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风》第78章


小茶不解气,临出门又给他一闷棍,直接给他打出门外,狠狠关紧门子。
丫头们全部上了望台,乐呵呵看着吴正君蒙着头套,拖着个断腿,丧家爱犬一般跛远了。
楚楚也跟着笑,默默告慰心底残留的那份不甘,“从此撩开手吧。”
第58章
楚楚默默慰藉心中那一丝残留的伤痛,手上金龙一闪而逝。
折回房间一番梳洗,再戴镯子,却见金龙又回,弯弯嘴角,会心一笑,“你这人又凑了什么热闹?”
“没什么,帮你寻摸一匹小母马,栓在门口了,明个自己去取来备用。”
“?半夜三更市场早收了,你哪儿买的?”
小青嬉笑一笑不再开言,心里美滋滋乐呵得很。
原来小青化阵清风,跟随吴正君一路踯躅归家,吴婆子一家正巴巴的等信儿,好容易盼得儿子归来,欢天喜地开门迎接,惊见儿子披头散发,脸也破了,腿也跛了,胳膊也折了,浑身上下湿嗒嗒的,婆子唬了一跳,忙搀扶进门,以为儿子遭了强盗,一连声追问,无奈吴正君是憋着一口爬进家门,进门晕厥,再也说不出一句多话了。
吴婆子一声声嚎叫,喊他媳妇过来帮着给吴正君沐浴换洗。
那媳妇子这几日已经与一大官儿搭上线,正在蜜月期,刘凤娇为了捞父亲出狱,百般奉承,一个是路边野花不采白不采;一个百般屈就迎合,一个换口味图新鲜迷上刘凤娇的野性;一对露水夫妻好的颠三倒四,大官儿说了一车甜言蜜语。刘凤娇这会子一心等着大官儿来接自己入府,好永远攀在高枝上,把个吴正君看的猪狗不如了。
更兼之前初到京城,吴婆子因为儿子做官,口口声声要休她,刘凤娇恨得要死,这会子根本懒得理会吴婆子,稳稳坐着也不动弹,还拿话呛人,“刚刚不是说您儿子要跟宰辅之家攀亲戚,我不贤要休我,现在就休吧,叫那宰辅小姐过门伺候是正经。”
刘家老婆子也来帮腔,喊着叫快些给她女儿写休书。只气得吴家一对老贱皮七岔八仰要吐血,吴婆子撸了袖子想打人,结果被母女联手推搡个四脚朝天,摔得七荤八素,刘家母女却关了房门与吴婆子对骂。
吴婆子无法,只得自己个烧了热水替儿子擦洗,却见儿子浑身没得一块好皮,又去唤刘凤娇拿钱请大夫,刘凤娇只是装睡不理,吴老头身无分文,万般无奈,只好出去央告房东,请个郎中回来,房东看在他儿子面上去叫了街上一个卖草药的游医回来,乌漆巴黑的给吴正君摸了一身草药膏。
临了,吴家拿不出诊金药费,游医不干了,刘凤娇不管,吴婆子只好撸了手上一只银镯子抵押,讲明了有银钱就赎回来。
吴婆子想着吴正君是去范府见楚楚才被人打劫,便恨上了,一声声咒骂楚楚,咒骂范家,想起她之前的狠毒,此刻有毒嘴毒舌,小青顿时恼了,将她化成一匹牡马,骑着回来栓在门前狮子脚上。
翌日早起,楚楚早起吩咐小茶出门观望,范家门子闻言看见一匹破马腌臜了地,一顿鞭子抽飞了老马。
小茶气呼呼回转,“什么破马,黑不溜秋,瘦骨嶙峋,腌臜的门口臭气熏天,被门子抽飞了。”
楚楚背了人问那小青,“既说买的,怎又说是破马?别是你弄得鬼吧?”
