席,楚楚的宴席照样进行,楚楚原本要感谢之人不止张大人一个。
楚楚其实是懒怠之人,不喜欢张扬多事,这次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是因为在之前一段日子里,家中大小之事,多亏在座各人鼎力相助,否则,她一个十几岁的弱女子,如何能够抵御许福母子的算计,更开不起铺子拉不来人。
不过楚楚宴客与别人不同,管你有恩大恩小的,来的都是客,客随主人便。今日到场之人,对楚楚都是有恩之人,楚楚对他们的感激一般无二。
但是内力隔着姜秀才,他是楚楚不得不感谢的恩人,又是个牛皮气的倔头夫子,别到时候,老爷子一个不高兴发了酸腐,自己无所谓,伤了客人就不好了。基于此,楚楚就不得不防了,大家都不容易,伤了谁的心也不好。
楚楚出于无奈只好丑话说在头里,先与众人约法三章,希望大家都能包涵自己一片苦心。
“今日楚楚宴客,与他人不同,来的都是朋友,所以楚楚酒席座位排列,只分男女长幼,不分尊卑贵贱,不齿楚楚行为者,现在可以离开,楚楚绝不强留,也绝对不会怪罪,他日我们相见,我再置宴席单独感谢,大家依然是好朋友好亲眷。”
此话一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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