只闻一声嬉笑,“跑了就跑了,大约那腌臜活儿回家去了。”
楚楚一愣,记起他之前牛马之说,心念一动,那恶毒婆子出丑败兴,也叫罪有应得,噗哧一笑。忽又想起她临街腌臜又觉恶心,“奥哟,我去漱漱口,你玩够了就放了吧,没得弄脏地面。”
却说那范二太太经儿子指点,又闻听楚楚的遭遇,心里早就把先前一份不平收起,跟三太太一起操办楚楚婚事,无奈楚楚是孤女光身的风声已经吹遍京城各宅门,范三太太俩妯娌也不好一家家去解释,思忖一番又觉得那些不看人品、单看彩礼、门第的势利人家,委实算不得良配。也就歇了那份主动上门结交的心思。
只是这些送上门来的庚帖,她俩妯娌又不满意,范三太太不免叹息,“可惜我没儿子,不然就娶了楚丫头这能干的儿媳。”
二太太心头一跳,只是夫君儿子她都有些怯意,上有老爷子镇着,她强按下心跳没出口,心里却已经盘算上了。
楚楚的莲院此后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二太太三太太不时来访,看看楚楚功课,陪着谈天说笑。楚楚不觉得,二太太越看越爱,对楚楚的衣食住行比三太太这个监护人还要上心。
三少爷因为楚楚偶尔教他几句英吉利口语,练习女红时候,乘机给他做些小猫、小狗、小老虎、夸张的小老鼠(米老鼠)等小玩意儿送他,一时高兴了,再编些猫儿狗儿老鼠之间的狡黠故事糊弄他,新鲜有刺激,小家伙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又兼楚楚待人和气,他把楚楚跟的比他亲娘还紧,每天一睁眼就嚷着让丫头送他莲院去。
翡翠做得一手好点心,莲院小厨房每天有可口的点心供应,三少在这里吃喝凭他高兴,因为三奶奶待楚楚好,莲院丫头对三少小祖宗一般奉承,三少爷在莲院比楚楚这个正经主子还牛气。
三少觉得莲院比他在三院还要舒服惬意,经常赖在莲院吃喝,有时候甚至赖在莲院歇息。
二少爷也为了补救母亲过失,时不时买些小玩意儿小吃让丫头送给楚楚。
因为求亲对象老爷子总不如意,虽然三太太忙碌不止,楚楚婚事暂时处于搁浅状态。除了会记挂许禄许老爹,倒也过了一段平静闲适的日子。
五月初,许禄主仆终于进京来了。忠伯能来,楚楚是喜出望外。
许禄成了十三岁的廪生,却没见半点老成,进了莲院就哭了,让一般急着看少年廪生的丫头大跌眼镜,嘘声一片,“也,毛孩子啊。”
小茶笑得要死,“你们以为呢?”
丫头子脸红了一大片。
许禄告诉楚楚,子青上门吵闹了好几次,满院子找楚楚。他知道许禄不喜欢他,还道许禄藏了楚楚不叫他见,纠缠许禄好多时日,对着他作揖打躬,让他放了楚楚。后来被马子文强行捉回去了,子青哭叫一路,害得马子文被巡街差役盘查。
许禄还说,马太太本想带子青上京来的,却被马老板喝住了。又说马子文与连翘正式订婚了,马老板夫妻只是让他帮着打理生意,并未正式收养他。
忠伯这次不仅带了粮行账簿,家用开支明细账簿,还带了许家这半年的获利四千九两银子。
楚楚没看账本,只收下银票,因为许老爹脱身最终会涉及赎身银子。
范老爷子很给面子,亲自在书斋招待了许禄,想着许禄在京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楚楚原本准备在外给他们主仆租个小院子,老爷子不依,给许禄主仆在外宅分拨个小院子。
为了不落人口实,楚楚跟老爷子讲定,许禄主仆三人用度又楚楚自理,否则就不住府内,老爷子才妥协。
想着范大太太是当家主母,楚楚带着许禄上门拜见范大太太。并预交了一千两银子,作为许禄主仆生活费用,言明多退少补。
楚楚这一番作为也是表白,自己姐弟不会久留京城。
许禄也是急性子,当夜就跟范三郎商定策略,制定行事章程,隔天,就同范三郎出门去与王府洽谈,只说许家是范家远亲。
他们出去一天,只见了安王府大管事,且管事也只答应说会转告王爷,叫许禄等消息。
许禄告诉楚楚时甚为担忧,他们候了大半天,王府管事才姗姗而来,态度十分倨傲,似乎连范三郎也不在他眼里,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走人了,担心许老爹脱身不会顺利。
楚楚知道大官不好见,小鬼更难缠,在许禄再见管事听信之时,让许禄塞了他二百两银子茶水钱,并言明事成之后还有答谢。
大管事透了实信,就是见了安王也不会成事,安王很看重老范的医术。许禄一再哀求,又塞了一百银子辛苦钱,大管事方松口,看在范家面上,适当的时候会递个话上去。
又过几天,许禄总算隔着门槛见到了真佛安王,奉上所有材料,安王却耍个滑头,言说什么身价银子不是问题,老范是自己主动投靠,走与不走他自己说了算,只要他说走,王府分文不取。就连他妻室也可恩赐脱籍。
许禄与范三郎当时就冷了心,不过,许禄依然坚持面见了许老爹,只可惜,无论许禄如何跪拜哭诉,许老爹白痴一般只不认得。
许禄铩羽而归,眼睛哭得通红。
楚楚问计老爷子,老爷子沉默许久,看着楚楚说了句,“姥爷出面,你的身份或许败露,你可想好了。”
楚楚顿时愣住,老爷子怕她吓坏了,放软了口气,“我说的万一,你别太担心。”
楚楚想着与其这般捆着不死不活,不如搏一搏,遂点头,心理期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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